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新嫁娘怎可提早面见夫君?”这是她醒来见着他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一时未曾反应过来,有些语结地开口问道,眼中有一丝慌乱,“雅雅,你说……什么?”
“我说,成亲当日除非是被夫君掀下头盖,不然新嫁娘怎么可以面见夫君?”她冲着他眨了眨双眼,心底有升起一股玩意,伸手一掐他腰间,“傻了呢?堂堂魔界七皇子竟然在成亲当日成了傻子,那我岂不是成了魔界祸害?这罪名我可担不起,不如,我还是先跑路?”
他一把拥住她,“雅雅,你这是愿意和我成亲了?”
被慕雅一把拥住的司徒双手紧紧回抱住他,淡淡一笑,这样无所顾忌的拥抱真好,这种感觉她有多久不曾拥有过了?连她自己也忘了。
她的沉默让他又急于开口继续问道,“雅雅,你不会再逃了,是不是?”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是呀,既然都逃不掉了,还不如省电力气。某些人连剜心之苦都生生承受,我怕我再不识相点,被整个魔界的人封杀。”
“谁说的?你是我以正妻之礼娶进来的正妻,我又怎会容人欺辱于你?”
她听着,清脆的笑声从他的耳背传来,“是呀是呀,我可是残暴戾气的七皇子的心尖上的人儿,谁连命都不想要了,要来得罪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话说七皇子啊,你就想这么娶妻的啊?”说完,她松开手,双手撑在他胸前,抬着头,饱含笑意地望着他。
他回视她,又低头轻吻了她的额间。“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我们的婚事。”
而另一边,冰伊公主正带着宋艺站在魔神宫殿外的围墙之上看着迎亲的嫁娶队伍进入魔神宫殿,这是他们魔界皇族成亲的必经之路,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成亲之日必须在魔神宫殿里渡过,等到了第二日拜别了父神,才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现在,正是抬着新嫁娘的花轿子讲新嫁娘送进魔神宫殿内。而她的七弟。一早便候在了这魔神大殿里,大殿之上的正是他们的父神,以及几位兄长和三位魔君。其他的魔族是一概不能在这个时刻出现在魔神大殿的。而那些鬼族,更是没有宣传,不得入魔神宫殿,连这围墙,也是进不来的。
“公主。为何站在这儿望着送亲的队伍?不入殿内呢?”一旁的宋艺不解地开口询问,不知是否是公主的婚期将近,近日来,她越发看不懂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
“无妨,看看罢了。没想到,她还是留下来。走成了这一步。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多余的担忧。”
“公主是担忧和闵……魔君的婚事吗?”
只见冰伊摇了摇头。“回吧,去魔神殿内吧。该要来的总会来。“
宋艺一言不发地跟着冰伊进了魔神殿内,一入殿,便见闵立迎面走来,而不远处站在殿中的慕雅。一双眸子紧紧盯在闵立的身上。
冰伊望了慕雅一眼,眼中劝慰的神情这才让他别过脸。望着殿外缓缓而来的送亲队伍,闵立似乎早就领会了他们两彼此之间眼神的交会,淡淡一笑,“公主可是累了?“冰伊摇头回以一笑,座上的魔神见不远处他两站在一旁相谈,便开口说着,”我的伊儿和阿立实在很相配啊,你们两的婚事也不远了吧。“
他座下的大皇子立即开口回应,“是呀,父神,再过二个多月,伊妹妹也要嫁人了呢。那婚事可得好好操办呢,这可是我们魔界唯一的公主啊,伊妹妹从小就不同于普通的魔族,在我们皇室里更是数一数二的稀少的特殊体质,资质不逊色于我们任何一位哥哥呢,闵兄,可千万别惹恼了我这位妹妹哟。不然,到时候,我们这些哥哥可不敢出手,帮你。哈哈……父神,你说是不是呀。“
此刻除了冰伊和慕雅一直淡漠的站着,其余的人纷纷陷入了这喜悦之中。而宋艺,看着这些人不停调笑着自家公主的嘴脸,内心扬起一阵阵的厌恶感,似乎所有恶的源头都来自于公主身前的这位魔君,她望着魔君的目光更是深沉了几分,又带着几丝连她自己也尚未明白的恨意。而闵立只是淡淡地扫视过她,便不再看她。若不是公主忽然伸手轻轻按了她的掌心几下,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对着这伪君子般的魔君破口大骂了。她望着不远处的七皇子,内心又一阵冷笑,哼,七皇子不会这么容易让你们这些人得逞的。
