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也是个脸厚的小姐姐,在满月两次挂点电话后还是厚着脸皮毫无自尊可言的第三次来电话。
这下彻底把满月给整怒了,捏着电话坐起来瞥了眼时间,“温莎你找死是不是!连着来电话,你还有没有点脸皮。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了,老娘说了没兴趣。”
温莎二次……
电弧通了她还买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骂,多无辜啊。
回过神后,也不留情的回怼,“白清欢你少不知好歹,关于你的身世你爱听不听。不过商羡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真的不在乎吗?”
“嗯?”
商羡年他不是应该去实验基地了吗。
默了会儿,烦躁的抓抓头,“地址发过来。”
“爷爷派了车在酒店楼下等你。”
挂了电话骂骂咧咧的下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出门。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久都没人跟她提过身世什么的,就连白爷当年想要帮她查一查在战乱区被误杀父母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出国遇上劳伦斯家族倒是什么都查清了。
她是不是真的该备份礼物,谢谢劳伦斯家族去?
她出门的急也没来得及跟莉莉丝和贺幕遮说一声,拢着兜帽睡意阑珊的从电梯出来,脚步急促掠过大厅看向门口。
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外,而车旁站着的男人依稀有点眼熟。
好像是昨晚在劳伦斯家族出现过的保镖。
从旋转门出来,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踱步过来,问,“温莎派来的?”
“是的白小姐,请上车。”
眼风刮了车旁的男人一眼,躬身上了车,裹了裹外套双臂抱着靠着软垫就闭眼睡觉。
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变化的缘故,自从受伤后她就发现自己的精力大不如从前,总是会觉得困倦体乏的。
以前就不同,为了执行任务一直追踪,隐藏蛰伏等待时机三五天都不会觉得困倦一下。
车子行驶到车流里,小憩的她鼻翼动了动。
“这什么味道,还挺好闻。”
保镖看了眼车载香水,答,“就是普通的香薰。”
轻嗯声她也没多做计较,还觉得这味道挺好闻的。车厢里的安静,加上车子的行驶,和她原本就倦怠头一次在别人的车上这样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咚,嘭!
满月猛的被惊醒,身体乏力的往旁边一倒,捂着被震得发疼,嗡鸣的耳朵。
眼帘很费尽的睁开,有一会儿才把眼前的景物投射在视网膜上。
这是一间……仓库。
除了眼前人物背景后老旧的物件,还有涌进鼻息的各种发霉腐朽的味道。
动了动,四肢,身体所有的一切都使不上劲儿。
“劳伦斯?”
劳伦斯站在离她两米左右的位置,双手交叠撑着手杖温雅的笑着。
“好久不见,白小姐。”
“你,绑了我?”她微微偏头,因为右耳耳膜的疼痛,只能靠左耳很勉强的听到他的话。
“请原谅我以这种蛮横的方式叫醒你。”
劳伦斯给了个眼神,刚刚在满月耳边开枪的男人退到他身后。
冷冷一挽唇,她凝眸扫过四周,大抵猜到是怎么回事。
“你跟温莎联手就为了在我落单的时候杀我?劳伦斯,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要跟你争夺Ar继承人位置的应该是商羡年,他跟我不一样身子虚弱容易控制。而你不仅不抓他反而抓我,你觉得留我这样一个随时有可能进行突袭的人在身边合适吗?”
“当然,我当然清楚白小姐的能力有多强。也明白,绑架羡年比起白小姐的优势在哪儿。但白小姐您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或许您自己都没想过,在您失踪的情况下他们会乱成怎样的一团。”
满月皱着眉眼,听得着实有点费劲儿。
缓了一阵等尖锐的疼痛时散去,一时间右耳竟然听不到任何声响。
劳伦斯说话又像个他妈的娘娘腔,只能看见嘴动模模糊糊听着实在不舒服。
“你能不能大点声,老子耳朵聋了!”满月大吼声,尝试动了下手腕依然没有任何劲儿。
“白小姐。”
满月垂下的眼睑中忽然出现双手工定制的男式皮鞋,劳伦斯体贴她耳朵听不见已经靠过来。
“温莎在电话里讲的不全是假的,白小姐您的身世的确已经查到,如果您想要……”
“我想要你大爷!”
