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刀脱手又稳又准的扎在白爷身边那一个女人。)
白爷虽然老了,但有股执拗劲儿还在,捡起脱手的枪出手。
同时的,满月双脚勾着伊利莎的脖颈身体下滑,抢了她别在右大腿外的一把枪。
两人倒地拉开,同时举枪同时向对方扣动扳机。
十五发子弹,连续发射。
但满月没以前那么无情狠辣,她的目标是伊利莎背后那些威胁着白爷的人,而伊利莎的目标是满月。
伤她,却不能要她性命!
砰砰砰砰——
满月中了三发子弹,肩胛骨,手臂,腿各挨一枪。
伊利莎只被一发子弹擦伤。
子弹用完,两人又互殴在一起。
拳拳到肉,而伊利莎对准伤口,满月一边防御一边进攻。
“啊!”
惨叫是伊利莎发出来的,她的一只左眼被半月到废了。
同样的,伊利莎的匕首捅进她肚子。
但满月的背后,却抵着一把枪管。
Hell里的杀手可不止伊利莎一个。她是NO.1,伊利莎是NO.3,那么那个NO.2呢?
现在就在满月背后。
他们俩没见过,在不同的训练场,可都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字。
这两人,是Hell的两柄利刃。
满月背后的女孩子看着十分乖巧,典型的邻家小妹妹看不出一丝威胁。
枪把,砰的一声敲满月头上。
NO.2贴着她耳后轻声问到,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东西在哪儿?”
呵——
被揪着长发的满月这时居然满不在乎的笑着。
这人啊就怕没有所求,一旦有所求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弱点。
比如,这个NO.2。
她从未见过,但听说过NO.2的厉害,看似弱小却最容易杀人于无形。
“快说,东西在哪儿?”
“什么东西!”
满月点着脚尖,握着2号的手腕借力一个后空翻,都以为她想要抢枪其实换了个动作与2号面对面。
因为她很不喜欢被人威胁!
“原来,你就是2号?”扬起桀骜的下巴,打量着眼前的‘邻家小姑娘’忍不住扯开一丝笑容。
2号也打量着她,表情稍微显得有点刻薄。
“1号王牌,果然名不虚传,难怪BOSS对你……念念不忘。”
“过奖。”
一声嗤笑,满月扣着她手腕往上抬,枪管抵着自己的眉心,“给你两个选择。1,杀了我不能拿回你们想要的东西。2,放那个老头离开,我陪你们玩儿。”
“你还有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伊利莎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散过来,在她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她懒懒的舔过唇角沁出的血,阴辣从眼尾一扫而过,“你这只手,等下我会要!”
“还敢口出狂言!”
伊利莎又补了脚,对准满月腰腹浸血的伤口。
非常重的一脚她吃痛的弯身,但躬身的一瞬左手出刀划破2号的手腕拉开距离。
锋利的刀刃贴着自己细白的脖颈。
“给你们三秒考虑时间。”
“1,2……”
Hell的BOSS对满月念念不忘不假,但更多的是她手中有一样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
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无价之宝’。
“好!”
2号爽快的应了声,侧头给后面的人一个眼神。
拿枪的人撤开,半晌一身血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爷才从沙发后爬出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和侥幸。
出声,咬音极重的提醒着。
“老头你先离开,车在半道上钥匙也在,你先走一步。”
白爷虚脱的趴着,艰难的撑开眼帘看了眼。
满月立在灯晕下,这一刻像极了当年芬兰教堂外披着一身月华白雪的她。
生的十分漂亮但眼神凛冽,阴沉,厌世的孩子。
“月……”
“你先走,我自有分寸。”
沉默一会儿白爷点头,几乎是爬着一路爬出别墅。
她不敢确定白爷这么重的伤还能撑多久,至少眼下她用了所有的努力救下白爷。
“叫四周躲着的所有人出来,我要保证老头能够平安的驾车离开。抱歉,我的耐心不多,在耗下去可能一个手酸,这匕首就真刺进我脖颈。”
“NO.1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伊利莎勃然大怒,非常暴躁的大吼一声。
“按她说的做,把所有人都撤进来。”
伊利莎只是个打手,真正有权利主导这一切的还是2号。
Hell所有人都撤进别墅,带上了门目光全都集中在满月身上。
她言而有信的收起匕首,垂下的左手却捏紧了半月刀,扭动两下脖颈,垂着眼睑邪佞鬼魅的浅笑。
“当年在Hell我是王牌,十年过去我依旧是王牌。不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宝贝’而是我本身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老头离开,现在——”
她慢慢抬头,唇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啧,我变成丑陋魔鬼的样儿也没有人再看见。今日,死在白公馆所有认识的人,作为白家白小姐必然要讨一个公道!”
十年前的Hell有个传说,后来知道半月刀的人都听过这个传说。
传言啊,半月刀的主人是被撒旦标记的魔鬼。
666是她的代号,她是活在人间代表撒旦的最凶狠的魔鬼。
“今天,你们不弄死我,或许明天,下个月,半年后我就会找到你们再次血洗整个Hell!”
