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元,你过来。”
第二天早上,钟表匠叫来左丘德元,伸出手揉搓一下后者的脑袋,“你跟了我那么久,应该能帮忙解一些问题,我这里有一道基因难题,你解出来之后先不要拿给我看,先去实验台验证一下知道么。”
左丘德元有些不解,都这种时候,为什么自己的主人还要让它解题,不过它没有多问,拿着问题就去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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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谐家族的人每天都来威胁,我也时常在空气当中闻到公司人的气息,应该是奥斯瓦尔德,就这样日子过去六年时间,那是我和主人在一颗星球待过最长的时间。”左丘德元微微仰起头,好似要将落下的眼泪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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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解出你给我的题了,多亏主人你给我的笔记!”
钟表匠听到这句话之后,已经苍老不堪,满是老人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站起来,用力搓搓左丘德元的脑袋“这样好啊,你去将数据输入,看看能不能成功。”
左丘德元拿着解出来的数据输入电脑之后,这个将类人或者其它生灵转化为人类的实验台缺乏实验者,缺乏实验品,它可以进去,但必须要有人在外面操控,所以它又要去找志愿者。
伴随着匹诺康尼重新恢复元气与匹诺康尼家族的政策,已经有不少其它地方的类人来到这里务工。
来到这里的类人们往往都有一个特征,穷困潦倒,背负贷款。
在这样的条件下,左丘德元很快就找到一个类人,它也是一位犬人,名为樊琪铭。
左丘德元用十万信用点的价格雇佣它作为一个志愿者,进入到装置当中。
装置启动,紧接着其中就传来樊琪铭的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左丘德元下意识以为自己的数据出错,立即停止装置,将门打开之后,看到其中身上身上没有任何毛发,连头部都变化成为一位人类的樊琪铭时,它知道自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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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樊琪铭从一位类人成为人类,智识星神出现,它邀请我成为天才俱乐部的第五十四席,我主人要我答应,并且将它最后制造出来的装置交给我。”
左丘德元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当时,智识星神看到那个装置之后,也邀请我主人成为天才俱乐部的第五十五席,但被主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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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这个装置就交给你了,记得保管好它,等到你要老死的那一天才可以交出去,而且交给的人一定是宇宙最正义,最善良,也是最强的人。”
钟表匠如同往日一般,揉搓着左丘德元的脑袋,“记住,这是我的最后一道命令。”
年轻的左丘德元感受着体内的命途之力,看着手中小小装置:“我知道了,主人,现在我们可以离开吗?”
“离开,当然,我送你离开。”
钟表匠笑起来:“你回到我们的船上,启动舰船。”
伴随着舰船的启动,同谐家族的人也迅速观察到这一点,常年驻守在这里的五位亚令使与一位真令使迅速赶来。
它们看见钟表匠身上涌动的命途之力虽然如同大日一般,但依然还是属于开拓命途这一行列,没有智识命途的命途之力,这表明刚才智识星神出现并不是将命途之力赐予,或者邀请他成为天才俱乐部的一员,这让他们庆幸。
“钟表匠先生,你还不能够离开这里。”
六人将钟表匠与舰船包围。
“呵!”这一天,那位名为钟表匠的老人踏空而立,背后有钟表滴答跳动,他的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但声音却异常洪亮,响彻星球:“在这个宇宙间,只有为了开拓而死的开拓者,从来没有被困在一个地方身死的开拓者,你们想要阻拦我继续开拓,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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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他,他,他。”左丘德元已经泣不成声,时隔六千多年,每每回想起那一天,它都感觉到一阵绝望,“他为了护送我,拼命与那六人战斗,那六个人也是想要活捉主人,所以没有使用全力,没有想到奥斯瓦尔德居然在关键时刻出现,直接给我主人致命一击。”
“他在解决完主人之后,又想要来攻击我身在的舰船,好在紧要关头,奥斯瓦尔德发现我已经是一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如果感动我,会引起智识星神的不快,才选择放过我。
保三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犬人的一生居然如此跌宕起伏,这有让他想到自己与小太的生活点滴,心中难受到极点。
一番情绪发泄之后,左丘德元开始稳定下来:“后来,我去做了六千年的星际盗匪,直到两百年前,才悄然回到匹诺康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六千多年的时间当中,我没有遇到过一位主人要求的人,正义,善良,强大,为了不让主人最后的遗物在我手中永寂,所以我私自添加了两个条件,这也终于等来了你,修仙者。”
陈白:“所以,你快要老死了对么。”
桑博:“..........”
不是,陈白大哥,眼前这位老犬人都说了那么多的话,你的关注点就在它快要老死上吗?
左丘德元也有些惊讶,它看着陈白那双没有感情的紫色瞳孔:“你们修仙者,都是这样泯灭感情的么?”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修仙者。”陈白起身,“总之,你的经历说完了,我也会永远记得,并且有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其它人听,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梦境的边缘,将离开这里的办法告诉给其它人吧。”
左丘德元微微张开嘴巴,然后合拢起来:“你看起没有那么的无情无义。”
是啊,它说这么多的目的,不就是有人希望记得那个名为钟表匠的开拓者吗?
开拓者只能死于开拓的路上,不能被困死在某处。
“保三,你留在这里,等待着离开这里的机会。”
保三微微一愣,赶紧起身:“那你呢,左丘爷爷。”
“我,我要去了结这一段恩怨了。”左丘德元如同当年钟表匠一般,揉揉保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