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也是很有讲究的,让沙俄投降,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旦沙俄全面投降,就意味着清国势力进入了欧洲大陆,这是英法德奥等国所不允许的,也是沙俄无法接受的,边打边谈,如今的沙俄多少有些无力应对,而派军队支援沙俄,也是昏招,一旦战争结束的时候沙俄被灭,那现在的派兵,就意味着与清国结下了死仇。
直接派兵是不可能的,但军事援助却是可以的,这样即便是沙俄战败了,各国也有话可说,这只是国与国之间的买卖而已。
欧洲世界,动起来的速度也很快,半个月的时间,沙俄在支付了一些象征性的费用之后,欧洲各*械库中,足以组建百万大军的军火,算是易主了,真正的易主就要等时间来运输了。
边打边谈,最关键的一点是还能打,和谈未启沙俄前线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了,硬仗就在面前,杨猛一方派谁去打,也是很关键的问题。
曾涤生的电报到了京师之后,连日操劳的杨猛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八旗的路走到头了,沙俄的血性,需要八旗去印证,毕竟如今还是大清朝的天下不是?
“计长,这次该是鬼子六登台唱戏的时候了,如何才能全数坑杀八旗新军呢?”
国内的八旗兵,已经寥寥可数了,杨猛也不打算动他们,全数杀了有伤天和,只要将鬼子六的五十多万八旗青壮坑杀在沙俄,旗人就再也无法翻身了,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汉人同化。
“分兵出击,一战尽没!”
徐子渭也是研究过兵法的,而且在东南半岛有过实战指挥,杨三爷的问题。在徐子渭看来很简单,送上去就是了,保管死的干干净净。
“当用督战队。大军在沙俄进军顺畅,容不得败仗。不管是派谁上去,宁死不败!
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看来欧洲世界已经在准备议和了,而且还是边打边谈,沙俄此次的反扑必然凶悍异常。
三爷,秀成觉得不仅要派八旗兵上去,蒙古那边也该处理一下了。
八旗与蒙古,合共出兵百万。一战下莫斯科,剩余的蒙古人马与曾涤生的西北大军,作为督战队,任何溃败的队伍,全数绞杀!
这样不仅能进一步消耗沙俄的国力,而且也可以整肃朝廷与蒙古,桀骜的人物一去,这沙俄前线的大军也好管理了。
此次大战之后,三爷可以准备让蒙古建国了,东欧平原一部、伊希姆草原。可以划给蒙古,至于西亚兵,大半留给蒙古就好。西北的新军,也要拨付一半左右,这样以后的战争,就与咱们没多大干系了,当然国内在近期还是要支持一下蒙古的。”
李秀成虽说降了,但他降的是杨三爷不是满清朝廷,对于满清他还是心中有气的,一听要坑杀八旗新军,李秀成的眸子也亮了起来。
“嗯!算是不差的法子。就打莫斯科吧!让曾涤生在大军身后组织炮阵,这边的火炮。已经全数到了前线,数万门火炮的炮阵。既可以支撑八旗与蒙古打莫斯科,也可以换上散籽儿做督战之用,给曾涤生下令,打不下莫斯科,上去的人不准活着下来。
东北军自鬼子六以降,必须全数压上,至于蒙古,那几个炸刺的也一并派上去吧,至于说辞,莫斯科是沙俄大邑,非精兵强将不可下!
秀成,你有意去沙俄吗?若是想去,你与石相公一文一武,倒是能闯下些功业。”
八旗必须坑杀,蒙古也必须整肃,此事趁早不趁晚,一旦和谈开始,杨猛这边就没有机会一次坑杀近百万人马了。
李秀成这次开口,倒是让杨猛眼前一亮,若是石李二人能在沙俄联手,以后的蒙古新国,他俩也要占一席之地的,两人终是太平军出身,明火执仗的任用,杨猛这边还是有些忌惮的,若是两人愿意留在沙俄,则是最好不过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李秀成也是有苦自己知,虽说杨三爷对他比较看重,但看重归看重,在任用上还是有些缩手缩脚的,内情,李秀成也清楚,出身而已!
虽说杨三爷用人不拘小节,但太平天国毕竟是臭了名声的,多日的学习,也让李秀成不甘寂寞,他自认有宰辅之才,但新朝的宰辅却没有他的位子,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次说不得真是个机会,闯一闯,未必不能成事的。
“呵呵……愿意就好!”
