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裹着云层,像大床上上的两人欢愉半夜后才懒懒的探出头来。
满月在床上是个什么劲头?
说直白点,每次的欢爱,商羡年都想和她殉情在床上。
不是说他有多种马,恨不得日日压着满月欢爱,而是这磨人的妖精一到床上就是撒欢的野马驯服不了。
野就罢了,一声声的呢喃,喘息总能把他的浴火一直勾的不能停息。
“卿儿。”
满月侧身半趴着,枕着软软的枕头眼皮发重,神经衰弱。
这会儿脑子不想运转,只想好好睡一觉。
轻啄她肩头的大丽花纹身,商羡年问,“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要纹身。”
“这是标准,Hell所有的人都有,在紫光灯下这朵大丽花是盛开的诡异的美。”
“你既是Hell的人又怎么会是‘公约’的D小姐。”
趴着的人沉默了阵,有气无力的应到,“接过一个任务‘公约’圆桌上一位Boss被我给狙了,Hell没有出面摆平下了国际追杀令。”
商羡年眉梢一挑,心跳跟着停了下,“然后呢?”
“然后我就光顾了一位圆桌上最有发言权的人宅邸,同几个朋友一起帮‘公约’来了个大洗牌。新上任继承人很欣赏我,帮我撤销了追杀令并让我入会籍。”
“呵。”
他轻笑声,低头一口咬在大丽花的纹身上。
打不过就加入,商羡年真的好奇了,紧靠【潘多拉】病毒的改变,满月就真的这么厉害吗?
‘公约’国际组织最大,最厉害的杀手组织。
能够坐上圆桌的人哪个背后不是藏着惊天身份,而他怀里躺着累的快要睡着的女人去狙过圆桌上的人?
这种事,他只在夸大的电影里见过。
“为什么又咬我,我困了羡年。”
“困了就睡,转过来,睡我怀里。”
听话的人滚了圈,滚到商羡年怀里,贴着他怀里,手臂穿过他的腰楼了搂。
“狄利衡这个人昨晚讲的一半都没可信度,他还藏着秘密没有挖出来,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的身份就麻烦你替我挖一挖,最好是十八代祖宗的背景身份都挖出来。”
“知道了,睡吧。”
嗯了声,她动了两下又补了句,“抽空把半月刀取来。”
这话商羡年没回答,抱着满月安心的闭眼。
这一觉,满月睡得有点久。
一夜星空时,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反应过来,可是她电话不是掉江里的时候沾水坏掉了吗。
怎么就……
一只手臂从被子下伸出来,捞过床头上震动不停的手机。
接通了附耳,莫名其妙挨了crazy一顿问候妈的咒骂,似乎还哭了的样子一嘴的口吻都是委屈。
眼皮掀开,每间窜起戾气,“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你可以啊白小姐,商太太,Luan背后捅老子一刀算什么意思?你男人是疯了是不是,带着人来我这儿把我一顿毒打,我他妈招惹谁了!”
“啊?”
“啊个脊背!你男人下午带人来把我揍了,还是那个身手了不得的商锐。他不是差点死在罗马吗,怎么揍我的时候这么卖力。还有你老公狗屁病秧子,一只手掐着我脖颈直接把我摁窗边,差点我就从酒店30层楼飞下去摔下去成肉酱了。”
说道这儿满月终于有点听明白了。
商羡年带人去把crazy揍了一顿,估摸其中商二爷还亲自动手了。
“啊!”
“又啊,你到底在啊什么?”
做起来,她曲着背脊。
月华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将她白皙的皮肤的后背映衬得十分美。
就像一段华丽的绸缎。
“昨晚我跟他说了我的身份,Luan。你既然是他请回来帮忙的,肯定知道Luan和crazy关系比较好。”
“纳尼!”
抓抓头,她嘿嘿笑着,心中对crazy有歉意,“嘿嘿,估摸是因为这事生气了。抱歉抱歉,我补偿你一笔精神损失费好吧?”
精神损失费……
“呃,那个Luan,我也有讲事跟你讲。”
“说。”
“那个,你老公吧,拿着枪抵着我脑门。我,我迫不得已就把你出卖了。”
“出卖了什么?”
