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个冒牌货,欺骗了我们这么久,岂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对着清歌厉声大喝,眉宇间满是戾气。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么好,就让你走不得,死在了这里,称个暴毙而亡就是,到时候还能怎么了,大雍总不能因为一具尸体,来找青鸾的麻烦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知道今日的事怎么就闹到了这样的余地,清歌的身份是真是假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所有人的心思都被牵扯到了如今几国的关系上。
眼中寒芒一闪,清歌站在台阶的中间,俯视着立在下端,气势高昂的靳品玉,冷笑道:“怎么,你说我是假的,让我走,我就走,现在你又不许我走了,说到底,其实你就是不想我做那个皇位,想找个好控制的人坐在上边,做个幕后君王是吗?你这算盘打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清歌这话是直接说了个明白清楚了,将靳品玉的心思全部说出来了,顿时靳品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双眸中恨色越盛,心知今日要是和清歌说下去,自己是一分便宜也占不到了,立即甩袖道:“你不要借故挑拨,我不过是为了青鸾着想,比起伶牙俐齿,我当然比不得你这个哄的凤帝立位的人,你既然是假冒的,那么就必须要留下来,若是让你就这样走出去,岂不是丢了我青鸾的脸!”
随着她的挥手,周围的禁卫军立即冲了上来,手握佩剑,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广场上气氛从僵硬变得紧张,那些个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周围一脸杀气的禁卫军,每个人脸色都漆黑一片。
靳品玉往着后面小心退着,在凤霓裳那一场谋逆中,她见识过清歌的身手,丝毫不敢看轻她,若不是那时她知道清歌对毒药免疫,早就让人在吃食中下毒了。
见此,清歌微微一笑,任凭靳品玉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百官列队的中后方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直接一巴掌将靳品玉拍倒在了地上。
“乱臣贼子,还敢在这里猖狂。”身着武将服的乌维一脸冷笑,一手拎着靳品玉的衣领,从队列中单手将她拖了出来,踩在了地上。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靳品玉,一瞬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这样踩在了靴底,勉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低级武将,面色生疏从未见过。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踩本相!”看见对方的品级不足六品,靳品玉一时去了怯意,大声吼道,她为官多年,一直被凤帝视为肱骨,朝中无人不给她三分面子,也正是这份渐渐积累的大权,让她生出了野心,本来藏得十分隐晦,在看到遗姬身上的胎记后,深藏的野心如同雨后的种子,一日比一日的催发了起来,胜过雨后春笋,将唯一一点君臣之礼都丢弃在脑后。
乌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效忠清歌,有饭吃,不用再受这些青鸾人歧视的,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和这些青鸾人为伍,此时见靳品玉大声喝斥,暴虐的性子就出来了,虚放的脚就是一脚踩到了靳品玉的脸上,用足了劲。
靳品玉的脸颊和地面压迫在一起,脸被挤得变了形,嘴巴也变成了畸形,气的面色发黑,嘴巴咿咿喔喔的说的话,没有一个字能听的清楚。
清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靳品玉,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凭着那么点证据要来扳倒她,也不看看天高地厚。
“是……是……”靳品玉依旧被踩在脚底,四肢不断的划动,对着周围的禁卫军大喊,上啊,杀了沐清歌,只要沐清歌死了,她便还是最后的赢家。
可惜这样的喊声就像缺牙的孩子,说出来实在是听不明白,再加上她还被人踩着的,那些禁卫军就算领会了意思,也不敢随意出手了。
靳品玉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能再分个身出来,指挥着这些人赶紧将清歌杀了。
一时之间,除了靳品玉那可笑的样子和支吾声,广场上没有其他的声音,偶尔两声祭祀用品撞击出来的声音,人心也随之撞荡。
凤宗妇一直看到这个时候,脸色从开始沉不住气到变化多端到现在又如死水一般平静了,这靳品玉请了她出来,说是十足十有把握的,她也是真的看过遗姬身上的胎记,确认是真的,才在今日站了出来,可是眼下这个情况,那十名伶倌身上的“凤凰胎记”,简直是在让她一下吓到了。
她趁着刚才也想清楚了,清歌今天是摆明了有应对来的,说不定就是要在上位之前,将这百官的心思在这里摸个透,而她这时,也是将清歌得罪了。
既然得罪了,那么她不如将这场戏演完,就算要将场子圆回来,那也得做得漂亮一点,不能上赶着去拍自己的脸。
思绪一霎那已经千回百转,凤宗妇立即往前两步,抬着苍老的面容对着清歌道:“今日本是登基大典,老身来参加是为显隆重,岂料出现这样的事情,陛下请不要怪罪,这靳丞相想必是看见胎记,为了青鸾着想,才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的。”
