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定住了一夜,杨猛一行人加上朗加的扈从,自康定转道昌都,这才开始了进藏的旅程。
经过瞻对的时候,杨猛也在这边留宿了一夜,这里毕竟是布鲁曼和布日娜的领地,做事儿的时候,不好太过厚此而薄彼。
到了昌都,那边的热情可是让朗加有些眼热,杨猛应了索朗白玛的请求,就算是延续了索朗白玛的家族,再加上商号巨大的收益,昌都的人怎么会不热情呢?
昌都有数的几个大豪商,最大的一家是杨猛的岳丈,其余几家与杨家老大也是联姻的关系,合作是要看各自的实力的。
昌都商家一直垄断各省到藏边的买卖,想直接到藏边做生意,小买卖除外,大买卖很难越过昌都豪商这道防线,这是昌都的实力。
杨家这些年,基本垄断了东南半壁的货源,这是杨家的实力,再加上杨猛在川西的作为,昌都商家虽说历来与三*王交厚,可这种交情也是要看局势的。
杨家在川西和藏边,就是一家独大的模式,杨家与朝廷不同,与藏边也不同,杨家做事那叫眉毛胡子一把抓,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归拢百姓,川西和藏边,现在就只有一个杨家,想跟杨家做对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草场肥料。
杨三爷吉杰多吉的名号,可是川西藏区和藏边,最响亮的名号,原本的农奴、朗生,拼死命的维护杨家,杨家在别处修路,都是管饭给钱的,而在藏边粮食没人吃银子没人要,藏边百姓修路,完全都是自发的、自愿的,有十分气力,他们会使出十二分。
作为商人。昌都的大家,也与三*王有本质上的不同,权衡利弊才是他们的行为准则,跟着三*王在杨家的地盘上搅事儿。遭到了所有昌都商人的抵制,后果太严重,这不是昌都的大家能够承受的。
昌都人虽说热情,可杨猛逗留的时间也只有一天,大面上的平等还是要做到的。
当夜,杨猛也没什么遮掩,直接就带着朗加,与昌都的几个代表,议论起了更换法王的事情,从元至清。敢这么在藏边做事儿的,数来数去,只有杨家三爷一个。
但杨三爷确实有这样的实力,百姓的信息或许不怎么通畅,可昌都的商人们却是信息最为灵通的一群人。对比一下利益得失,朗加法王和昌都的几个大家,都点头同意了杨猛的说法,而且换法王的事情,也成了朗加和昌都人的任务。
有些关系的转变,也影响了杨猛后宅女人的地位,拉姆虽说算是望门寡。可在藏边三女之中,一直是拉姆为首的,这场议事过后,拉姆的地位也随之而变,三女共同出行,现在是以索朗白玛为首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索朗白玛上位,拉姆后退,一切好像就在不经意之中完成了。
“爷,听那些人说。您现在就是藏王,各大部族正在为爷入藏准备随从和仆役呢!”
在康定,拉姆是主角,在瞻对,布日娜是主角,到了昌都,索朗白玛自然也是主角,白玛家的主楼,就是杨猛落脚的地方,踩着洁白的羊毛毯,索朗白玛眉头也带着飞扬之色。
“藏王?早就是了,自打三*王到了朵康,这三域之地,就是老子的后花园,三*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老子的规矩,有些事儿有些话,就借着你的嘴说出去吧!
按着老子划得线来,你好我好大家好,随意越线,吉杰多吉也不是吃素的绵羊!”
有些时候,在明面上制定规则,会打许多人的脸,委婉,杨猛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意轻易用,改朝换代的时候,也是人心沦丧的时候,巨大的利益,未来的权柄,会让许多人丧心病狂的做事儿。
外人丧心病狂打杀了就好,杨猛最怕的还是内部出问题,如今川西和藏边的事儿,也算是杨家内部的一场冲突,上面的两*王,其实杀不杀都无所谓,但为了震慑一批人,杨猛还是选择了杀人立威。
“知道了,您一向都是这么强势!”
“没办法,位子决定脑子,世道决定行事的方法,如此血腥的手段,也就我这一代了,以后大肆屠杀的事情,会越来越少的。
咱们不趁这个时候讨些债,以后就没办法了,有些人、有些事儿,就不该存在,这世上除了我,就没人能和他们算得清这笔账,有些心思存下了,那就是灭族的征兆。”
杨猛的这几句话说的索朗白玛有些糊涂了,虽说这半年多以来,索朗白玛一直跟着杨猛,可揣测自己男人的心思,对索朗白玛来说,也是难如登天的。
“爷,我在昌都的大家选了几个女子,都是您中意的……”
“这事儿打住!这次是来做正事儿的,不是来选妃的,后宅已经不小了,这样的决定,以后不要做!”
康巴汉子丹巴女,昌都的女子自然是尤物,可杨猛没多少心思了,后宅慢慢的已经有了争端,再扩大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那好!就选几个没男人的吧!”
“这个凑活!”
杨猛在广州做的事情,后宅的女人都有数,谁能想到手握杨家的三爷,会喜欢这个调调呢?听了杨猛的话,索朗白玛算是明白了自家男人的心思,玩乐而已,他并不想增加自己的负担。
“嘻嘻……那我去办了,都说英雄配美女,这英雄大多是短命的,也不知您能擒获几个英雄的女人。”
“呵呵……这话说的不错,英雄短命啊!幸好老子不算!”