看了眼窗外瑰丽夜色的帝都,呵呵的笑着,“就,把你各地的房产,资金啊,账户啊什么的说了。”
眉梢一挑,她冷冷的来了句,“你可真了不起,直接把我卖了。”
“姐姐,我脑门抵着枪啊。我他妈又不是钢铁侠还能扛子弹的,再说那是你男人,老公我就觉得无妨。”
“对了,0里面有人在找你。联系不上你,黑到我这儿来了。害的我以为是诺亚,手忙脚乱的斗法一番。”
“知道了。”
三个字后她挂断电话。
沉吟两秒,掀开被子赤身下床走向衣柜。
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背包,找到里面的暗格拿出张电话卡插上,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拨出去后就去浴室。
那头接得快,而且一开口就很直接。
“莉莉丝失踪,还被下了追杀令。‘公约’出的,五千万赏金。”
“几时的事。”
“三天前,我也是刚出了任务回来才知道。我在西欧暂时抽不开身,听说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方便处理下吗。”
“跟我客气,你们的事就算不方便我也要帮。贺幕遮在南洋吗。”
“在,具体情况你跟他联系,但满月答应我别动手。”
“这话你该跟他说,让他收敛点不然我打爆他狗头!”
电话那头笑了笑就挂了。
电话抛在衣服篮子里,满月整个缩进浴缸。
莉莉丝。
‘公约’最炙手可热的杀手,但已经金盆洗手除了平日接点私活也不做别的。
怎么就忽然间被悬赏了?
就在这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是莉莉丝自己惹的麻烦还是冲着她来的?
院子里,宾利驶进来。
没等商猛开门,商羡年自己推门下车,站在车边理了理衣襟,送拽下拳头。
许久没动手,有点生疏好像碰着骨头了。
抬步进屋,桂嫂迎上来接过外套。
“二爷回来了。”
“少奶奶呢。”
“应该还睡着,还没下楼呢。”
睡了一天,好像按她以往的恢复力不至于如此,难道是昨晚太辛苦?
想着已经上楼。
房间里已经亮起灯,扫了圈客厅没人倒是浴室有响动。
“羡年吗?”
“嗯。”
带上门踱步进来,满月坐浴缸旁,身上披着浴袍不过是半挂在身上。
浴缸边有拆下来的纱布,她正在处理伤口。
“谁让你沐浴的。”
“一身汗味黏黏的不舒服,我这身体沾点水没大碍,倒是你……”说着仰起头来,盯了他几秒翘唇一笑。
“商二爷刚知道我身份,你急不可耐的去打听我家底,这是做什么怕我跟你结婚为的是钱啊。”
慢悠悠的取下袖口,卷着衣袖过来,夺过她手里的纱布。
“crazy这么会告状?”
她咯咯笑了两声,俯身闻他的头发,“嗯,没有血腥味,看来你是手下留情了。”
“几时醒的。”
“半小时前吧。”
“有人来电话把你吵醒了?”抬眼看来,眸色荧**人。
她笑呵呵的点头,吻了吻他额头,“嗯,被电话吵醒的,电话里crazy的声音可委屈了。”
“我有手下留情。”商二爷也有点委屈。
揍一个知情不报的人罢了,还跟他媳妇告状。这crazy还真没看出来花样,手段还挺多的。
“你之前说要离开,多久走。”
“要跟我一起?”
“算是,不过不是同你一起。我刚接到电话,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要先去南洋见一个人。”
“南洋?”商羡年眉梢一沉,不免想起在南洋有个‘土皇帝’,算是正儿八经的占了一山没王的人物。
南洋那边的海上路径,是他花了一年3成福利和一年700万美金的价格租下来的。
“怎么脸色不太好?”她凑上来,拿鼻尖蹭他鼻尖,秋水眸揉着碎光和瞳仁里清晰的商羡年,“嗯,我闻到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南洋那边有人得罪了你?”
“是,一个叫贺幕遮的人。”
满月的瞳仁惊了片刻,来了兴致,说,“跟我讲讲怎么回事,说不定我遇到了能替你出出气。”
“别招惹他。”
“怎么了?”