而她身旁的冰伊似乎是发现了她心中所想,淡淡开口唤道一声,“阿艺。“她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啊,公主,喊婢子何事?“
冰伊眼中淡淡的指责之意传来,这毕竟是魔神的大殿,魔神之力深不可测,像她这样的功力,站在这大殿之上,心中所想,很难不会被魔神所揣测到,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惊得一声冷汗出来,抬头望着座上的魔神,见他并无对自己留心,这才松了口气。而此时,七皇妃的花轿子已经到了殿外,只见七皇子迎身走出了大殿,亲自将他的未婚妻从轿子上接了下来。
而殿上,主持这一场大婚的另一位魔君的声音传来,“礼成。“
她被喜娘送回到了一间寝宫,据说这正是他小时候,他那可怜的甚至没有名分的母亲和他共同住的那间寝宫。
她静坐着,等待着他推门如入的那一刻。在喜娘为她梳妆,盖章红盖头的那一刻,她已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她知道,那是他给她的最好的成婚之礼。那不只是一张面容,更是他传达给她的,她的那一身伤口,和心中的那一到缺口,只要他能够,他都愿意为她去做到,去治愈她所有的伤,一如当初。那个君禾。
她伸手,轻抚上了自己腰间的笔,心中默念着,师弟,原来我也可以握住,握住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去想的东西,不计后果,只跟随心的声音……就算世人都以为我足够任意妄为,可你也知道,知道我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我不过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喜娘的声音伴随着他推门而入的脚步声一起传到了她的耳畔之中。
就当喜娘要开口之时。慕雅也先一步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喜娘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迟疑着开口,“七皇子殿下。这恐怕……于理不合。“
他未语,可那一身戾气越已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吓得喜娘一连后退好几步,撞上了身后的门槛,她当下不再迟疑,连忙推出屋子。又帮这位可怕的殿下带上了门。
而安然坐在床边的司徒此时已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虽未看到那场景,可也早就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你还真是不负你七皇子的盛名。“
未等他回话。他已来到了她的身前,掀起了她的红盖头。她抬头望着他,只见他伸出一手,示意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原来是交杯酒。“她淡淡地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本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同她调笑几句。可却见他双眸里是她极少见到的那股子认真,不似他在那些人面前的淡漠和暴戾。那是一股饱含太多承诺的眼神。她不由地也收起了自己脸中的笑意,和他一同饮下这交杯酒。
“你终于,成了我的妻。雅雅,我虽识你不久,可却感觉好似已同你经历了生命中的大半光阴一般。能走到这一步,你我真是不易,你说呢?我心里总有股我等着一刻等了太久的感觉,好像我这前半生活着的意义,都是在等待这一刻。“
听完他的话之后是,司徒的身子一颤抖,他有感觉的,有感觉的,虽然他已忘记了他们的过往,可并不代表他忘记了曾经的那种感觉。
他伸手,拥住她,相拥着躺下,他反手轻拉床头的帘帐绳,帘帐落下。
“雅雅,我,今夜看来你我得同床而眠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勉强于你。“