不屑的哼了声,伊利莎接过话,“NO.1,听说你有个爱人,是帝都一位大权在手的权爷。你真的以为我们只派了人来邺城,现在看来或许他才是你的软肋。噢,对了。我还听说,他身体不太好,长得又十分好看,你说这样的人送去……”
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还飘着还没落下,夸夸其谈的伊利莎就瞪着眼眶,捂着冒着鲜血的脖颈不可置信的倒下。
她的动手,有人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但就是没反应过来。
“开枪!!!”
这一幕太过诡异惊恐,所以下意识的想要用手中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啪啪啪几声。
头上的吊灯全被打碎,屋里陷入一片死的寂静。
而后没有多久,就响起了口哨声。
信步闲庭的闲逛在别墅里,在黑暗中捕捉猎物。
王牌的确很厉害,但她毕竟离开Hell十年了。
砰,咔擦!
伸手不见五指的别墅里,满月同2号纠缠在一起。
但她已经逐渐落得下风,一身的伤痕累累。
打斗的过程中2号来了电话,从她非常恭敬的口吻来判断,应该是Hell的老板。
交代了几句电话挂断。
2号踩着悠闲的脚步漫步而来,一脚踢向满月,“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你视若珍宝的男人,叫商羡年是吧?你放心,我现在就亲自去招呼他。如果你想起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哪儿,记得联系我。”
“你敢!”她爆喝一声,攀着什么东西站起来。“你敢动他一根头发,翻山越岭,天涯海角一定杀你们所有人!”
黑暗里,2号面无表情的嗤笑声。
“你果然变弱了,但谁又能想到曾经最恶的魔鬼竟然又匍匐在‘神’的脚下的一日。这样很没劲儿1号,我还盼望着跟你痛快且势均力敌的较量一次。现在的你,弱得令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那就一起去死!”
砰!
爆炸声响起,巨大的火舌冲天而起,意有吞天之势。
别墅外的草坪里,满月瞪着一双眸子,瞳仁昏暗的盯着漆黑带着暴雷的夜空。
旁边不远处是同她一起从窗户跳出来的2号。
有一刻,2号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眼前发晕的打开耳边的通讯器。
“来接我。”
只有几分钟,两辆黑色的越野车飞奔进来。
下车的男女都有,戴着一顶类似黑色的军帽,穿着一身长款的皮衣。
2号拿着注射枪一步一顿的过来,高跟鞋踩着满月的脸瞪开,从脖颈注射进去一支红色的液体。
“你还不能死,拿东西来换你的爱人。”
半死的满月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躺着。
而Hell的人已经带着2号扬长而去。
豆大的雨滴不断落下,砸在她身上。
别墅里的火势逐渐减弱,知道最后一丝火苗被暴雨吞噬。
橄榄色的瞳仁突然收缩了下,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羡,羡年,羡年。”
她爬起来但又马上坠地。
左腿被打断了,右手也断了,腹部有个血窟窿一直流血,肩胛骨被射穿移位,肋骨断了四根,视网膜上的一切都是重影模糊的。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好肉。
托着沉重的身体,她一点点忍着疼痛慢慢爬着。
不断有眼泪从眼睛里滚出来。
“羡,羡年,羡年。商羡年我求你别死,别死。等,等着我,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你们别走,我,我交出东西。要什么都给你们,别伤害他,求你们别伤害他!”
**
帝都,回紫荆公寓的路上。
连续的会议后商羡年有些疲乏,靠着软垫在闭目小憩。
忽然莫名的心脏一阵剧烈收缩的疼痛。
顷刻,背脊,全身的寒毛都立起。
“卿儿!”
一个冷颤,从梦魇中醒来。
副驾驶商猛回头,问道,“二爷,您怎么了。”
心中的惊惧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重,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捞出电话,正要联系商锐。
四辆越野车忽然出现。
商猛探头看了眼,座驾的前后,左右四辆车同时夹过来并且有枪。
“二爷,俯身小心!”
“走!”
司机卯足油门,车尾横扫冲着一个夹角想要冲出去。
砰!
一声巨响,三辆车撞在一起。
枪声响起打在车门上。
这车,是防弹的。
商猛和司机在反击,而后座商羡年不动如山的坐着。
满月的电话联系不上,白爷的电话联系不上,商锐的电话通了没人接。
车窗外子弹激射,车撞车俨然一个火拼现场。
佐三的人来的很及时,至少把一边倒的局势扳平了些。
可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商羡年。
都以为他不过是商家权势在手的商家二爷,无而非也就在国内横行霸道一些。
所以没人查过,他6岁时就死在商家老宅西苑后院的母亲。
没人查过他出国六年中除了治疗还做了什么。
更从未想过,他母亲背后的家族是什么!
