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哥,你怎么了?”
薄衍洲无视时砚的抗拒,将他强行抱了过来,头窝在他的脖颈处,亲昵地蹭了蹭,声线带着委屈的颤。
“砚哥哥,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你生气了?你别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如,你直接揍我两拳出出气?”
时砚听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紧闭的眸子一颤,一瞬间都觉得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样子。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时砚伸手将薄衍洲搭在他腰间的手取下来,声线依旧清越好听,却透着冷漠。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对于时砚这样不加掩饰的抗拒,薄衍洲自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即使是已经想明白了,心里涌上的那股无名怒火却是怎么也熄灭不了。
呵,他对那个人也是这个样子嘛?
脑海里之前看过的那些视频画面全部一股脑的涌现。
薄衍洲冷笑。
自然不会是像现在对他这样。
他对那个人,殷勤得很,怎么会舍得对他这样。
气氛就这样僵硬了下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薄衍洲整晚没睡,六点多起来就直接离开了时园。
临走之前,他不受控的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熟悉的带着他气息的所有。
这里的一切看似都是属于他的,却都不是。
薄衍洲脚步不停地离开。
几乎是薄衍洲刚打开房门离开,时砚就睁开了眼睛。
或许可以说他早就醒了,只是他故意在装睡而已。
他同样一整夜没睡,闭着眼睛到天明,这会儿眼睛酸涩难受得紧,时砚忍不住闭眼缓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砚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命运捉弄,可笑的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两人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的话,重新回来的薄衍洲是不会放过他的。
唉,这也不知道到何时才是尽头。
他早有猜测最初的薄衍洲知道所有会发生的一切,他极有可能是重生回来的,所以他才会遭到那样的报复。
只是,未来那些糟糕的一切都还没发生不是吗?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这个余地却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现在的他,却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薄衍洲离开时园之后,并没有回节目组大楼,而是把电话打给了南楚。
南楚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给吓懵了,不是距离定下的时间不是还有那么些时候嘛,怎么这会儿就给他电话?
颤抖的手,颤抖的心。
南楚深吸一口气,这才颤颤巍巍地把电话接通。
“喂……”
“过来接我。”
“啊……好!”
南楚懵逼的接起电话,又懵逼的挂断,傻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已经安静的手机,哀嚎一声,认命的一手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一手拽起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匆匆离去。
薄衍洲站在时园外面的大道上,目光恍惚的直视前方,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混乱的看不到边际。
没等一会儿,南楚就开车过来接他了。
“老大,我们这是去哪?”
南楚手潇洒的撑在方向盘上,明明是大冬天的,偏偏脸上还骚包的挂了一副墨镜,他手指轻推墨镜镜架,偏头看已经坐上车正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薄衍洲。
薄衍洲∶“去暗域酒窖。”
“跑那地方去干啥?老大你现在不是正准备参加成团的选拔吗?”
“那要你是干什么用的?不是已经让你去安排收购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走后门?”
“呵,我劝你纠正一下自己的措辞。”
“哦哦哦,老大你是用准备用钞能力直接解决?”
不愧是他们老大,做事简单粗暴,直指核心。
“……闭嘴。”
这家伙好久没见,依旧是这么枯燥。
“哦哦,好。”
南楚看得出薄衍洲情绪不好,便再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专心的开车。
昏暗的地下室。
说是地下室,却是宽大无比,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所有柜子里摆放的的东西,不是什么机器枪械,而是一瓶瓶酒,那数目多的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尽。
这里,便是暗域酒窖,珍藏了各种名贵的酒。
薄衍洲走到吧台前,坐在高脚椅上,拿钱把台上放着的红酒,用起瓶器直接打开之后也没有倒进高脚杯里,而是端起来直接喝。
一个转眼的功夫,那酒瓶便已经空了。
薄衍洲没有停下,继续拿了另外一瓶酒。
南楚在后面走进来,看薄衍洲已经在喝第三瓶酒了。
这明显就是一副在借酒消愁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大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对,也不能说是第一次,在记忆里好像隐隐约约的,还有那么另外一次,只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在潜意识里觉得好像让薄衍洲不对劲的是同一个人。
看着薄衍洲这样子,南楚忽然就觉得其实没有恢复记忆的他更开心,因为那才是最真实的他,如果没有遭受那些事情的话,他或许成长后的样子就是那个样子。
“老大,一个人喝酒不够滋味,我来陪你喝。”
薄衍洲扫了南楚,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不停的喝着。
南楚说陪着,也就跟着一起喝,他一直掌握着度,确保是自己清醒的,要不然他真的害怕薄衍洲一不小心给喝成胃穿孔了。
薄衍洲喝酒,就是想要忘记那些困扰着他的事情,或者更具体点的说……时砚……
可是越喝,时砚的影子就在他脑海里越清晰。
越是想忘记,便越忘不掉。
那些痴缠悱恻的画面里,满满的都是他,却又都不是他。
薄衍洲觉得自己当真是疯的彻底。
明明是噩梦啊。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心又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一想到那些计划所造成的结果,他就会这般难受?
彻底在酒精中迷失了的薄衍洲茫然还有无措,从高脚椅上下来,抱着酒瓶子,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可怜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