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化钨,一种黑色六方形晶体,化学性质稳定,硬度堪比金刚石,但比金刚石具有更好的金属可塑性,纯净的碳化钨脆性大韧性低,非常容易开裂,但如果将碳化钨按照一定比例与铬、锰、铁等多种金属混合浇筑形成合金的话,却能形成一种韧性与硬度及其优异的硬质合金,无论用这种金属打造武器防具还是零件工具,都拥有远超其他金属的卓越性能,这种梦幻合金,在现代叫做钨钢,在古代则称之为玄铁或者大马士革钢。
是的,这就是古人打造宝刀神剑时,想要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必用的顶级材料玄铁,它的特性也许不如古书典籍、小说评书中描述的那么夸张,但在超高温金属熔炉以及现代金属冶炼体系出现之前,天然钨钢打造的兵器无论锋利度还是坚韧性,绝对将普通钢铁甩出好几条街,钨钢打造的兵器与普通铁器相撞,削铁如泥也没那么奇怪。
锋利度与坚韧性傲视一切普通金属的合金兵器,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自然是一现世间就会引得各路豪杰打破脑袋的天赐宝物,而且,因为天然钨钢形成条件极其苛刻,开采冶炼更是无比困难,往往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让这样一把兵器成型,其珍贵和稀少可想而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失了匕首的桂公公,看我们的眼神会像我们抱他家孩子跳井一样了……
“臭小子!把匕首还我!”老太监使出自己陈师父的绝技凝血神爪,朝李默脖子抓去,含恨出手威力更盛三分,一般人中了这一下绝对不好过,但刚刚吞噬了钨钢匕首的液态铠甲明显比刚才更胜一筹,转瞬之间黑狗颈部的铠甲变成了乌黑色,泛出钨钢特有的光泽,而且还像刺猬一样伸出密密麻麻钢针般的尖刺……
结果自然就不必说了,比徒手开榴莲还惨烈百倍,毕竟榴莲还没有那么硬,刺也没有那么尖。
眼见自己的匕首是要不回来了,自己的手还伤的不轻,桂公公也算当机立断,立刻弃了黑狗施展轻功向容儿怀里的三十六阿哥扑来。
这意图已经非常明显,我们又岂能让他如愿,一直挓挲着爪子看热闹的谢尔东终于出手,无形的墙壁悄无声息的快速凝结,横亘在这位传奇太监面前……
“哗啦!”玻璃碎裂一般的脆响,仓促集结的分子和原子构成的墙壁,抵挡速度奇快但质量很小的子弹有奇效,但面对一个标准体重成年人的冲击就显得后继乏力,但这并不代表谢耳朵牌防护罩没有丝毫作用,至少那随着原子键断裂的而闪现的电火花清楚的表明,碰触这玩意儿的人的下场跟扑在通电电网上是一样的……
看着桂公公抽抽着倒地,我不禁感慨万千,主角果然不能随便串戏啊,失去主角光环当真不是闹着玩的,射雕时代一路顺风顺水的郭大侠到了神雕又是中毒又是受伤险些丢了性命,神雕时青春无敌人灵气逼人,仿佛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连小龙女都不得不退避三分的人气偶像郭襄,最终在倚天时期家破人亡孤独终老,无不证明主角们一旦离开自己的故事主线必将沦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悲催炮灰,被无良作者安排给新主角背锅铺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算是好的,你要是敢跟新锐主角,作者新宠作对,立马就会作为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小叶同志,我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下不会因为替小吴同志背黑锅蹲局子而愤愤不平了吧?”冥冥中某个谜一样的声音这样说道。
撇开那来自某个错乱时空,谁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杂音不谈,我们眼前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虽然李默受伤不轻到现在都爬不起来,但我们已经打败了皇宫中最强大的高手,杂鱼侍卫们则根本不被我们看在眼里,似乎,我们这次的冒险,即将以我们全身而退而顺利结束……
沉浸在紧张战斗过后,终于能松一口气心态中的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桂公公扑向我们的同时,还有一个黑影正在悄悄靠近,像毒蛇一般潜伏着,等待我们的精神出现松懈的那一刻,而现在,正是他暴起偷袭的最佳契机!
阴影中的黑衣人毫无征兆地从墙头高高跃起,居高临下扑击而至,凌空一脚踹晕了交感神经迟钝警惕性为零,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被偷袭的谢尔东,同时借这一脚空中折返,毫不停留的朝我和容儿扑来!
这黑衣人速度奇快,转瞬之间就来到我和容儿面前,他的左手轻轻一推,没见多用力便将容儿打得吐血倒飞,顺势便将容儿怀中的孩子接了过来,右手则握着寒光闪烁的匕首,行云流水般向前递出,速度却如毒蛇吐信般急速且致命,理所当然的捅进了正打算冲上来拼命的我的胸膛!
眼看匕首没入胸口,我首先感到的确实刺骨的冰凉,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随着温热的血液从创口喷薄而出,快速流失,然后感觉到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锥心之痛——半尺多长匕首直接捅到没柄,肯定已经把心脏捅穿了啊!
我二话没说仰面栽倒,连背上背着的蒋莎莎也摔在地上,黑衣人则奕奕然的稳住身形,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去。
但谁都没注意到,一直紧闭双目似在沉睡的人工智能小屁孩,在被掳走的瞬间睁开眼睛瞥了我一眼,而已经瘫软在地的我则打了一个激灵,只不过所有人都被我胸前大片的殷虹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到罢了。
“夏邑!原来是你!?呵呵,真是咱家的好徒弟啊!”虽然黑衣人用布遮住了脸,但桂公公还是从轻功身法和武功招式上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要是认不出就怪了!
眼前这个夏邑,正是昨天翻墙威胁谢尔东的小太监,被人叫破了身份自然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欲盖弥彰,摘下遮脸的黑布朝桂公公微笑点头:“师父。”
“别叫师父,受不起!”刚才叫破人家身份的时候,这老太监说话就不是个滋味,现在看见人家嬉皮笑脸的跟自己打招呼更是暴怒:“从你离宫入驻雍亲王府开始,咱家就没你这个徒弟了!”
夏邑耸耸肩,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看都不看自己倒在地上手脚抽搐的师父一眼,抱着孩子一纵身跳上宫墙,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躺在地上的我,艰难的伸出手擦一下嘴角涌出的血沫,吃力的开口问趴在地上手脚还在抽搐的桂公公:“那个……能说说你们师徒俩是怎么回事吗?我听着其中好像很有故事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听个屁!”
被打飞出几步远的容儿是受伤最轻的,此时已经爬起来扑在我身上,一边对我破口大骂一边毫不犹豫的撕下自己的衣角当绷带按住我的伤口,不过,她的怒吼中带着哭腔,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大滴大滴往下落:“没事,没事的!伤口不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听见没有!……”
血色浸润衣裳,梨花带雨的女子,好一副生离死别的伤感画面,就是我那中气十足的叫喊太煞风景:“啊!!!要死要死!别按了!刀子又被你压进去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