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那狠戾而又残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
那掐住婳婳腰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剧痛传来,被摁在冰凉书桌上的婳婳,紧紧地皱了皱眉。
她使劲挣脱了一下,却根本摆脱不了黎渊手上的内力束缚。
大概还有两三天,她的内力和法力就可以恢复,现在如此硬碰硬,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仅在片刻。
她眸中的寒光,就转换为了无辜而又委屈的眼泪。
那几行清泪滑过她的小脸,落到了冰凉的书桌上。
弱弱的抽泣声和哽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了黎渊的耳畔。
她伤心,她难过,她绝望,她无助。
她的睫毛沾着泪珠,哭得浑身一颤一颤的,失望而又痛苦地看向黎渊。
她那一声声的质问传来,完完全全抢夺了本该属于黎渊的主导权。
面对这封被黎渊抓到把柄的信,面对黎渊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反向质问了回去,每一句都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她理直气壮地边痛哭,边反问。
“就算这封信是有人传递给我的又能怎么样?”
“我按照信件上说的,去杀你了吗?”
“我没有!”
“你就笃定我一定会杀你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昏暗的烛光下,婳婳眸中的泪水越聚越多,她哭得越来越难过,泪水像根本止不住似的。
偌大的宫殿中,她被按在书桌上,蜷缩成一团,显得弱小而又可怜。
那一声声绝望的抽泣,再次弱弱地传入了黎渊的耳畔。
“阿渊,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可你,却从来都不信我……”
“我一直把你当作很重要的人,可现在,连你都不相信我了……”
“阿渊,你告诉我为什么?”
“哪怕一点点的信任,你都不肯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就像是被丈夫狠心抛弃的可怜女子一般,凄惨而又无助地哀求着,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满腔真情,为何会换来丈夫的种种不信任。
黎渊的指尖不经意地颤了颤,但他还是冷笑了一声,那冰凉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婳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那声音阴戾低哑,宛若索命的魔头一般,“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君婳!你三年前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忘了吗?”
婳婳不说话,就躺在那里无助而又弱小地望着他,眸中的泪水越流越多。
甚至有泪水,滴落到了黎渊的手背上。
滚烫袭来,黎渊的手指又微颤了一下。
四目相对。
撞入了婳婳那无助而又难过的满是泪水的眸中,黎渊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
他蓦地狠狠甩开了婳婳的下巴,那蚀骨的声音,依旧森寒而又冷冽,回荡在整个殿中。
“你好自为之!”
言罢,他没有理会痛哭着的婳婳,将那封信扔进了镂金火炉中,燃烧殆尽。
而后,转身离去。
婳婳的哭声越来越大。
黎渊的步伐明显有些紊乱,越来越匆忙,越来越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