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瑾,已经将自己的厚颜无耻毫无底线,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是一副,温玥不爽他,却又奈何不得他的样子。
对他而言,这就是温玥欠他们的,该弥补他们的。
毕竟,温玥可是借他亲妹妹的身体,延续她的生命。
若没有他亲妹妹身体,这世上早无温玥。
温颜玉气得是拳头紧握,她真的好想给温如瑾的脸来上一拳。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见得不算少。
可温如瑾,实在是叫她作呕。
温玥这里,则是风轻云淡,不受温如瑾话语所刺激而动怒。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温玥朝徐氏等人看去,她是口吻平淡, 一脸平静。
徐氏对上温玥的目光,她是心虚的眼皮一跳,“我……”
“问这么多做什么?”温如瑾出声,将徐氏的话打断,他眼神直直的看着温玥,“做不做得到,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何必拖延时间,耽误了大家。”
温玥眸子凉薄的落在温如瑾身上,眼前人还是从前的人。
只是以前那个人,因为腿疾等多方原因,所以内心的恶被短暂的压制。
如今,他已不再腿残家境败落,自是不需要压抑自己的内心。
所以,就会觉得这份恶被放大。
可是人,又不是突然之间就变坏的。
温玥眸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无澜,她在温如瑾等人的注目下,启唇道:“你所说的的三件事,我都不能答应你。至于你想吸我的血,榨取我利用价值这一点,你也实在是异想天开。”
不自量力。
温如瑾见温玥如此嚣张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是眼神阴鸷:“温玥,我劝你在拒绝之前,最好先想清楚。想清楚你获得这一切,究竟是因为谁。”
“你别以为,是因为你自己。若不是我妹妹,你早就已经去阴曹地府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们大放厥词?”
温玥这里,对于温如瑾的厉声质问,她一字一句道:“我很清楚我是谁,也很清楚我拥有的这一切,是因为谁。反倒是你们,至今意识不到你们所拥有的今天,是因为谁。”
“温玥,你别太嚣张了!”温如瑾气得猛拍桌子,他是面怒愠怒朝人看去,“趁现在大家脸皮还没撕破,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条件时,你最好见好就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然,等你后悔之时,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温玥未语,看温如瑾的眼神,尽显嘲讽。
温家所受的冤屈,是会有朝一日得以平反。
但那将是许久许久之后的,久到只怕温家人已经在流放途中奄奄一息,或是命丧途中。
是因为温玥,因为她的缘故,让这一切得以提前。
若非温玥,温家沉冤得雪,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天子的威严,是不容挑战的。
纵然天下人皆知君王有错,君王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
所以,宋明宪愚蠢受奸臣挑唆所犯的错,不会在他继位时被拉出来进行鞭笞。
只有在他死后,他的儿子继位,才能为温家平反,还其清白。
而且,选择的理由,也不是承认宋明宪的错,承认温家所受的不白之冤。
只会找一个冠冕堂皇之理由,还温家一个不痛不痒的清白。
至于温家要想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那更是痴人说梦。
毕竟,帝王更迭,家族子嗣更新,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那批立下赫赫军功的人,不是已死,就是年华已逝。
只是这些,温玥不屑于去提醒温家人。
而温家人这里,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如瑾见温玥沉默,以为她在思考事情的严峻性,他便道:“你可得好好的想清楚,别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柳云一直看着温如瑾,她满满失望,无人可述说。
眼前人是她夫君,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善解人意的夫君,似乎已经成为了奢想。
这一路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经将那个善良的他抹灭,只留下恶的他。
温玥不再理会温如瑾,她是朝徐氏看去,“你们的要求,蛮横无理且不切实际。”
“从一开始,我们是以抄家贬为庶人的身份,流放岭南。我们身上有没有银子盘缠路费,我想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徐氏与温玥目光对视,她理解温玥,也懂温玥。
可在面临选择面前,她只能选择她的儿子。
温玥目光一一从徐云襄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温如瑾身上,“这一路上所得的银子,并不如你们所想的那么多。更何况,这一路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都离开银子的支出。”
“马车,马匹,物资……,这种种一切,都是银子打点的。我身上所剩不多的银子,早在许州城时,便已全数给了徐夫人。”
这声徐夫人,是温玥的态度,也是在划清界限。
徐氏听罢这声徐夫人,突然之间,悲从中来。
她觉得她的身体空了一部分,她的心脏,空空的很是不舒服。
温如瑾听了温玥的话,他是冷哼一声:“银子一向是你来保管的,你说是就一定是?要是你藏私……”
“我藏私?”温玥眼神冷冷的朝温如瑾看去,“你好歹也是将军之子,不说博览全书,好歹也是四书五经皆有读。我身上还有没有银子,你会不知道吗?”我想,你不至于蠢至如此。
“我可不如你们,满腹算计与阴暗。”
这话如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徐氏等人心上。
是啊,她们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温玥。
可温玥与他们不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保留,她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们。
是他们恩将仇报,是他们忘恩负义。
错的不是温玥,而是他们自己啊。
温如瑾被温玥指着鼻子骂,他只觉被拂面子,面上无光至极。
“好,你身上既没银子,那这事,就揭篇。”温如瑾这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他望着温玥,“那第二件事与第三件事,你总该能做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