只见司徒一挥手,帘帐轻轻扬起,不远处的喜烛灯火一并熄灭,“慕雅,我已是你的妻子,从我决心同你成婚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决定,我不需要你为我如此牺牲,给我一个名分,保全我,任我来去自由。我会做你真正的妻子,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当然包括,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于我的夫君。“
他望着一脸坚定的她,“不,我要的不是你的义务。雅雅,我现在还不能要你。“他拂过她的几缕青丝开口说道。
她一脸不解,望着沉默的慕雅开口,“你不信我是真心的?你的骄傲不允许你要一个让不爱你的女人委身于你?你要的是我的心甘情愿,出于爱?“
他没有反驳。
只见司徒忽然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双腿夹在他腰的两边,伏坐在他的身上,她松开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而慕雅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失措,只是望着她同样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只见她双眸变色,一手触过他的发尾,她伸回手时,她的手中已多了一缕青丝。而她的另一只手,轻轻一触自己耳畔的青丝之时,慕雅只见她耳畔边的一缕青丝也落到了她握着自己青丝的手中。她合上了那只手,庄重地开口说道,“我愿以凤氏的一生诺起誓,我,凤泽夕此生愿同孤莲皇子慕雅,成为结发夫妻,这一生,同他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一生诺?“
“嗯,一生诺。是我火凤一族世世代代的誓言,一生只可许下一次。“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那缕已经结在一起的青丝收入了自己的双眸之中。
“凤泽夕,是你真正的名字吗?我的妻子,是一只火凤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已失去了火凤后裔的力量,已算不得是纯正的火凤一族,那名字已也是,于我,像是另一段人生。只是,这火凤的誓死诺言,不曾忘却,今日。想对你用上这唯一的一遭。”
“原来如此。不过,雅雅,我不能要你,是因为,我那殿中还有两名姬妾尚未遣走……三儿这些年来一直助我,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阿一,她一直替我打点七皇殿的事务,我们的婚事办的仓促,她们的去处。我还尚未……“
他还未说完,她已是伸手捂住了他的双唇,“我知你。你一向是赏罚分明,她们两不似你的其他姬妾,只等你的恩宠,她们为你办事,又不曾对你不利。背叛于你,你自然要替她们寻个好去处。其实,慕雅,留着她们也并未不妥。这些年来,就算你对她们无爱,可也并非是毫无情意。我刚入主你的七皇殿。我也不想,被冠上容不得其他女子,要一人独大的声名。“她说的合乎情理。可眸子中那一闪而过的黯淡也未逃过他的双眼。
罢了,她既然已是那么说,他同她多争也无益,不妨,自己安妥好了一切。在告知于她。她也不必为他顾忌这么多。
而司徒,却是不知慕雅所想。她之所以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说到底也只是怕自己数十年之后,烟消云散,留下他一人,她放心不下。有着这两人在,至少,她也走得安心一些。
抛开思绪,她伏下身子,吻蜻蜓点水般的细细落在他的锁骨和肩上。他伸手,抚上了她后颈之处,微微起身,吻上了她的唇。带着她,一个翻身,夺回了上位。
情难自控,缠绵之时,他竟是落下泪来,那泪顺着他的面颊落入了她的眸中。
“雅雅”,他不停滴唤着他为她取的名儿。她拥住微微喘着气的他入怀,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胸口。“唤我夕儿。我要你唤我,夕儿。”
当清晨的光透过帘帐,打在盖着薄被的他们脸上时,司徒的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慕雅不可思议的声音,“怎会如此……?”
“嗯?”她慵懒唤了声,双眸还紧闭着,动了动脑袋,又重新枕上了他的臂弯里,“夫君?”她试探地开口一唤。如她所料,慕雅确实已醒,“没事,昨晚累着你了,你再多睡会。”
“你要起来?”