商羡年别开目光,低头给她包扎伤口。
有句古话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商二爷早年跟贺幕遮的矛盾,让Ar的人过去却没压得住。
这件事他不想让满月知道,因为太丢脸了。
“去南洋做什么。”
“打听个朋友的下落,当年‘公约’针对我的时候,几位朋友出力,出钱,还帮忙。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坐视不管?我现在帮别人越多,将来就有更多人会愿意为你效力。”
“羡年。”
她俯身,捧起商羡年垂下的头,温柔的托在掌心。
“羡年有个问题我们之间不能避免,就是两年后我是否会活着这个问题。昨天的话题没说完因为实在太困,我跟M都有怀疑牧师曾经给我注射过什么针剂导致我一直容貌没变。M对我的身体情况最清楚,他拿Hell死的人做过比较,我体内的【潘多拉】与他们的不同。我现在怀疑,找到汤海霞母女藏在背后的秘密有可能帮我找到解药。”
“那……”
一把按着商羡年的嘴,巧笑嫣然,“别急,当然如果能这是我们都期望得最好的结果,可羡年如果不行我死的几率高达8成,如果我出事就不能在护着你。有些事我能做但你不愿意,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出门灭了胥,元两家满门,当然也包括对你不好的除奶奶所有商家的人。”
“但,我家的美人不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我必须对最坏的结果做出最好的应对。这,你能理解我吗?”
他知道,从商会会长一事起,满月就在替他做打算。
她真的是个很嫌麻烦的人,可还是为了她不惧辛苦的筹谋。好像在满月所有的身份的摊开后,他们之间的交流真的毫无隐瞒。
他兀自一笑,眼神颇为无奈。
半晌,点了下头,道,“我不拦你。”
“但卿儿,格兰特和商锐两人你要挑一个跟着。我允许你去做想做的事,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在看见你一身伤,血的回来。我是个身体虚弱的人,受不了你一次次的惊吓。”
“啊,等我们把各自手上的事情办完,十七帮我约了几个国际上有名的教授帮你做个身体检查好吗?”
媳妇这么乖巧的为他着想,他能做什么呢,自然是欣然接受啊。
“好。”
“说定了,那麻烦二爷快些帮我处理了,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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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商羡年陪着满月去学校,办了个休学手续。
满月安排好战队的事带着商锐去了南洋,而商羡年也是同一天出发带着crazy,商猛出国去海上实验基地。
南洋当地天气很好,一年多数时间都是气温温和。
两人从帝都过来穿的不少,在机场的休息室换了衣服才出来同贺幕遮的派来的人汇合。
吉隆坡最昂贵奢华的地段,有一栋特别的红房子别墅区。
外地人不知,可当地人很清楚,这是贺家的宅邸占地十分广裕,而这栋红房子里住着一位游走在‘地下的君王’,名为贺幕遮。
贺家几代都是做这个的,但到了贺幕遮手里版图迅速扩张,势利扩展到很多地方。
在南洋一代属于无法撼动的强大位置。
这样说吧,红方里保镖很多,都是直接带着武器在巡查的,可以嚣张成这样也就贺家才能做得出来。
豪车后座,在车子掠过别墅路程一半,身旁的商锐有了气息变化。
“怎么了?”她眼角掀起,朝旁边看了眼。
商锐微微颔首,实在是在商猛哪儿听说满月的厉害后不得不敬畏。
“白小姐,这贺家我陪二爷来过。”
“挨过打吗?”
这……
犹豫片刻,别说,在贺家的别墅商二爷还真被贺幕遮用枪抵过脑门。
此生商羡年最丢面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儿了,所以一时间商锐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还真让我猜中了?商羡年在这儿挨打了?”
“不是白小姐,就同贺先生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没有动手,最后不欢而散。”
可是,好像满月已经没有在听。
而是不知几时拿出半月刀,捏着衣角在擦拭,一副要弄死贺幕遮的表情。
商锐:……
怎么办,有点慌,他好像联系二爷探探口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