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悬挂在四周宛如火红的星辰。
‘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点点红光逐渐照亮远方。
那里有一座祭坛，通体漆黑，石阶林立，看得到的地方，无论地面，石墙，都雕刻着恐怖的兽族纹路。
那似乎是与天地沟通的秘密法则，即使尚未启动，也能量惊人，无形之中散发的威压足以毁灭擅自靠近的弱小者。
祭坛在火光下闪烁着幽黑的寒芒，它悬挂在黑暗中，隐约间可以看到有漆黑的锁链隐藏在黑暗中，将整座祭坛完全拉起。
明亮的双眸焕发异彩，眼中神性闪过，张不凡用食指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神威悄无声息的扩散出去。
哗啦啦！
祭坛在摇晃，远处传来了锁链晃动的声音。
“某种古老的封印吗？”张不凡似乎察觉了端倪，撑起下巴，冷静分析。
祭坛很危险，但被那些锁链封印，锁链拉起祭坛，似不让其坠落。
没人知道祭坛坠落黑暗深渊会有什么结果，张不凡也不愿意尝试，眼下他在寻找精神世界中的夜刹。
那是夜刹的根本，斩杀便可无忧。一切也将结束，彻底结束。
踏！踏！
寂静的黑暗中，传来鞋底摩擦石面的声音。
有人走上了祭坛，她身姿婀娜，犹如鬼魅般凸凹有致，让人浮想联翩。
“你能进来，我很是惊讶。”
一个陌生的女音响起，很是动听，温柔又带着清冷，别具一番魅力。
“你是夜刹？”
少年皱眉，他自问这里除了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但见到对方真容后，他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反差也太大了。
“怎么，不敢相信？不是你拼了命的来找我么？”
夜刹的声音柔如丝绸，富有韵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细腻又具有穿透力。
“哎！原来夜君和你的族人都被你欺骗了，你隐藏的好深。”张不凡轻叹，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此女，这实在太危险了，在没有完全弄清楚敌人身份的前提下，贸然闯进对方精神世界，这是很危险的举动。
张不凡将自己置于不利地位，这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后悔也没用呀！”与之前的伪装相比，夜刹本人很有女人味儿，只是这韵味之中天然带有一种清冷，与周围格格不入，拒人千里之外。
“这算是自投罗网吗？”张不凡轻叹。
“对我而言，结果都一样。”夜刹嘴角上扬。
“有一个问题困惑着我，你们混沌一族与夜族是什么关系？”张不凡问道。
“呀！这我无可奉告，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告诉你？”夜刹像是个好奇宝宝，她眨着灵动的眼睛，远远打量着张不凡。
“我迫切想要知道，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联系。”张不凡很诚恳，夜族和混沌一族存在久远，互相克制，待遇却天差地别，他很奇怪，为什么当初赶走混沌一族的不是夜族，而偏偏是古神一族？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开口了。”夜刹轻语，像是在对恋人低语，悠悠凄凄，但在张不凡听来却毛骨悚然，他背后汗毛竖起，一股惊人的杀意突然锁定了自己。
下一刻，夜刹脚下的祭坛微微一颤，在她背后的无尽漆黑中，有两只眼睛突然睁开。
这双眼睛血红，出奇的巨大，仅一只眼睛便占据了近乎一半的漆黑空间，两只眼睛同时睁开，张不凡感觉自己就像桌面上的一粒石子，何等渺小。
他无法预估此物的体型，光一双眼睛就已经遮天蔽日，这太恐怖了！
血红的双眼中黑色古符密布，如同蝌蚪一般游动，每一个古符中都散发着惊人的气息，气息来自久远时代，它们组成在一起，仿佛一张画卷从历史长河脱出，并在张不凡面前缓缓展开。
张不凡仿佛看到了一个久远的时代，那个时期的人们，他们的声音，音容笑貌，还有种种，这太真实了！这些古符力量强大，不可思议，每一个都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你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强大，你可以选择臣服于我，成为我的战将。”夜刹高高在上，宛如女王，她君临天下，俯视张不凡，态度不容置疑。
“这不是你的力量，你只是借用了而已，你并没有这么强大。”少年眼眸明亮，神性璀璨，金光闪亮，宛如两盏闪耀的明灯，他洞悉一切，看穿对方的伪装，直击对方痛处。
“真是不会说话，不过你说的不错，但巫祖终究站在我这边，他为我而战！”夜刹不满少年心直口快，但她欣赏对方的眼力，这很不简单，值得敬佩。
“但也只是一缕残念。”张不凡继续打击夜刹，不给对方逞能机会，反正都是实话，说起来底气十足，铿锵有力！
“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平日就是这么对待漂亮女子的吗？”
夜刹娇嗔，似在撒娇，但她声音清冷，实在让人无法感受到亲昵，反而格格不入，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谁让我们立场不同啊！不然你放下抵抗，我保证过后会好好怜惜你。”张不凡十分认真，似乎真的在为夜刹考虑后路。
“什么抵抗？真不会说话！不如你我联手如何？你的天赋很好，你我联手必能宇宙无敌，到时候我让你做宇宙的王，我当你的王后。”夜刹抛出橄榄枝，竟有迫切之意，看来这次是认真的。
“选谁不好，又不一定是你，你杀人如麻，配不上我。”少年摇头，想到生灵涂炭的场面，一股无名火便腾然升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道者终其一生，不就是为了站在宇宙之巅，俯瞰大道下的众生？如今成王的机会就摆在你我面前。”夜刹有意与张不凡结合，她循循善诱，以图达成统一。
少年不为所动，神色不变，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无比，万法不沾。
“统治者若想握紧权力，杀人流血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你若嫌弃我杀人，我答应你，待你我称霸宇宙，我便收手，从此以后安心做你的后。”夜刹做出最后让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