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出乎人意料的莫过于这是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问出来的,小孩子无心之言,却诛了心。
不过这次空桐悦倒是很快的找出了‘答案’。
“……或许,是因为我比较蠢吧,所以有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眼眸微垂,对着茉儿嘴角仍是挂着笑容,但眼神之中无一点笑意,更多的,是虚渺。
这个答案不是很好吗?因为自己蠢,所以无法看透自己的心思,更不晓得自己对千年冰山是何种情况,这字出来显得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她想,足以说服茉儿。
也许也能够自我哄骗。
月儿看别人可以看的透彻,但唯独自己,久久都是不愿意深究,很荒谬绝伦吧!明明是自己,却不愿意去了解自己,这也许是本年度最无厘头最搞笑的事情了。
殊不知,在茉儿提及这个连熟人都不敢随意问空桐悦的问题的时候,坚野已然是竖起了耳朵静待旁处,翘首以盼只为了想要听到空桐悦的回答,算是——一种好奇心…么?
然,空桐悦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但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符合她的『性』子。
确实,蠢是个很好的总结,因为太笨就可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快乐的依照自己的本心,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在自己的世界生活下去,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但前提是——你是真的蠢,且毫无顾虑。
若非如此,前言皆是空谈,青烟一缕,你只有徒增羡慕的份。
这就是坚野真在这方面不做表率的缘由,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毕竟那笨女人爱逞强。
茉儿:“这样不行啊月姐姐,院长说了,不知道的事情要问,要找到答案,不然一直都会不知道的。”
在不谙世事的茉儿面前,空桐悦就显得十分的羸弱了。她不似她一般天真,更做不到像她那般可以毫无顾虑的从自己角度出发看问题,简单而纯粹,甚至是笑容,都显得虚假起来。
月儿承认,时光打磨掉了人的棱角,变得圆滑,在你学会某些事情的时候,相对的你就要抛弃掉一些事物,不论是谁都是如此,或多或少,都会与一开始的自己变得有所出入。
这种情况,她自然也能够应对的,对,没错。
“对啊,姐姐不知道啊,所以呢以后会慢慢去『摸』索的,那我们茉儿呢,有什么要问的吗?也许月姐姐可以告诉你答案哦!”努力让自己眼眸中有光彩,却是强打起精神,但哄过孩子,还是可以的,对大人的话,就未免太拙劣了。
“茉儿还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说时茉儿眼神还不忘瞟两眼坚野真。
被茉儿一提,某月才想起千年冰山还在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夭寿,居然忘了千年冰山那货,他一向眼睛跟高清望远镜似的,自己刚刚的表情一定被他看见了,他又是学心理的。omg,又有的他说叨了,话说自己表情应该没有很夸张吧,别被他看穿心思啊~~!
内心咆哮固然悲催,不过人孩子的话还是要回答的。
双手环胸,手指轻敲着胳膊,陷入沉思,脚下也有些站不住,似是焦急什么。
“茉儿~~”刚开口想说回答,结果就被某冰山给截胡了。
“眼神飘忽,小动作过多,典型的心里有鬼,你又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坚野可以肯定的是,空桐悦打的算盘和自己有关,估计又是什么损人不利己的话。
被人看出异样,月儿自然是有那么一丢丢小尴尬的,感觉这个人都有点不舒服。
but,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情况,某月只要想,还是hold的住事情的。
于是『露』出一抹无比假讪的笑容,扭头,眼神里带着蔑视:“你猜啊?”
主动权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空桐悦此举,便是如此。
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坚野真心中念叨。
不过旁人的心理活动空桐悦又怎么可能会去揣测呢,so,上一秒还对着千年冰山假笑着,下一秒就转过头对着茉儿和善的笑,画风和态度简直不要变得太快。
“茉儿啊,你说这个家伙……”顺手一指某冰山所坐位置的方向,“是不是挺讨厌的啊,仗着自己的脸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在这里各种摆酷,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跟个妖孽似的,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啊?”对着茉儿,空桐悦畅所欲言,大人间那种不冷不热的言语摆明了某月此刻说的所有话都是心里话。
说白了,就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公报私仇。
“额……”茉儿看看坐在那儿的坚野真,再看看面前的空桐悦,脸上略显难『色』,看来小孩子说话时也是会斟酌的。
如果是背后谈论,虽然不好但偶尔还是会小声赞同附和,可是谁让当事人在场呢,这应了谁的话都不好意思吧。
so,茉儿忽然感觉人生好艰难。
“如果茉儿还在想应该叫他什么名字的话,那月姐姐可以给你个名字,嗯……准确来讲算是外号。”空桐悦脑筋一转,不知又在搞什么花样,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什么什么?”
“他那么摆酷,故作一脸严肃的正态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长辈,家里的老干部跑出来了呢,这样吧,茉儿你叫他冰山叔叔吧,我想他那么一本正经,是不会拒绝的。”
空桐悦笑的欠揍,此刻局势在她手里,这一个孩子一个千年冰山,怎么可能是她这个女暴君的对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凭什么。”不协调音永远在你最得意扬扬的时候出来,给你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