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研究所资料泄密事件,我们进行了严密又深刻的讨论,最后终于……谈崩了,我跟陈三山抵死不承认因为自己疏忽导致实验资料泄露的同时,纷纷指责对方推卸责任委过他人,当场掐吧起来,而烈士墙上一众老家伙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各自支持一方吵吵得不可开交……知道为啥各个实验室距离这么近老家伙们还喜欢开视频会议了吗?因为见了面容易打出血!
“除非见到实体,否则没有更多的线索来证明那构装生物的技术资料是不是从咱们这里泄露出去的,还是等国安局把那玩意而逮住送来之后再掰扯谁应该为此负责吧!”
这是所有人闹够之后讨论出的结论,我抹抹自己脸上被老东西王八挠抓出来的血痕表示同意,陈三山也捂着被我飞禽咬留下的痕迹不置可否,我们最终决定先将这对我们而言不怎么重要的小事儿搁置一旁,优先处理更重要的问题。
说良心话,虽然我们因为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但其实谁都没把它当回事儿,对陈三山而言,泄露出去的是自己早就弃之如敝屣的过时技术,就跟看到有人捡自己吃剩的馍往嘴里塞一样,又跳又骂是因为丫小气吝啬心胸狭隘,但内心里肯定不会太心疼,至于我,对一个巴不得摆脱这种苦逼工作的人而言,会在乎工作中有没有出现小小的失误吗?要是这帮老东西会因为我泄露他们的研究数据就把我赶走,而不是拿我做研究以弥补自己心灵上的创伤的话,我早把丫们的研究机密当传单发了。
那大家可能会有疑问,既然所有人都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儿,又何必闹得这么欢实呢?反正我自己觉得,虽然满脸开花挺疼的,但狠狠咬了仗着自己是领导就对我吆五喝六的老东西一口,还算出了一口恶气,而看老家伙的表情,用自己挨咬换狠狠教训我这个目无领导的刺头一顿也是非常值得,至于其他老东西,动动嘴皮就看狗咬狗一嘴毛,大概是除了自己实验取得突破性进展之外心中最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
闹腾够了之后,陈三山气呼呼的告诉我,容儿的身体已经培养完成,让我取出来送廖成那里去植入人格记忆,剩下的他就不管了,我问你弄了七个罐呢我应该送哪个,老家伙说你自己挑,然后就不再搭理我,摆明了在记恨我刚才咬他那一下,妈的老家伙胸襟一点儿都不开阔。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实验室提人,刚到地方就看见蒋莎莎急匆匆赶来,我问蒋莎莎来干什么,蒋莎莎把腰一掐,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女孩子没穿衣服,你看什么看?外面等着姑奶奶帮你把她捞出来!
想不明白一个在欧美帝国主义国家开放社会出生长大的女孩,为啥在小节上如此保守传统斤斤计较,我只好悻悻的蹲在实验室门口耐心等待,想象里面玉体横陈肢体交缠,游走其中挑挑拣拣的场面,老子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好了!”实验室大门打开,蒋莎莎招手示意我进去。
实验室里,容儿安静的躺在实验担架上,已经在蒋莎莎的帮助下穿上一套纯白色连体服,及腰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看上去安静且恬淡,值得一提的是,无论面容还是身材,容儿都跟我在皇宫第一次与她邂逅时一模一样,这倒不是陈三山整不出苍井空加林志玲,而是替我做心理咨询的王大夫告诉我,一个人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话,很有可能因此出现自我怀疑和精神分裂,这话想想也有道理,原本的洗衣板圆饼脸,没去韩国没花钱,睡上一觉“biu”的一声变成36e锥子脸,搁任何小女人身上她们都得怀疑自己是上帝的宠儿从而分裂出一个玛丽苏人格,所以还是先保持原样吧。
“七个罐里也就这个比较像样。”蒋莎莎心有余悸的看一眼刚刚封好的六个培养槽说道:“剩下的还是尽快销毁吧!”
我无比同意的点头,陈三山的手艺我太清楚了,能出一个成品已经是意外之喜,剩下那几个,尽管蒋莎莎已经说得非常婉转,我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其他六个恐怕不是“不像样”,而是“不像人样”……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容儿眉头微蹙煞是可爱,让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拨开她额前遮住眼睛的乱发……
容儿猛地一下睁开眼睛,乌黑明亮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很是把我吓了一跳,她怎么醒了?不是还没有植入人格和记忆吗?
我的手僵在容儿眼睛前面,容儿则用无比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场面略有些尴尬,又似乎有些暧昧。
“是害怕吧?”我看到容儿似乎有点儿想哭的表情,感觉内心之中最柔弱的地方被猛撞了一下,没有多想便柔声对容儿说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吴迪……呃,小笛子。”
容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这种如小狗般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我更加心疼,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扶起来:“没关系,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很快就能想起我的……”
至此,一切都像韩剧一般唯美,失忆的女主角和痴情不改的男主角,在柔和明亮的灯光下缓缓靠近,旁边泪眼婆娑的女二无声的默默的送上祝福,这时候要是再有点儿配乐,俩人紧紧相拥,啃在一块儿,从此幸福的在一起简直是顺理成章!
可惜,咱们这里到底不是韩剧,我也按照自己对命运之神(作者)的了解,早就暗中做好了发生意外的心理准备,但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意外。
容儿突然从实验台上跳起,湿润的嘴唇直接冲向我的脸,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容儿满脸杀气的蒋莎莎急忙一脚踹在我后腰上,让我整个身子偏向一旁,让我的喉咙险之又险的避过容儿娇嫩的嘴唇和森白的牙齿,但我的胳膊还是被容儿一口叼住,然后……
“嗷!”我发出一声惨叫,急忙从容儿嘴里把胳膊抽出,这一口咬得如此用力,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到伤口正在流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蒋莎莎还在为突然发生的变故而疑惑不解,容儿却已经向被困的野兽一样,嘴里发出低沉无意义的咆哮,用恶狠狠的目光瞪视我们一会儿,突然再次暴起,狠狠将实验担架朝我们撞过来,自己则迅捷的转身,手脚并用的朝实验室敞开的大门跑去,等我和容儿推开撞在身上的担架追上去的时候,容儿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她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