“嗯。今日还要拜别父神,回我们自己的府邸。”
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好吧,再靠会,才放你走。”
此刻她的依赖以及她撒娇的话语,都让他觉得欣喜,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一点一点接受了他,从昨晚的一生诺开始到现在,已是给了他太多惊喜,或许,他并不该如此急迫。望着臂弯里还睡着的人儿,慕雅不禁想到,一边的嘴角上扬,一脸的笑意。
在拜别了魔神之后,司徒和慕雅便回到了府邸,她开始了她在魔界,身为皇妃的生活。一切似乎比她预想得要平静的多,在她回到府邸之后没几日,那原本管理着七皇殿的慕雅的姬妾阿一就被慕雅送到了魔界的另一处,而那位三儿,似乎也恢复了她下属的身份。整座七皇殿,放眼望去,真的只剩下她一位,作为七皇子的女人,唯一的妻子,这样一个存在。她不喜欢打理府邸中的一切事务,他便从自己的部下中选了一位男儿,做了府邸的管家,帮她处理这府邸的事儿。她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和他呆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那一阵在卡努努的感觉,她还没想起一切,在隐竹园里同他重逢之后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却被一点点打破了。先是,在她和慕雅逛园子时,忽然又侍婢来同传,一位冰伊公主殿中的侍女求见。本来,她并无意关心他的这些事,可涉及到了冰伊二字,她便多留了一丝心眼。她在院子等他许久,都未见他归来,心下也是担忧冰伊,便寻了出去。待走到了前厅门口,却听里边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七殿下,此事真的万万不能再拖了,阿艺知道,现在有办法将公主就出这个火坑的,只有殿下了。阿艺跟在公主身边那么久,这次公主虽然不曾有过任务怨言和不满,可公主她,真得对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淡漠。”
司徒未听见里边的慕雅跟这位女子说了什么,只见女子的脚步声里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地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见那女子走远,她正准备进前厅时,前厅里又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而这声音对她而言。并不陌生,正是做回慕雅下属的三儿!
“殿下,为何还迟迟不动手?殿下的大业成败和公主的幸福都在……”
“够了,我自有我的计量。”
三儿似乎并不想就这么算了,“殿下,难道要被儿女私情所牵绊?“
“慕三,别忘了你的身份,有些事,还容不得你插手。“他似乎有些怒意,步伐有些凌乱。在司徒感受到他不稳的气息从前厅散发出来,离她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之时,立马瞬移回到了园子。
这件事之后。接下来。更是一连让她心生怀疑的事出现。先是,三儿忽然带了一群慕雅的手下回府,告诉她,慕雅在魔神殿内又中下几位皇兄设下的圈套,被伤成了重伤。
“皇妃。你知道,自从殿下他不顾受了内伤的身子,为您承受剜心炼药之后,一直没有完全痊愈,如今,又被大皇子他们所伤……“
“恳请皇妃出手相助。“三儿的话一说完。那一众慕雅的手下边跪下一同开口说要她出手相助。
她凝下心神,淡淡地开口。“你们殿下人呢?他的伤,我自然会替他疗伤。“
“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皇妃的医术。只是,……只是。“三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司徒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大皇子他们一直,对七皇子殿下心生不满。只怕,魔神殿下还未西去。七皇子便已……皇妃,七皇子在这魔界之中,除了冰伊公主,根本没有一点助力啊!而其他皇子,纷纷娶了魔界中有势的女子,用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殿下他,他如今真的是岌岌可危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三儿你也是有了思量,说吧,你们希望我如何相助于你们的殿下。“
“只要找到我魔界至宝……“
就在三儿说到一半时,慕雅匆匆从外归来,一掌落下,竟是将三儿打退了数步,只见三人一口血喷出,若不是她身后有两人搀扶住她,只怕她已是站不稳。
“慕雅,你回来了?“司徒皱眉,开口。
