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一默默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身道袍的破烂程度与旁边乞丐的无异，衣摆处早已凝固发黑的大片血迹仍旧清晰可见。抬起袖口不自觉的闻了闻，散发着阵阵恶臭，连他自己都开始嫌弃起来。
“可我有钱！”
赵康一打开钱袋伸到门童面前，却又换来了他的一个白眼。
“我们这只收洋银元，你这些钱，留着去买烧饼吧。”
赵康一压着火，想着尽量不要节外生枝，便准备离开。可刚转身下了台阶，却被餐厅里面传来的声音给叫了住。
“这位是我的朋友，请他进来吧。”
那门童回头望去，见到说话之人便突然换了副嘴脸：“原来是白先生的朋友，那自然是没问题了。”
说罢那门童又一脸嫌弃的看向赵康一不耐烦道：“行了，进去吧，小心别把地给弄脏。”
赵康一瞪了那门童一眼，犹豫了片刻，对于里面说话之人却也有了些兴趣，最后还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四下寻找了一番，便看到了那坐在正前方的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冲自己招着手。
“这不就是刚才路边买报纸的那个老头吗？”
赵康一一眼就认出了他，带着疑惑然后走到了他跟前。
“请坐！”
见这老者彬彬有礼，到无恶意，赵康一回以微笑，便大方落座。
不等赵康一开口，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的服务员便拿来了餐布，摆好刀叉餐具彬彬有礼道：“请问这位先生，您要用点什么？”
赵康一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那位老者。老者笑着微微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
这意思就是让他看着随便点，赵康一秒懂，心中瞬间有了底，然后冲服务员笑着道：“前菜熏鲑鱼配鱼子酱，汤就要法式牛尾汤，主菜吗来个西冷牛排，要八分熟。对了，再开瓶八二年的拉菲，就这些……”
说罢，赵康一便自顾自的将餐布别到了领口，长舒一口气，然后冲那老者点了点头并报以微笑。
……
“还站这干嘛，快去上菜啊？”
见那服务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旧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赵康一有些费解，刚欲继续催促，那服务员却尴尬一笑：“抱歉先生，我们这是俄国餐厅，没有您说的这些。”
“这样，我来点吧！”
老者说罢冲赵康一笑了笑道：“阁下不知有何忌口,或有什么特殊口味偏好？”
赵康一笑着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尴尬。
“来一份红菜汤，土豆沙拉，熏肉红肠各来一份。然后按刚才他说的来一份牛排。”
“对了，还有我最喜欢的红酒上一瓶。”
“好的白先生，二位稍候。”
待那服务员离开后，二人沉默了一会，期间赵康一只是眼神四处游走，二人目光交汇时彼此回以淡淡一笑，显得有些尴尬。
“老先生认识我？”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那为何会请我进来与您一同用餐？”
“只是见你气度非凡，与我认识的一群朋友很像，所以想认识一下你。”
“哦！我这如此落魄之人，老先生为何想要与我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