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身体俱是一颤,这灭顶的爽感湮灭了谢灵毓所有的理智。
他将她抱在怀中,摇铃荡起来的瞬间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忽然无师自通,压制住亲吻她的冲动,因为他发现比起吻她,他更喜欢这样看着她,他们明明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可是此刻谢灵毓才领悟到了她究竟有多美。
顾妙音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比他动作更侵略,勾人的好像能把她烧穿。她伸手想挡住他的眼睛,谢灵毓没有阻止,眼睛被遮住的瞬间,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身体的反应告诉他,她是喜欢的。
不知过了多久。
谢灵毓又重新吻上她的眼,“仙仙,我曾发过誓,不敬天不拜地,所以我给不了你三拜之礼。除了这个,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唤声夫主可好?”
顾妙音摇头,“你……你想得美。”
谢灵毓气极,低头咬住她的脖子,“叫,不然**你。”
顾妙音,“……”
这狗东西又是从哪本话本子里学的浑话?
山巅的烟火燃了一夜,苗域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烟火是为了山下夜宴准备的惊喜,只有烟火和床榻上郎君知道,那晚绽放的所有绚烂都只是属于一个人。
*
夜幕微白,最后一束火花在浩瀚无垠中绽放,极致绚烂过后消失无踪。
月眠强颜欢笑守到天明,谢灵毓终是没有出现,人潮散去,只有燃着白烟的篝火陪着她。
随行侍女不忍她如此心伤,只能小心安抚,“圣女,主上定是有要事耽误了才没能出席,您切莫因此灰心丧气。”
月眠放眼望着阶下的残宴冷酒,笑得凄苦,“他还能有是什么事?不过是陪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公子昏聩!”
“圣女!”侍女脸色惊变,四下看了看跪地拜倒,“圣女不可胡言!”
月眠自觉失言,略有些害怕,但嫉妒心还是占了上峰,不甘心咬着唇,“顾妙音那个贱人,占着自己有几分颜色便蛊惑公子,闹得公子连拜山神的夜宴都不出席,此女若不除,必是我苗域心腹大患。”
侍女眼神微动,慢慢站起身,小声道,“圣女,切不可心浮气躁。”
月眠眉梢微挑,不动声色看着侍女。
富贵险中求,若是这个时候能助圣女一臂之力,她便能从一众苗奴中脱颖而出。侍女微垂着眼,不敢叫月眠看出自己的心思。
“圣女,女……那顾妙音不过有几分颜色这才得了主上青眼,但她毕竟是外族之人,根本不配与圣女您相提并论。别的不说,就说能助主上开启古域这等千秋功名,那顾妙音便是望尘莫及。主上今日虽未出席,可山巅的烟火也足足燃了一宿,可见主上对圣女是上心的。”
见月眠面色好转,侍女胆子也大了起来,“想来主上不过是贪图新鲜,等时间久了,主上乏味了,那顾妙音便没有价值了。没有主上撑腰,苗域之人谁还会敬她?”
这话自是月眠爱听的,可如今她也吃不准谢灵毓到底作何感想?微微思索了一番遂抬眸审视眼前侍女,“你当真是这么想?”
侍女坚定点头,“圣女大人现在可不能自乱阵脚,如主上这般高高在上的神君,骨子里定然是不喜逾矩之人,几次容忍顾妙音也只是图新鲜,圣女又何必自降身份与那等以色侍人之人做比?君上筹谋古域多年,便是因为古域也不会冷落圣女,圣女不妨静待时机。”
月眠细细听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闻言,大喜,跪拜道,“奴婢折枝。”
*
秋日的雨,说来就来。
天色微微亮,夜宴散席,滕娘领着摘星阁的侍女刚踏入山巅忽然风雨大作。
一行人着急忙慌跑入殿中避雨,银铃远远瞧着主殿的花窗未关,赶忙跑进廊庑。
该死,山风夜寒,万一贵人因此受凉可怎么办?
刚走到窗下,便听见一串铃铛声,银铃愣了愣,四处看了看,好像是从主殿传来的。虽有些好奇,但摘星阁的人都守规矩,银铃把花窗关好便自觉退出了廊庑,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贵人估么着快要起来了,得赶紧给她准备吃的。”
大殿内,欲靡暗涌。
窗外雨势滂沱,落在头顶的琉璃瓦上如银瓶乍破水花飞溅。
山色灰暗,好似一夜被延续了。
顾妙音青丝凌乱,两颊因剧烈运动红潮一直没能褪下。谢灵毓抱着她细细亲吻,两人十指相扣,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
昨晚山下有夜宴,摘星阁的侍女都被谢灵毓打发下去参加夜宴了,方才窗边有声响,好似侍女们都回来了。
未免铃儿声露了马脚。顾妙音将腿藏进被里,伸手去掐谢灵毓的腰,“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吃药了?”
太荒唐了,竟真要了一夜。
谢灵毓喉结滚动,笑声愉悦,“顾寮主天赋异禀,本君又岂能输?”
顾妙音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得益于两人体内的极乐蛊,千年后阴阳两蛊第一次交欢,自然是忘乎所以。
谢灵毓早就预见了这个结果,才顺水推舟以月眠之名开夜宴,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与顾妙音的极乐之宴。
*
秋风入北境,便如寒冬肃杀。
顾执带着顾婉婉一路向北,由拓跋云峥的暗卫接应,终于顺利抵达了北胡境地。
一入北胡,两人便被请进了拓跋云峥的王帐。
顾执入了北胡便换上了胡人装束,“殿下,此女便是顾家五娘,顾婉婉。”
顾婉婉早已身堕地狱,任何豺狼虎豹都不怯弱,她被顾妙音废了双腿和一只手,如今已经是个十足的残废。顾执将她粗鲁扔在地上,她不仅没有一丝慌乱,还气定神闲打量起王帐里的众人。
拓跋云峥坐在主案,左边案下坐着一其貌不扬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枯木拐杖,右边坐着一貌美女子,这女子似乎很不喜欢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满腔怒火。
须臾间,顾婉婉便猜到了女子和老者的身份。
拓跋云峥将顾婉婉的大胆看在眼里,眼中略有兴味,“你认识他们?”
闻言,顾婉婉抬头朝拓跋云峥嫣然一笑,“未有交集,谈何认识?”
她虽这般说,但拓跋云峥还是笃定她已然知晓,不过,比起大晋城防地图,这点还不足以让他刨根问底。
拓跋云峥开门见山,“听顾执说,顾娘子有大晋城防图?”
顾婉婉抬手理云鬓,嘴角笑容加深,“没错。殿下若是信我,我可助殿下半年之内拿下大晋,登天下大宝。”
“叛贼可耻!”
右边的女子拍案而起,袖口藏着匕首向她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