“嗯。“他对着她应下,又开口怒斥道,”还不快滚,没有我的允许,今后谁都不许滋扰皇妃。听到没有?“
他的属下接令,扶着三儿纷纷退下。
而这时,司徒才看出他的脚步浮轻,几乎是站不稳,她上前,捉住他的手腕,“你真如他们所言,受了极重的内伤?为何还要强行运功,伤了三儿?他们也是为了你,你这不是自伤又伤了下属们的心?“
他闭上眸子,叹了口气,“夕儿,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忤逆了我,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这样的事,有第一次的纵容,就又第二次的轻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伤了自己的得力下属。“
“嗯。“她边为他疗伤,一边回应着他。
在这件事不了了之之后,过了没多久,便是传来冰伊公主即将大婚的事,日子一天天临近,她也看的出来,身边的慕雅显得越来越急切。直达有消息传来,冰伊的贴身婢女宋艺去刺杀了魔君闵立,魔君闵立非但没有被宋艺所伤,还将宋艺捉了起来,废除了其一身修为,若不是宋艺是冰伊的贴身侍女,恐怕是小命难保。而冰伊为了要回宋艺,孤身前往了闵立的府邸,而闵立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让冰伊留宿在他的府邸,直到他们成婚的前一日,他才将宋艺释放,同冰伊回去。用的还是,既然公主心善,不忍心对侍女多加责备,容侍女犯下此等罪事,只好由他闵立多加约束看管,以免再生事端,直到他们成婚之前。而魔神大人,也竟然觉得即能培养他们两的感情又能替冰伊给闵立一个交代,便替冰伊应下了。
慕雅知道此事之后,匆匆离开七皇殿,往闵立的府邸赶去。司徒也自然没有拦着他。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慕雅离开的几个时辰之后,三儿竟然带人围住了她所在的寝宫。
“三儿,这是为何?“
“皇妃恐怕有所不知,魔君府邸已传来消息,七皇子为了就出宋艺,错手将闵立魔君杀死……如今,闵立魔君死于七皇子。那些盼着七皇子死的众多皇子可都不会放过殿下,只怕,连冰伊公主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魔神殿下,也不会容七皇子任意妄为到杀了他的重臣,未来的女婿。所以,皇妃,为了殿下,请将本族圣物归还于殿下吧。“
“你所言何物,我怎是不知自己何时有了你们的族中圣物?“司徒一声冷笑。开口。
“皇妃,难道真的是不知道吗?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就藏着本族圣物——魔神剑,也就是孽劫剑。只有拿回魔神剑。殿下所有的功力才能恢复,而魔神剑择主,殿下自然是下一任的魔神。历代的魔神,在归西之前都会将一身修为注入魔神剑之中,拥有了魔神剑。就等于拥有了历代魔神的力量。而有了魔神剑,殿下的父亲,魔神大人也都不敢动殿下一分。皇妃,为了殿下,还是把剑交给属下吧。让属下带着剑去找此刻被围困的殿下。“
“你为何会得知,剑在我身上?“司徒一脸戒备地望着三儿。
“自然是身为魔剑的主人七皇子殿下。感应到了魔剑在皇妃的身体之内。“
“你的意思,这事,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自然是的。所以。请皇妃,把剑交给属下吧。”
司徒不语,大量着这寝宫内的人,只怕这三儿早有准备,外面还有许多人马。只怕自己不把剑给他们,他们是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里了。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际,不是她不想把剑还给慕雅,若是危急到他的性命,这本是他的剑,他又怎会不给?只是,如今……这剑,只怕真的不能抽离开她的身体了。
她嘴角上扬,“想要剑?还得你们的主子亲自来取。”说完,她寄出了笔,只见笔中幻化出一个人,那人浮在半空中,轻轻在空中画下几个符印,只见符印一现,那幻化出来的人前的几位魔界士卒一下没了踪影,而司徒也瞬移,冲出了寝宫,留下三人带着其他人从寝宫内追了出来。
只听不少人纷纷惊叹道,“是魂,是本命法宝的魂,她居然练成了笔魂!这……这……”
司徒一边躲着三儿他们的追捕,一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没有想到,他早就知道了,知道她身体内有他的剑,也是,这是他的剑,他又怎会不知?他所说的,被她莫名的吸引,在人界对她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其实都是因为,这把剑吧?他一直留着她,也只是,这把剑,如今除了自己能取出来,就连他的主人也无法抽离带走吧。他要的,真的是所谓的她的心吗?而不是这把能助他得到魔界的剑?