她绑着的腿用力的踹向劳伦斯的膝盖,想要在眼下没有一点优势的局面给自己制造点优势。
可她完全低估了劳伦斯的能力,躲开了她的突袭不说还一手杖狠狠打在她脸上。
退后两步,劳伦斯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裤脚笑出声,“白小姐还真是一点都学不会审时度势,你现在全身乏力是为什么?我用了最新型的麻醉剂和迟缓剂,你厉害不假可也抵挡不住药物的侵蚀。”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你这双手……我暂时先收下。”
“哼,就这点手段?”她舌尖抵着腮帮不羁冷艳的抬眼,刚被手杖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手段如何白小姐稍后就会知道,只希望你眼下能够忍下这要命的疼意。”
开枪吵醒满月的人第二次踱步上来逼近,满月蹬着脚往后退,可以她现在的体力连十厘米都没拉开,那人已经在跟前瞳仁冷冷一瞥俯身下来按着她手腕。
咔嚓一声。
左臂被直接拧断!
“啊!”
她很能忍受疼痛,但现在迟缓剂的作用下【潘多拉】失去了它的功效,这一下的断手疼的险些没当场去世。
随后,右手被同样的手法拧断。
“劳伦斯,我发誓,我要宰了你,我一定会宰了你!”
“辛苦了白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先聊一聊你非同一般的身世。”
她跌倒在地,脑门是疼出豆大的汗珠,唇被自己硬生生给咬出血来。
刚刚那不到5分钟的经历差点令她灵魂出窍。
而今在看不远处的劳伦斯时,人影都像是重叠飘忽的。
见她安静下拉,劳伦斯满意一笑才缓缓开口,“首先,我应该恭喜您一句白小姐。谁能够想到,曾经是战争孤儿的您被Hell带走的孤儿会成为顶尖的王牌。并且还是0里面,与诸位厉害人物有交往的D小姐。单单凭您这两个身份就足够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这世上肯定没有人能够想到,您这位手上沾了无数鲜血的人物会是劳伦斯家族二十几年前走私的名门千金。加上您爷爷在‘公约’几乎只手遮天的权势,想必有您这么厉害背景,家世的人没有几个。”
“你,你说什么?”
掀了掀眼皮,她冷着瞳孔朝他一瞥,“你说,说的是什么?”
“很惊讶对吗?但我在得知您身份的时候其实我也很惊讶,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原本该有着优渥生活的您,却曾经差点死在战乱区并且被Hell拐进去成了个杀人机器。如果不是温莎主动来招惹您,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如今看来,绑架您真的比绑架羡年更有利用价值。”
“呵。”
冷笑声,她利用头的蹭着石柱的力道慢慢把身体拉起来些。
“呵呵呵,呵呵呵呵。劳伦斯你怕不是有妄想症吧,我为什么会成为战争孤儿就是因为我父母当初随红十字会救援时牺牲,我有父母,怎么可能会是劳伦斯家族走散的什么小姐。”
啐了口后,她表情依旧桀骜的看着实在的不赏心悦目。
“跟我绕了这么多,你不如直接说想要什么?你绑架我最有用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威胁商羡年,可据我了解Ar家族里除了如今的Boss詹姆斯没有人愿意支持羡年成为继承人。而你却不同,你的爷爷与詹姆斯的父亲是亲兄弟,有血缘关系的你又是Ar家族的血脉比起商羡年的优势多如牛毛。”
“一个华人,和一个家族正宗血脉比起来傻子都知道选谁。商羡年早年动过手是身体一直不好,同你根本无法相比,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他,更不愿意放过……朵拉!”
随着最后一个人名的脱口,劳伦斯的表情有了为妙的变化。
沉吟一刻,眼眸危险的眯起,却还是一脸笑意的问,“白小姐知道这个事?”
