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要跟上去。
却被霍谨川扯了回来，“那是她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我怎么觉得有关系呢？”她睨着他，意有所指。
这几天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也看到了几篇报道。
并非刻意去看的，只是顾曼仪回国炒了几波热度后，在国内的人气明显高了起来。
关于她的新闻，都会直接以弹窗的形式跳出来，让人想看不到都难。
顾曼仪不是第一次这样遮遮掩掩地在医院出现了。
连着好几天，有三回被拍到进出医院的妇产科，所以很多公众号直接猜测她怀孕了。
偏偏她从来不回应这样的传言，但却又用实际行动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所以热度高居不下。
姜皖心里也有怀疑，原本她是要去二楼手术室的，但却跟在顾曼仪的后面，往门诊那边走。
“手术时间要到了。”霍谨川试图劝说她。
可他越是这样，姜皖越觉得可疑。
自从她答应要动手术之后，他一直顺从着她，很少有违背她意愿的时候。
“你不会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吧？”姜皖冷睨他，“别说你连往后推迟一点的特权都没有。”
她挣脱开他的手，跟上顾曼仪，然后看着她去了四楼。
四楼是妇产科，姜皖去过好几次，自然记得清楚。
她看着追过来的霍谨川，冷笑着质问他：“看吧，她去妇产科了，你说她一个没结婚没男友的单身女子去妇产科干嘛？”
霍谨川无奈地看着她，没说话。
姜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顾曼仪是来做孕前咨询的。
看着她被医护人员热情地迎进了办公室，姜皖忍不住地冷笑，“自从她说愿意给你生孩子后，就频繁进出医院妇产科做孕前咨询，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她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行动意愿，我管不了她。”
姜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
“你要是不想在医院看到她，我叫保安把她赶走就是。”
“医院是你家开的吗？”姜皖本来是想嘲讽他的。
却突然被自己的话愣住，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是堂堂霍氏总裁，人脉这东西，他根本就不缺。
正这时，霍谨川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又去拉她，“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过去了。”
姜皖转身往回走，“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你不要任性，”霍谨川头疼地拽住她的手腕，“在家里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姜皖冷着声音道：“是，我反悔了。”
“怎么，想如你妈所说，强行把孩子拿掉吗？”
“如果我想这么做，就不会等到今天。”霍谨川叹着气，跟着她。
回到车上，姜皖扭头看着窗外，才把心里话说出来，“我要去别的医院做检查。”
“这是整个京市最好的医院，全国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国内没有比这家医院更权威的地方。”
姜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我相信这家医院的权威性，但我不相信你！”
“什么意思？”霍谨川的手一颤。
姜皖深吸一口气，“孩子不健康的结果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顾曼仪说了要给你生孩子之后才出来。这让我很难不怀疑，是你在检查结果中动了手脚，想让我心甘情愿地打掉孩子，为你和顾曼仪的孩子腾位置。”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霍谨川忍不住加重语气，连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失了控制。
眼中的沉痛很快就被敛下去，他急忙松开手，刚才被他捏过的手腕已经通红。
“是我不好，没弄疼你吧？”他垂下眸，轻抚着那处。
复又抬起头，冷静克制地看着她，可眼眸深处那一丝藏不住的痛苦暴露了他，“虎毒不食子，姜皖，这也是我的孩子！”
“我也从没想过，要跟一个不是我妻子的女人生孩子。”
姜皖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心里有一丝不忍。
她也知道她的怀疑有些过分了。
毕竟他这几天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自从检查结果出来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经常会在半夜突然醒来之际，伸手往她眼下摸去，怕她一个人独自流泪哭泣。
可她也看到过好几次，他撇过脸，红着的眼睛里闪着水润的光泽。
他在她耳边说了不知多少句的安慰话。
甚至，他抱了她那么多次，却唯独不敢触碰她的肚子。
那一处，好像成了他的禁区。
姜皖知道，他是怕有了感情之后更舍不得。
但无论他做了多少事，都抹不掉她心里的怀疑。
尤其是在看到顾曼仪去了孕前咨询后，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可这不是你心爱之人和你的孩子。”
“谁说不是？”霍谨川将她的脸扳回来，深情的眼眸中印着她的倒影，“我爱着谁，这些天你还没看明白吗？”
姜皖却觉得好笑，他的意思，他爱着的人是她，而不是顾曼仪吗？
可他之前明明为了顾曼仪做出那么多伤害她、抛下她的事。
“这个时候说爱没有任何意义，你越是这样，越会让我觉得你只是想哄着我做手术，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霍谨川恨不得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既然你不心虚，为什么不敢让我再做一次检查？就一次！如果结果还是这样，我死心，乖乖接受手术。”
“霍谨川，因为你的怀疑，我连亲子鉴定都做过了。”
“这是我孩子的命，我慎重一点，难道有错吗？”
她态度坚决。
霍谨川在听她提起亲子鉴定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白。
或许这就是报应。
从前他不相信她。
现在，她也不相信他。
霍谨川忍受着锥心的痛，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在她发丝上亲吻着。
“好，我答应你。今天的手术我会往后推，我再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不管做什么检查，结果都应该出来了。到时候你不能再反悔。”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