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整顿学风
“毅儿，你想要谁生不如死啊？”
老祖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承毅回头一看。
他还没来得及给老祖宗请安，老祖中的眼睛反倒像莺儿一样，猛地睁得老大。
“你……你……你是在哪里弄成这样的？”老祖宗吃惊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刚才不是去学堂了吗？”
“正是。”柳承毅无奈地说：“孙儿是在自家学堂，被人泼了墨汁，才弄成这样的。”
“是谁？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拿墨汁泼你？”老祖宗火了，“高智勇，你在少爷身边是瞎了还是聋了，任凭别人欺负少爷吗？！”
“小的不敢……”高智勇赶紧申明，“少爷进了学堂，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的为少爷布了文房四宝，便退下了。哪承想，那个基础班里有个叫柳春奋的，竟然不知好歹，突然冲上来，拿了墨汁就泼少爷……”
“柳春奋？”老祖宗扭头问张嬷嬷，“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如此无礼？”
能在老祖宗身边混得好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哪怕只是个下人。
张嬷嬷略一思索，便问高智勇。
“你说的柳春奋，可是家中做脂粉生意的？”
“正是！”高智勇心里暗自佩服。
柳家宗族几百口人，远亲近亲关系错综复杂。
张嬷嬷仅凭一个名字和在学堂念书的信息，就能迅速判断出柳春奋的出身及家中营生，估计连他的娘是如何上位的，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而自己却事先浑然不知，还是刚才在学堂，听边上相识的小厮说了几句，才得知那小胖子的来历。
姜果然是老的辣。
看来自己还得多历练历练，才能在少爷身边把活干好，不能再让少爷吃这种亏。
“老太太，这个柳春奋在咱们家学堂念了一年多了，一直待在基础班。”张嬷嬷飞快地看了柳承毅一眼，生怕自己的言语刺激到他。
“我曾听说，柳春奋不爱读书，向来在基础班称王称霸，尤其喜欢欺负新来的同窗。”张嬷嬷说：“少爷许久未到学堂，也许柳春奋误以为少爷也是新入学的，才出手……”
“混账！”老祖宗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咱们家出钱办学堂，是为了让更多的柳家子弟能在一起读书，对于一些家境不宽裕的孩子们，也让他们不必考虑束修，都能上学。怎么到了柳春奋这儿，学堂却变成了他欺负人的地方！”
“老太太说的是……”张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掀开门帘直接进来了。
“混账东西，去学堂不到一个时辰，你竟然……”随着声响，柳大老爷进屋了。
“母亲，您也在这儿……”柳大老爷才开骂，突然看见老太太在柳承毅的屋里，赶紧向老太太问好。
“毅儿被人欺负了，你倒好，一句安慰的话没有，反倒骂起来了。”老祖宗生气了，“是不是毅儿要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你心里才欢喜啊？”
“儿子不敢。”柳大老爷在自己母亲面前，还是挺老实听话的。
“那你怎么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骂？”老太太气愤地说：“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了，你这当爹的，理应给孩子撑腰，找那个欺负他的坏种去才对，怎么每次一有什么事，想也不想就知道骂？”
“母亲训斥的是。”柳大老爷低头应道。
“高智勇，你给我们仔细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祖宗命道。
……
高智勇的一番叙述，让老祖宗和柳大老爷顿了一会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老祖宗才开口道：“咱们家办这个学堂，也好几十年了。我从来不知道，竟然有这种品行不端的孩子，肆意欺负咱们柳家宗室的子弟！”
“母亲，孩儿这就派人，去找学监，让他好好整顿一下学堂的风气？”柳大老爷请示。
“该！你就告诉学监，将所有品行不端的学生，统统赶出学堂，不准他们再来读书！”老太太补充道。
“呃……”柳大老爷沉吟了一下，“若是这样，恐怕毅儿就……”
老太太一下就明白自己儿子在说什么。
当着毅儿的面，柳大老爷还是多少给他留了点面子，没直接露骨地说柳承毅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若是将所有品行不端的学生都赶出学堂，那自己家的儿子也将没法上学了。
“你找学监好好说道说道，咱们家的学堂，不能再容下那些仗势欺人，成天混日子的人……”老太太觉得头疼，怎么自己说的，好像都是在针对自己的宝贝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