这也算是上位之人的特权吧?杨猛从没把自己看做是什么英雄,许多时候杨猛的出发点多是自己,最多牵连上杨家之后的出路,至于大面上说的话,信的人是傻子。
第二天正午,杨猛的队伍,坐骑已经大多换成了健壮的牦牛,马匹不是不能用。与藏马比起来,还是牦牛稳健一些,而且藏边的气候不定,带上群牦牛。在关键时候,也能做口粮的,转站昌都,换马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原因。
进了藏区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大,从昌都到阿里,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走那曲二是走林芝,走那曲远一些但安全,走林芝要穿过一大片无人区,比较危险。
上千里的旅程。杨猛可不想耽搁,在随行的队伍之中,换乘大量的牦牛,就是为了应对广袤的无人区。
从昌都到林芝,虽说沿途的路都修了一遍。可走的依旧艰难,半个月的时间风餐露宿,一行近两千人,才到了林芝。
这是藏边的第一站,到了这里杨猛做的第一件事儿,依旧是杀伐犯事儿的管事们,派发被管事们贪墨的财物。藏边有些荒僻,杨家的一些管事在这里做起事儿来尤为放肆。
即便是杨家的管事们,在藏边很放肆,可藏边的百姓,依旧拥护杨家,饿死人的事儿。在杨家的治下是不能发生的,一旦饿死了人,上上下下的管事,都要被从里到外撸一遍,没事儿也得脱层皮。饿不死人对百姓来说,就很不错了,这就是杨家被拥护的原因。
在川西,杨猛几乎没怎么发还被贪墨的财产,这也是给百姓们一个教训,你不举报贪腐,杨三爷自己处理,不论是犯事儿的,还是被欺负的,杨三爷只有一句话,活该倒霉!
遇上这样的事情,不想财产受损失,就要主动的站出来,举报了贪污的管事,不仅能够发还财产,还能得到财产几十倍的奖励,在杨猛的谋划之中,最凄惨的就是伸手的人,打击只是其一,杨猛还会报复,没有底限的报复这些损害杨家根基的人。
藏边不同于川西,这边地大人稀且穷,藏边的农奴、朗生,对杨家的感情,就跟宜良最初的那批庄农佃户一样,生怕吃垮了杨家,对于这样拥护杨家的人,杨猛怎么能不补偿他们的损失。
一个个管事被杀、被灭门,杨猛的一道道命令,也传到了川西和滇西,补偿是一部分,藏民出工出力的修路,他们不求回报,但杨家不能不回报,这些是杨家最忠实的拥趸,让这些人过得更好,才是杨猛的任务。
杨猛回报的也不全是银子,说句不好听得,在藏边,有的时候银子还不如一坨牛粪,牛粪能生火取暖,银子不能,粮食、牲畜和盐巴,才是杨猛给藏边百姓的回报。
“爷,这么做,咱们的花费起码要超过三百万两,是不是少一些呢?”
“才三百万两啊!就这样吧!以后不够再补!三百万两的粮食、牲畜和盐巴,咱们的本钱也就三分之一,以后算这个的时候,别照着市价,要照着成本来。”
粮食、牲畜和盐巴,粮食是云烟换的,基本不花钱,盐巴是云南产的,成本也低的可怜,至于牲畜安多有的是,粮食、盐巴和牲畜,可以一路走得,运费也很少,索朗白玛报的这个价钱水分却是大的很。
“最少也得一百五十万呢!这是咱们家的。”
“倒是个顾家的女人,有了这些藏民咱们家的地盘才能越来越稳固,这叫前期投资,以后的收益更大。”
在林芝发了许多命令之后,杨猛的队伍,在山南听了五天,藏边两*王联袂而来,却在中途遇上了雪崩,这在藏边也不是什么奇事儿,千百年来,总有些法王是倒霉的存在,留下朗加和昌都的大家,处理转世的事情,杨猛带着队伍,继续向阿里挺进。
一路走了近两个月,杨猛才见到了黑的发光的韦驼子。
“爷,您咋来了,这地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以前总想着吃肉了,可到了这里,想吃口菜窝窝难如登天啊!
一天喝上三壶茶,也觉得嘴里油腻腻的,您何苦来这里受罪啊!”
肥了三圈的韦驼子,见了杨猛也是极为兴奋,围着杨猛的牦牛王就转了起来。
“喏!给你个甜洋葱!”
望着面泛油光的韦驼子,杨猛从牦牛背上的褡裢里,取了一个洋葱,韦驼子一见这个顿时就双眼放光了。
“哈……这可是好东西,可是伊犁那边的。”
“喂牛的!”
“呃……糟蹋好东西了,要是这牛能吃肉就好了。”
韦驼子一边说,一边掰开了洋葱,‘咔咔’几口拳头大的洋葱,就不见了踪影。
“印度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要是办不好,老子拿你喂狗!”
“唉……收获是不小,可进展不是很大,印度那边的黑鬼,早就被洋鬼子打碎了卵蛋,咱们的人煽动了几十次,只有寥寥千余人,一看就是做狗的好材料。”
说起印度的事情,韦驼子全然没了刚刚的兴奋,立马就变成了垂头丧气的怂货。
“收获不小,有多大呢?”
“是云南铜官的十几倍,各色的金银宝石,都是用皮袋子装的,慢慢堆了好几个山洞,别说印度的地主,可比云南的富裕多了。”
打家劫舍、抄家灭门的事情,韦驼子也没少干,他这一说,就换杨猛眉头飞扬了。
“这么多?”
“嗯!印度的百姓,跟咱们这边的差不多,印度的地盘,还有三四成是在他们自己手里,这三四成的地盘,聚集的地主大户太多了,随便抢个大户,也得几万两的收益,肥的淌油啊!”
“行了!前期的事儿,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做的不差,进展不顺利,我也能预料的到,我这次带来了绝户计,没卵子,老子给他镶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