“朵拉临死前告诉我的,当初在那栋古堡里朵拉的确很早的就被击毙,但随后来救援的人是商羡年的人,他们在救走我们的同时也带走了朵拉的尸体。你或许不知道,在朵拉的掌心有她用血画出来的一个玫瑰花印记。”
“其实我一直没有想通代表什么,直到我查到你和温莎之间有过接触的蛛丝马迹,而照片里出卖你的就是那枚代表阿尔特家族家徽的戒指!”
说到这儿,满月喘了口气。
垂眼扫过被拗断的双手,狠狠的磨了下后槽牙。
在她所有出任务的记忆力,还是第一次像这般宛如个死狗认人摆弄。以前,就算是在困难的任务,在付出严重代价的同时而她的收获也是相对的。
从未有过这般,无任何还手之力的无力感。
“朵拉从Hell退出很久,已经做到金盆洗手过着她一直期待的生活。威廉很难缠,因此搭上朵拉的性命。她是什么性格我多少了解点,如果只是一个任务不会做到这般。但你在让她接触我,并监视我的时候其实朵拉有过动摇。或许是看在曾经我跟她一起拼命的关系而对我有些不同寻常的情绪。”
“那次,你也是想要借Hell的手杀了商羡年对吗?”
“只是千算万算算漏了朵拉对临时叛变,让我知道位置并救了商羡年。容我大胆猜测一下,其实那一次古堡行动你不仅想借威廉的手杀了商羡年,也想除掉朵拉。你根本没有帮她算进你下一个任务中,她不过是你手中一枚你用完就可以抛弃的棋子!”
“你猜的一点都不错白小姐,你在国内遇见羡年的时候我就知道,您的身份说实话让我费了些劲儿才查到。可没想到您的身份让我大吃一惊啊,Hell的王牌成为了商羡年恋恋不忘的爱人。白小姐你说的这一切我都认,只是你肯定没有想过或许商羡年成为我眼中钉,朵拉成为我的弃子或许都是您的原因。”
“嗯?”满月不仅又觉得好笑,还有些难以言语的愤怒看他。
“我说劳伦斯你还能要点脸吗?”
“白小姐觉得很莫名其妙对吗?”劳伦斯微微一笑,侧身勾勾手指让人送来一张旧椅凳。
放下手杖他坐上去,叠着腿倚靠着椅背,慵懒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我想,白小姐心中现在对我一定累计了很多的脏话想要骂出来。可是白小姐,在您未跟商羡年接触前他一直是很安全的,就算阿尔特家族内部在针对他,可有我叔叔詹姆斯保全他一直都平安无事。为什么在你出现后,就逐渐出现各种麻烦,狙杀。”
“没错,一方面是Hell的人找到你的行踪,其实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商羡年身边多了个你这样的王牌。羡年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对你的调查一直没停止,加上你们间认爱后的关系,和白小计您在国外的厉害之处。您觉得想要阻止羡年继承阿尔特家族的人愿意见到羡年身边有你这般的王牌吗?至于你说朵拉是枚弃子,不如说是她还我的恩情。当年朵拉想要金盆洗手,是我帮了她并救了她。你们这样的人,不是最怕欠人人情吗?”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给她任何幻想!劳伦斯你跟朵拉的关系别想撇得这么干净,你们俩上过床,或许还是隐藏的爱人。朵拉的能力不低于我,她肯定在暗中替你干过不少买命的事儿。如果你只是想要朵拉的能力和报恩,就不应该插足她的情感里!”
“你很卑劣劳伦斯,利用女人,抛弃女人并且害死了她。你一定知道,朵拉对你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而你对她——除了利用就是你这令人恶心的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
劳伦斯再度沉了沉眼眸,转动戒指的动作也停下。
忽的开口,嗓音压得很低。
“你们这种下贱的卑劣的品种,我能让她爬上床已经是她无尽的殊荣。白清欢,你真的以为你们这种人值得被人爱吗?商羡年多精明睿智的一个人,也被你这种货色迷得晕头转向。”
“而且更可笑的,商羡年愿意娶你!白清欢,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