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凉州词
“来自吴思齐的负能量，+999！”
“来自江少游的负能量，+666！”
“来自江疏影的负能量，+233！”
“来自郑望的负能量，+333！”
“来自……”
张角看着自己系统里不断刷新的负能量，感觉一脸懵逼。
我擦，大爷我才随便说两句，大家就这么兴奋……看来还可以再加把火。
这么几天下来，张角也算摸清了一些系统的规律，想要攒系统余额点，搞正能量太难，但是收集负能量，还是很方便的。
随便挂几个，怼几句，拉拉仇恨，这能量点刷刷的就下来了。
只不过他也没料到，刚才怼吴家家主的几句话，居然能拉满场的仇恨，大家都玩这么嗨。
其实也不难理解，张角的“大俗即是大雅”的观点，在后世当然没什么，但是在东汉末年，特别是当着这些自认为是贵族的世家面前，那简直是“啪啪”打脸。
你都大俗等于大雅了，还搬出孔夫子，那让咱们这些世家脸往哪放？
咱们世家的人，在生活里那么讲究精致，那么讲究礼仪，结果俗就是雅，那咱们还讲个屁的礼仪？
你特么是在嘲讽我们吧？
这如果不是打脸，还有什么是打脸？
一时之间，整个帐篷里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瞪着张角，虽然没人说话，但是如果眼神能杀人，张角早就被四大家族的人用眼神给碎尸万段了！
拉仇恨，到张角这个水平，才算是达到无声胜有声，大范围群攻的境界。
篝火熊熊燃烧着，发出“哔剥”响声。
张角看着自己的系统里，新的负能量分仿佛下雨一样不断刷落，心情美滋滋。
他继续伸手往桌上抓葡萄，感觉这东汉时期的世家家主，也不过如此，跟自己的毒舌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
自己这算是降维打击了。
就在这时，吴思齐眼珠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双手撑在茶几上，向张角恶狠狠的道：“不会写诗做赋，不配谈雅，你会写诗吗？不，你不会，你就是一个贱民！贱民！”
“你才贱民，你们全家都是贱民！”张角手指一弹，一颗葡萄飞出去，正中吴思齐的额头，打得这个胖子“嗷”的一声，脑袋往后一仰，好悬差点没把脖子给扭了。
吴思齐身后一帮吴家的护卫，顿时大惊失色，一些人去扶吴思齐，一些人就要冲上来乱刀砍了张角。
“都住手！”
好在这时候，江少游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发话了。
“今天是四家齐聚，决定未来三年内谁是巨鹿县第一世家的时刻，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虽然开口制止吴家护卫冲上来，但江少游对张角也没安什么好心。
他扭头冷冷的看向张角：“吴家主说的没错，我们世家向来以诗书传家，最讲究礼义廉耻，如果你不会做诗，就不配谈雅，自己乖乖出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今天闹成这样，自己就算把张角赶出去，老爷子那里也没办法怪罪自己。
要怪只怪这张角太不知好歹。
如此羞辱吴思齐，只怕今天就会被吴家人塞进麻袋沉水底。
江少游看着张角，一脸幸灾乐祸。
坐在一旁的江疏影，此时对张角也一脸厌恶，把头扭过一边，摆明不想和张角有任何瓜葛。
她讨厌张角这种张扬的性格。
有实力张扬，那叫自信。
没实力还这么张扬，这是作死。
整个帐篷里的人，似乎都把张角当成了敌人，当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感受着周围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张角忽然笑了。
他拈起一颗葡萄，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我还真的会作诗。”
“我不信，你要能写诗，老子特么把这桌子吃了！”
吴思齐捂着额头，冲张角愤怒的咆哮着。
他是真的怒了。
如果不是碍着江少游在场，他马上就叫人将张角乱刀砍死。
打人不打脸呐！
他堂堂的吴家家主，居然被人往脸上扔葡萄，今天要不找回场子，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吴思齐暗暗打定主意，先羞辱对方，拆穿对方粗鄙的真面止，晚上再派人干掉对方。
这样，才能警惕其他人，让人知道，吴家不是好惹的。
“那我就以这葡萄为题，作一首诗，请各位欣赏一下吧。”张角拈着葡萄，目光注视着这颗紫红透明的果实，眼神仿佛看向了远方。
所有人，不自觉的被张角所吸引，向他看去。
吴思齐、江少游、江疏影以及郑源、孙正等人，虽然坚信张角肯定不会作诗，只是在虚张声势，但是这一刻，也不禁摒息静气，被张角身上透出来的一种强大自信所感染。
江疏影皱眉凝视着张角，心里暗暗想：从侧面看，他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他要是肯脚踏实地的做事，我们江家再拉他一把，未必不能出人头地。
可惜，他为什么偏偏这么爱吹牛，这么招摇！
江少游目光闪动的看着张角，心里连连冷笑，一个西河乡里正的儿子，能懂什么诗？谎言，一定会被拆穿。
郑家家主郑源远远看着张角，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就觉得自己不喜欢张角。
但是他也忍不住猜想，不知道张角这么嚣张，到底怎么收场？
莫非这个粗鄙的少年，还真能写出诗来？
怎么可能。
他嘲讽的笑了笑。
孙家的家主，孙正双手抱拳托在下巴上，看着张角，嘴角带着一丝侥有兴趣的笑意。
这小子有点意思，不过他要能作诗，怎么还会这身穿着，只怕还是在吹牛吧。
倒要看他怎么收这个场。
吴家家主吴思齐，肥胖而油腻的脸上充满了恶毒和讥讽，他冷冷的瞪着张角，眼神里都透出恨意。
老夫倒要看看，你一个粗鄙的小子，能作什么样的诗。
整个大帐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
就见张角把一颗葡萄扔进嘴里，闭着眼睛咀嚼着，似在回味葡萄的滋味。
然后，在吴思齐冷笑连连，江少游脸带讥讽的时候，张角张开双眼念了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
咦？
帐篷里各家家主一愣。
这小子，还真说出一句来了。
不过一句话还听不出什么，看他还能不能说第二句。
是蒙的，多半是蒙的。
他怎么可能会作诗？
江疏影刚才扭头不看张角，现在忍不住转头回来，睁双一双美目，盯着张角，眼神里透着一丝讶异，还有几分迷茫。
难道，他真的会写诗？
就在这时，张角开口，第二句诗也脱口而出。
“欲饮琵琶马上催。”
这……
对仗倒是挺工整的。
孙家的家主孙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江少游脸色一黑。
吴思齐脸上肥肉颤抖。
就见张角伸手直接抓起桌上的酒壶，仰起脖子往嘴里一倒——
透明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入张角的喉咙里。
他“咕噜咕噜”的连灌了几大口，在酒液飞溅中，一把将空了的酒壶扔出去，豪情万丈的喊了声：“痛快！”
最后两句跟着酒气，一起喷洒而出：“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疆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
绝妙好诗啊！
瞬间，所有人脸上变色，难以置信的瞪着张角。
原本一脸嚣张恶毒的吴思齐，一屁股坐到地上，满脸震惊。
你特么……
还真能作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