而就在这时,一路杀回七皇殿,来寻司徒的慕雅已是满身腥血。一回到七皇殿的他,便见慕三带着帮人匆匆上前,似乎是有急事要禀报他。
“殿下,不好了。”
“怎么?”
“皇妃她……皇妃她。”
“夕儿她怎么了?是不是父神派人来将他带走了?还是大哥他们?”他这么急着回来,就是怕她先一步,被他们带走,用来胁迫自己,这样,自己又怎么护得了她的安危?
“不是……是属下,属下,为了殿下的安危,将魔神剑之事告知了皇妃,谁知,皇妃知晓殿下的处境之后,竟是,竟是,抛开属下等人,自己……自己离开了。看皇妃的样子,似乎是想要……”
“想要什么?”她不会是傻到自己一个人跑到闵立那,去救他吧?
“想要,想要离开魔界,属下派了人,一路追着皇妃,皇妃确实是忘奈何的方向走了。皇妃走之前还说。是不会把剑交出来的,属下想,皇妃或许是想趁着殿下被困的时候,赶紧逃离魔界……”
她越说,他的面色越说阴沉。最后,他一甩手,竟是自己往奈何边而去。
而司徒,也未曾会在奈何会再见上他一回。
“不是说好了,不离不弃吗?”他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还未来得及回头,被已被他从云丝绸带上拽下。
她一声冷笑,“我也未曾料到,你接近我,本是为了我身上这把剑。”
“你应该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夕儿。你将剑归还于我,也没什么不可的,不是吗?你就这么想逃开我吗?我真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就不怕,你带着剑这么一走,我慕雅不日就死在这魔界里了吗?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无法将你打动吗?”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呵呵,你试试,别有用心。怀着目的去接近一个人,你已经抹杀掉了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慕雅。”
“呵呵。”他也一声冷笑。“我不会让你逃离我的,夕儿,就算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得为了阿姐,为了魔界的一切考虑。你。不得不和我走了。至于你身上的剑,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只怕要苦了你了,夕儿。”说完,他身子一震。竟是用全身功力,封住了她的身形,同时还在她的身上设下了一道禁咒。
司徒醒来之后。已是身在一处地牢。他在她身上必定是下了什么禁止,她浑身使不出劲。而她一动,身上的链条会转动起来,一排排的铁钉直接钉入了她的双手双脚以及肩上的琵琶骨。疼得她直咬牙,她也根本无法为自己治愈这伤。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他看着她这般,脸上的笑意更浓。临走之前,还不忘告诉她,“对了,你可以用魔剑的力量冲破我在你身上下的拿到禁制,不过,拿到禁制会反噬,一旦你冲破了,这反噬之力就会到我的身上,你心心念念的木君禾的身体,可就不太妙咯。”
听完他说的话,她忘了这股子疼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紧盯着他的眸子。他难道想起什么了?
“别这么看我,我前些日子,在奈何边逮着个人,是为了皇姐而来,说起来,还是你的熟人呢,要不是他,我可知道不了那么多事,你放心,我没伤他,他死活都不肯说,我只好用了摄蛊术,摄了他一魂三魄之后,他才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自己为你做的那么些能感动你,就算是出于对当年的愧疚,也因为会有所动容吧。没想到,司徒蓝牙,你还真是,当年抛下一个木君禾,如今又要甩下一个孤莲慕雅。我可想不到谁还能比你铁石心肠了。一边假装对我深情款款,一边又无情地不顾我生死。”
司徒闭上了眸子,不再吭声,他走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着,他伸出一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不是为了见木君禾一面,连命都不要了吗?那么你就别冲破这禁制,好好地在这受受折磨吧。你放心,我不会不给你机会的,只要你受不了了,求求我,把剑还给我,我就给你个痛快,可好?”说完,他起身要走,就在这时,他有忽然回头,皱眉看着她,“望了告诉你,我夜夜抱着你这具身体,实在乏味的很,满身的伤痕,说起来你被这忘川水给腐浊成这样,除了这张我给你治好的脸,浑身就没一处是好的,恐怕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愿意再碰你了吧。要不是为了你,我又何须遣走我所有的姬妾。不过,你放心,虽然没了我,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亏待你的,魔界里的孤魂残鬼也不少,忘川里一捞一大把,我想他们是不会介意你的身子的。一定对你,很有兴趣。想试试吗?司徒蓝牙?嗯?”说完,他仰天长笑,毫不回头地走出了地牢。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当年的事,不是想起来了,却是探知了别人的记忆,那不是,不是他的感受。可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被关在地牢之下已有几日,慕雅,在那之后便再未出现过,倒是三儿今日竟是出现在了地牢之内。
“皇妃。”她淡淡的声音传来,“如今的局势可不太好。”
司徒凌乱的长发已盖住了她的半边面颊,她一边嘴角上扬,露出嘲讽之色,“是吗?”