这一场Hell对商羡年的围杀结束得很快,除了佐三这两分余力的帮助,更多的还是来自商羡年背后一直潜藏的势力。
格兰特托着一个半死的人来到车边。
商猛开了后座门,商羡年躬身出来,裹着厚实的外套被寒风一侵犯嗓子就难受的不行。
“咳咳咳……”
格尔特俯身垂首,带着二十分的尊敬。
“先生,是Hell的人。”
“Hell?”
他轻轻重复了遍,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眉梢拢了拢,余光盯着人群外的佐三一行人,薄唇微启问了句,挪动脚步,“是在暗网上有人买我的命吗。”
“暗网一直被监控者并没有,这些人只是Hell一些杀手。”
温吞的脚步掠过,苍白的脸皮映衬着雪色,灯光仿若一位缓缓而来的谪仙人。
见着这样的商羡年,佐三下意识的后退。
“满月让你们来的?”
佐三垂首问好,不敢怠慢,“是的二爷,小姐早前来消息让我们保护好您。”
“今晚无事发生。”
佐三心中明了,再度点头,“是,今晚的事会三缄其口请二爷放心。”
“邺城那边如何。”
“暂无任何消息。”
沉吟了阵,他想无消息应该就是最好的消息。
“回去吧。”
“是,二爷。”
交代完,他温吞的脚步回来,还没走到车边后座的电话嗡嗡作响。
商猛探身进去拿了送过来,看号码是商锐来的。
“二爷,商锐的电话。”
接过附耳,深吸口嗓子又发痒难耐,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夹着电话那头商锐失了一贯淡漠的口吻。
听得出,他很震惊,甚至是不可控制的害怕。
多情的桃花眼霎时收在一起,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模糊,“你说什么?”
“白小姐……重伤,有可能会……”
世界在这一刻忽然安静。
确切的说他一瞬失去听觉,只有心脏的跳动宛如在耳膜边震动。
全身的血液凝固逐渐失去温度,沁到血脉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所有的骨骼,血脉,细胞在在这一瞬停滞。
理智,思维全被拆分。
满月她。
会死?
“呕。”
一股腥气上涌,身体控制不住的吐了口血。
“二爷,二爷。”
商猛伸手要去扶双腿发软跪倒的商羡年,却让他一下挡开,眼里翻滚着猩红刺目的嗜血的红。
一拳又一拳的捶着被格兰特控制着的男人。
“查,快去查!邺城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Hell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掀开众人跌撞的回到车里,不断扯着毛衣领。
“去机场,去邺城!”
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这是商猛第一次看到不动如山的他惊慌害怕成这样。
比当年满月悄无声息的离开还要不知所措。
格兰特看着远去的轿车,在看了眼脚下血肉模糊的人,不明所以勾了下唇。
打了个手势,手下的人就开始清理现场。
而他拿出手机慢慢回到车上,拨通一个号码,“欧文,先生动怒了。”
那头轻笑声,胸有成竹的问了句,“是因为那位特别神秘的白小姐吗。”
“应该是的,不过今晚先生在回公寓途中被Hell的杀手截杀。”
“嗯,有意思。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没说,应该是……清扫掉吧。”
“忽然很羡慕你,我也想要目睹一下能够让先生动怒到发狠的白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儿。”
“听说很漂亮。”
“有艾莎小姐漂亮吗?”
这话格兰特没回答。
差点忘了,其实商羡年还有个未婚妻的。
**
邺城的大雨没有停歇,噼里啪啦不断敲击着房檐。
商羡年先到,随后把整个商氏的医疗团队接到邺城,霸道的征用了市医院就为抢救满月一个。
他没见到受伤在手术台上的满月,倒是见到了她穿的那一身衣服。
弹孔,刀口,从内里到外套全是血。
很难想象,她那么纤瘦的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多的血。
白爷的手术先结束,他伤得没满月重,只是被折磨得比较惨,加上年龄大早就昏死在路边的草丛里。
在抢救的除了一个满月还有个洛钦。
佐斐前一刻接到医生的消息,洛钦的一只腿必须被截肢。
他们当时赶回白公馆时,佐斐先带着白爷去医院,洛钦从后门进去想要救满月。只是那时缠斗已经接近末尾,满月按下的别墅引爆器想要跟2号同归于尽,不知情的洛钦因此被爆炸波及。
姜果然是老的辣。
这些炸弹在初建白公馆时就埋下,白爷宿敌众多早晚有被逼上绝路的一天。
这些是为那些人准备的,不成想被满月借用了。
当窗外的晨曦亮起时,满月的手术还在继续。
白爷先醒来,问的第一个人就是满月,知道她在抢救而商羡年也来了这儿他就安心了。
白家的人从病房找来,非常客气的垂首。
“二爷,白爷醒了想要见您。”
商羡年坐在塑胶椅凳里,手里一直拽着满月的衣服。
忽然把东西放在一旁,僵硬的身体慢慢活络起来。
商猛一步靠过来搀着他,“二爷,慢点。”
“守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商猛重重一点头,“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