男人龌龊的目光落在程筠脸上。
他舔了舔嘴唇道:“相比睡她,我更想睡了你。”
砰!
程筠简单粗暴,拽住男人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砸,紧接着,她又拉高了男人的脑袋似乎要继续砸下去:“再说一遍!”
男人疼得头晕目眩,嘴硬道:“我又不认识她,我干啥睡她?你相公做的事别赖在我头上!我爹可是州府,你们谁敢动我!”
“动的就是你!”程筠眼睛一厉。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想送这个男人上西天!
这男人绝对碰了秦烟,不然秦烟见到他不会是见鬼的反应。
想到这,程筠双手扯住男人的裤腰带,忍着恶心,把他的上半身扒了精光。
男人的胳膊和腿都被谢三郎卸了,压根没反抗的力气,他怒道:“你做什么,贱人!”
千金小姐们羞耻地挪开眼,其他书生们看得起劲。
程筠指着男人的上半身,冷笑道:“大家伙,这是什么痕迹你们自己清楚,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男人身上有数道暧昧的抓痕,隐约中还有不少旖旎的气味。
程筠又从男人衣服堆里抽出个东西。
她把东西扔向秦烟的脸上道:“秦小姐,这是你的肚兜吧?这东西私密,还是别放在男人手里的好。”
原本她不想和秦烟计较,奈何秦烟蹬鼻子上脸非得赖上她家相公。
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
送上来的脸不打白不打!
秦烟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地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程筠道:“是么?肚兜上头可还绣着字呢,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名字。”
秦烟说不出话来了。
的确是她的名字,肚兜上绣字是秦家不成文的规定,她……没办法再辩驳!她真是没想到这个下贱男人居然还把她肚兜带在身上!
方才清醒过来后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发生这种事她当然知道不能声张,可有人看见了,还刻意来问,惹了不少人来看。
她不想嫁给丑八怪,再加上谢三郎那张脸勾得她魂不守舍,她想着顺水推舟嫁给他,等他以后科考做了官,她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哪知道这么快被揭穿了!
秦烟心里又怕又恨,这件事若是传到了祖母耳里,她肯定会被赶出秦家的……
“让让,东家来了!”
在这时,百书楼东家从人群后走进来。
“东家你要给我做主啊,这泼妇和她男人二话不说地打我!”男人眼睛一亮,哭爹喊娘地道:“上次我爹还说要来拜访你呢,可惜一直没机会……”
东家看都不看他,反而目光落在了谢三郎身上。
见谢三郎没事,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东家严肃地看向男人道:“谢三郎出了厢房便一直和我在一起谈论画作题字,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无底线的事!至于你——”
东家抬了抬手,瞬间蹿出来几个壮汉,把男人团团围住。
“你爹我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谈不上拜访二字,你敢在百书楼里招惹是非,那我可真是要好好问问州府大人,是怎么管教儿子的!”
“还有这位秦小姐,一起给我送回去!”
闻言,秦烟两眼一翻,直接装死了。
州府儿子覃狩咬牙道:“你们百书楼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你和这女人合起伙来欺负这对夫妇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东家气焰嚣张,“欺负你了又怎么了,我就是要欺负你,敢在百书楼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就该想到有这个下场!”
覃狩还想再说,东家不给他机会,叫人把他嘴巴给堵了。
壮汉拉着秦烟和覃狩上了马车,东家这才毕恭毕敬地道:“谢公子,谢夫人,是我招待不周,让你们你们受惊了。”
百书楼东家和京城里的某位大人物关系极好。
向来眼高于顶,从不跟人好声好气地说话,现在对谢三郎和程筠这般低声下气,让围观的众人惊呆了。
谢三郎不紧不慢地瞥了眼东家,没回答他,反而低头温和地看向程筠:“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程筠心情并不美丽:“嗯。”
回家的路上,程筠一直觉得有人跟着。
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地和黄光的眼睛对上了,四目相对,黄光惊慌地挪开了目光,把头缩回了马车里。
程筠嘀咕道:“他打什么坏主意呢?”
谢三郎也看见了:“不用管他,他应该没什么恶意。”
自家相公都这么说了,程筠自然不去在意,反正黄光是个纸老虎,她家相公一捏就碎。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星月高悬。
两小只睡得迷糊,被抱到了床上都没醒,程筠洗漱完毕,便看见谢三郎坐在屋子里等她。
“怎么不睡?”
谢三郎从包袱里拿出一叠银票:“这些给你,是我最近做小生意赚的。”
程筠眼睛‘噌’地一下瞪圆了:“这么多!”
起码有三千两!
“相公呀,你做的什么小买卖,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干!”
谢三郎清了清嗓子道:“卖字画。”
程筠垂头丧气地道:“那好吧,我干不了。”
谢三郎被她这模样逗得笑了笑:“这些你明天一起攒了吧,碎银子留下来去买点东西,快换季了,你衣服也该换了,还有昭宝珺宝他们……容婶也准备几套吧。”
程筠用力点头:“好。”
说着,她从衣兜里也掏出几包银子。
“这是我和孟小姐合伙赚的,总共是三百两。”她本来还有点雀跃,现在和谢三郎对比一下,备受打击。
谢三郎道:“娘子比我厉害。”
“真的?”她眸子里亮闪闪的,满满地求夸赞!
“自然是真的。”
程筠笑了,抱着票子、银子滚到了床上,这晚上她睡得很是香甜。
翌日,她送完谢三郎和昭宝又去了张神医家。
张神医看到她,笑眯眯地道:“程娘子,你咋来了?”
程筠问:“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张神医道:“醒了后走了,没在我这多待。”
程筠点了点头,无视掉张神医欲言又止的表情,从张家离开去了集市。
她买了胰子猪板油,还有各种香料药材、装脂粉的盒子,这是她准备用来开启下一笔生意的物件。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
她回到家,就看见那位黑衣侍卫黑沉着脸站在她家门口,一脸生人勿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