“皇妃也不必如此,只要交出了魔剑。属下自然不会为难于皇妃。”
“哈哈,怎么,你还要敬我如皇妃吗?”
“皇妃此言差矣,皇妃身在局中,输掉的不过是一段情。这身份,只要皇妃交出魔剑,自然还是我们的主子。”
司徒听完,抬起了一直无力垂下的头,被长发盖住的眸子望着慕三。
“原来,你们是这么对主子的。”
“皇妃只是对殿下了解甚少。殿下,生来便是坐在魔神殿中的人物,众人都只有仰望的份,若非皇妃身体中有了魔剑,殿下又怎么会为皇妃驻足停留?这样的人儿,本是无情的,三儿便不求什么,只求作为殿下的心腹,为殿上奉上自己的性命。只要是对殿下有利的事,三儿自然是要为殿下办到。殿下做不到的,不忍心的,三儿自是不遗余力。”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轻轻打开,玉瓶中散出一阵烟雾,烟雾过后,便有四五个长相丑恶的恶鬼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果然又是这种伎俩,司徒一阵冷笑,“我还轮不到就连你也可以欺辱的地步。”
“皇妃,你身上可是被殿下设下了禁制,如今的你只怕已是有心无力了吧?魔神已派了两大魔君来剿捕殿下,殿下如今已分身法术,作为属下,理应为他分忧。”
看来三儿并无知晓慕雅在她身上下的到底是什么禁制……只见那几个恶鬼正在向她靠近,而她一动,那些锁链的铁钉便又立即刺向她的身体,她那一身衣裳,也已早是血迹斑斑。这时,已有恶鬼,伸手缠住了她的双足,往她的下身探去。
“皇妃,现在把剑出来还来得及。”慕三的声音传来,可回答她的却一声惊天动地的凤鸣。就连那些想要靠近她的恶鬼也不禁怕得向后退去。慕三皱眉,“原来,皇妃还是神裔。”
慕三一声冷笑,望着被铁链锁在角落的司徒,眼中是说不清的同情和厌恶,能得到殿下一时的宠爱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想到这儿,她又念起了御鬼之术的咒语。只见那群恶鬼又重新伸手往司徒身上探去。
就在这时,一阵冰晶袭来,只见那几个恶鬼,瞬间就化成碎片,消散在了这地牢之间,慕三正要回头之际,脸上已是火辣辣得疼了起来,生生被人甩了一个耳光。她刚要出手回击,抬头这次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冰伊公主。
“他们之间,岂容你等轻易揣测插手。”
她冷冷地开口,慕三一愣之后,“公主,属下,是为了殿下啊。”
她一扬手,又甩了慕三一个耳光,“闭嘴。我冰伊是静默太久。连一个个小小的下属都敢对我如此不敬吗?滚,别让我再在这看到你,若不是你的七弟的人,我早杀了你。”
慕三望了这地牢中的两人一眼之后,捂着自己的脸,离开了地牢。
司徒抬头望着她,苦笑一阵后开口,“你来了。”
“你不该留下的。”说着,冰伊蹲下身子,伸手,施展治愈之术,为她治起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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