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所言,在屋中回响,仿若她真的是被欺辱的无辜少女一般。
就连空桐悦都冷不丁嗤笑:“说的好像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是这种程度,简直大惊小怪。
“你一个女人家,做这种事情不觉得很变态很恶心么?!”琉璃对于空桐悦的行为呈现出强烈的反感与不适,看来是个直女无误了
“变态?”这词汇倒是新鲜,还没人这么形容过她呢。
她歪过头,看着琉璃。
“不过这种程度就这么反感呐?那我当年变态发疯的时候,你估计还傻呵呵的跟在你家少爷屁股后面转悠吧。”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一个怪物!”
“那巧了,你家坚野少爷偏偏就是愿意同我这个疯子、这个变态、这个怪物做朋友,你能如何,跑到坚野少爷面前说他是错的么?!”
“错就错在邓晓语!!”琉璃怒气难平,“就是因为你太像她了。你越像她少爷就越偏袒你,他就越会陷在过去出不来,最后只会把自己的未来前途都毁了!!”邓晓语是个祸害,如今又跑出一个空桐悦,这样不是帮而是害,这只会让他走不出来,然后与家里矛盾更加加深。
一番话,使得空桐悦努力压抑的情绪开始流『露』,周遭温度瞬时降了下来,紧扼住琉璃的手更用力了些。琉璃身材娇小,再加上女子骨骼细,被空桐悦这么一折腾,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掐断了。
仿佛都能幻听出咯咯作响的骨头声,疼的她眉头统统皱在一起。
良久,月儿缓缓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你凭什么认为..千年冰山是因邓晓语而结识我?”
“那你自己扪心自问想想,少爷何等身份,你又算什么?一个孤女,若非因你与邓晓语相似,少爷为何要同你交好?”空桐悦姿『色』不算差,但没到倾国倾城;若论权势,何来权势;若论家财,不过一个基层人士;论家世...嗬,孤女何谈家世。
试问这么一个空桐悦,坚野真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在琉璃看来,她家少爷不过是找了个替代品,睹物思人罢了。
是啊..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呢?
就连空桐悦都忍不住在心里默念,附和着琉璃。这也是她长久以来不懂的。自己是什么,又有何德何能,让千年冰山对她好。
她要什么没什么,全无利用价值,更甚者一直在给他惹麻烦,称之为累赘都不为过。那..他为什么不像当年的空桐家,把她丢垃圾一样扔了。
是否真的似琉璃所言,是因为邓晓语。
先前与千年冰山谈话中,可以听出邓晓语也是属于大咧、胆大,愿意尝试冒险的人,的确与她有相似之处,那是否...
“空桐悦..我是真的好心劝诫。试问连邓晓语这样的家世,坚野家都瞧不上眼,你我又算什么?反观少爷,心中有的只是邓晓语,可她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要掘坟掀碑,把尸体拎出来叫骂么?”
琉璃字字珠玑,宛如玻璃碎片,都在往空桐悦意志力最薄弱的地方刺着,她能反驳么?
不能,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千年冰山心中确有邓晓语,初恋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又是已经去世之人,怎是随便就放下的。
就算会放下,让他放下的那个人,也绝不会是她空桐悦。
一种没来由的哀默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从月儿得知有邓晓语这么个人物开始就有的,本不放在心上。可再到孤儿院之行时,却忽的开始发酵,再到现在..这种哀默貌似愈渐扩大了。
以至于琉璃越讲,她甚至有一种灰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大大不妙的,她需要把自己解救出来,用最直接最快速地法子。
“……我从未说过,我对千年冰山有男女之情,你是哪里曲解了?”
若千年冰山注定是她的人,并且自己同他心心相印,那她绝不放手,别说是一个邓晓语,即便是天王老子横在那里她都不会撒开手;可若只是过客,那她也不会同人争抢,只会顺其自然,或是当断则断。
“那你空桐悦敢对天发誓么?当着老天爷的面,说你对坚野真从来没有动过心,哪怕只有一次!”后半句琉璃完全是嘶吼出来的。
她原以为,依照空桐悦的脾『性』,听到邓晓语之事会勃然大怒,可她的冷淡让琉璃都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懂感情两个字怎么写吗?
否则为什么没有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
她不怒、不悲、不哭,仿佛不在乎一般。
她不是因为少爷骗了她而冷战么?如此任『性』,怎会是毫不在乎呢,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