杨猛这边笑的也有些勉强,石达开是军人,他可以大用,但李秀成的出身,也实在令人扼腕,南方对于太平军可是深恶痛绝的,大用李秀成,杨猛也要面临南方百姓的压力,与其雪藏在身边,不如送出去让他祸乱沙俄,制衡蒙古诸王,相信有自己的推送,蒙古新国的宰执之人,非李秀成莫属了。
“三爷,鬼子六此去叶卡捷琳堡寸功未立,这战事凶恶,咱们要防着鬼子六降俄呐!”
见杨三爷与李秀成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徐子渭变挺身出来为杨三爷解围了,旗人,历经大清二百年已经有些糜烂了,这降俄之事,鬼子六做不出来,下边的八旗兵未必做不出来。
“嗯!此事虽有后招,咱们也要防备一下,秀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此去沙俄,就不要与曾涤生共事了,与石相公一起协助蒙古王才是正理。
若是鬼子六的人马大批降俄,蒙古那边也要钳制一下的,若是事不可为,不可强为,和谈之时老子自然会让沙俄一方屠杀这些降俄之人。”
徐子渭的提议算是不错,蒙古诸王已经与沙俄结下了死仇,再怎么他们也不会降俄的,但八旗兵就两说了,清初的八旗是有血性的,但如今的八旗就不好说了,降俄他们未必做不出来。
“谢三爷栽培!”
“唉……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事儿就不明说了,你将来若是掌了蒙古的相权,这友好还是要保持的,不然三爷难做人呐!”
蒙古新国,只是工具而已,或许蒙古诸王、李秀成、石达开心里有些别的想法,但在杨猛眼里,无论他们的想法是伟大还是渺小,蒙古新国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这工具若是好使,杨猛还能时时的修理改造一下,若是不好使,就只能丢弃了。
“三爷放心,秀成此去孤身前往!”
“没这个必要,你若想,有没有家室都是一样,你若不想,岂不要平白受苦?一并带着去吧!
我这就差人在沙俄境内给你营造府邸,记着,到了沙俄你代表的是三爷,什么王公贵族,只有给你舔脚的份儿!不服气的,宰掉就是!”
如今的大清,军力尚算强悍,终李秀成一生,他怕是没有反攻的机会,至于以后,国家的关系建立好了,想改也难,何况还有新国支撑呢?
“那秀成就谢过三爷了!”
“交接一下,快些上路,去的晚了,只怕赶不上大戏!”
杨猛这边在上演君臣别离,沙俄前线的曾涤生、鬼子六却在相视而笑。
“王爷,此次进军莫斯科,兵凶战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爷还是留在中军为妙。”
曾涤生焉能不知杨老三的想法,说这些话,也是纯属客气而已,曾涤生虽不知前线形势如何,但杨老三既然让恭王上去,这莫斯科一战,必定是战无好战,弄不好这次一战,就是沙俄举全国之力的翻盘之战。
曾涤生虽不熟稔军略,但官场的道道他还是门清的,鬼子六对杨老三来说,是骨鲠在喉不除不快,由此推算一下,鬼子六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的。
“涤公就不必多说了,朝廷军令说的明白,此战必乃是恶战,非骁将精兵不足以担当大任,本王新练之八旗新军,无论兵将俱是上上之选。
此前在远东剿贼,打的不甚尽兴,这越是恶战,本王越是欢喜,不是恶战,怎能彰显八旗新军之勇猛呢?”
唉……曾涤生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恭王奕?,也算是人杰了,只可惜年岁不足,历练不够,若是再有二三十年,等恭王四五十岁的时候,必然一眼可辨此战的凶险,但如今的恭王,立功心切,只怕这一去就难回了。
“王爷心胸博大,真是羡煞老夫呐!老夫就以茶代酒,恭祝王爷凯旋归来。”
此时的曾涤生,也不以臣下自居了,而是口称老夫,但愿这恭王能带着大清一路走好,为人臣者构陷君王,羞于面对呐!
“承涤公吉言,八旗新军勇武无匹,一战必可建功,再者说了,有蒙古精骑在一旁策应,即使有失也不会大损兵马的,如此本王就回营!”
“恭送王爷,王爷一路走好!”
后边一句,曾涤生说的极低,无非事情已然做了,如今只能闭眼塞耳,权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看不明白局势、想不明白利害了,不然又能怎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