“噢。靳丞相的确是为了青鸾着想,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今日我就大方的将位置让了出来,免得日后有人说我是假的,又说我对青鸾是别有用心,故意来假冒的!”今日这事情,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清歌绝不会松口,她不是软柿子,不是想捏就能来捏一下的。
凤宗妇被这“宽宏大量”的态度噎了一下,她是想保住靳品玉,因为今日这事她本来就有参与,可是看清歌这态度,根本就不可能会松口的了。
靳品玉拼命挣扎,听着清歌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脸从鞋底冲了出来,趴着抬头尖声道:“你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现在还装什么,你和御天乾是联手想要吞了我青鸾!这样的诡计,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她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能让其他人动摇,那么清歌这皇位,能不能坐上还是个问题,她就算死,也要让清歌不好过。
这里一说完,乌维就是一下将她踢了个半翻,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溅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红腥的让其他官员皱了眉头。
不过让他们皱眉头的根本原因,不是在那口血,还是靳品玉刚才说的话,御天乾和清歌联手来吞青鸾的,这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八岁的御天乾就使计让青鸾打乱过,二十二岁的御天乾只有过之,虽然听起来不可能,但是只要那个人是御天乾,这件事就有了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顿时百官的眼神就不大一样了,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对,外层有禁卫军包围,里面又是各自心中有着想法。
但是也没人有异动,因为她们也知道,清歌的身手如何,一个不小心,横祸会不会来,谁也不知道。
清歌倒是笑了一笑,眼神格外的清澈,她倒是想这是个阴谋,那她就不会坠下悬崖,不会受这些苦了,脱下了明红色的帝服,她里面穿的是白色的衬衣,绸缎的面料在阳光下如水波流淌,反射的光芒与面具相映成辉,“靳丞相说的挺对的,不过我在想,若是我真是有预谋的,在守陵的时候,就可以趁着青鸾无主让大雍吞并了,更不要说,我当时还出手救下凤帝,何必多此一举呢。”
大雍的实力,从来就不用多说,有心攻来,青鸾在无主的状态,抵不抵得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当年的南平是怎么迅速被吞并的,那都是半年前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根本就不需要提醒。
再想起凤帝,众人也想起了,当时的清歌是和东雷夜王要成亲的,若不是发生了凤帝被东雷夜王刺杀的事,两人早就大婚了。
乾帝再大方,也不会让自己的皇后嫁给夜王吧。
心知要说的话已经达到了效果,清歌也不想再多说,她随意的对着周围的禁卫军摆了摆手,“既然你们还怀疑,那我就走了,别让这些人挡了我的路,麻烦——清理了吧。”
就在这一瞬间,禁卫军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其中的一部分就飞快的拔出剑来,转身就身边的禁卫军一剑斩首,抽刀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短短一刻钟,刚才还拔剑相对的禁卫军已经倒下了一般,而另外一半,全部站好了,收剑入鞘,不发一言。
正是这一句话不说的阵势,更让人心惊。
在目瞪口呆之后,再转而看着清歌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靳品玉一党的人本来还想着借着这些禁卫军,能搏一搏的,此时想起了在两个月前,清歌曾让左翼军代替禁卫军来在皇城巡逻,左翼军就是北漠的兵马。不声不响之中,禁卫军中早就渗透了清歌的人。
大势已去。
顿时那些人的脑中就出现了这么几个字,而凤宗妇则是这些人中,变得最快的,她连忙戳着拐杖往前怒斥昏迷中的靳品玉:“你个大逆不道的,竟然偷偷调令禁卫军来犯上,还怀疑我凤族的骨血和先帝的意愿,真是不可饶恕。”说罢,对着下方吼道:“来人啊,将这个人拉下去,立即斩首!”
这架势气势十足,一点也不见老态,看的清歌一阵冷笑,“凤宗妇这是怎么了,开始你还对我说靳丞相是为国着想,怎么这下,你比我还急着让靳丞相去死呢!”
又冷又尖锐的话一出,凤宗妇那佝偻的背僵了一僵,顿了一下才转过身来道:“老身不过是气晕了头,越俎代庖了,请陛下恕罪。”
“什么陛下的,凤宗妇不是要验胎记的吗?没看到胎记,怎么能随便乱说。”清歌一步步的走了下来,语言尖锐。
“哪里,没有没有,老妇不过是一时糊涂了,上了年纪的人都脑子不太清醒的!陛下这身份是先帝认得准准的,真的不能再真,岂能有人能怀疑。”凤宗妇马上笑着道,一张老脸像朵烂菊花一样。
好,很好,身份已经确认了,清歌在心底暗笑一声。
“凤宗妇是宗族里年纪最年轻的吧,也是辛苦你了。”清歌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好似完全和刚才说的没有任何联系。
凤宗妇听着语气软了下来,心想有余地,连忙笑道:“是啊,宗族里都是年纪大了的人,只有老妇还年轻点,便让我来参加陛下的典礼了。”
“噢……是这样啊,那既然凤宗妇自己都这样说了,宗族的人年纪都大了,脑子也不大好了,那么就请将禁卫军的军权,交给朕吧!”轻轻的一句话,丢了下来,清歌却是一个转身,慢慢的走向了高台上,似乎凤宗妇答与不答,那是半点都没关系,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全场寂静,连呼吸都收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那些脑子灵活的人已经反应了过来,禁不住的全身颤抖,杜曼娘更是惊的心底冷颤。
绝了,绝顶的心计。
青鸾军权,大司马,丞相,宗族掌握了绝大多数,其中大司马和丞相还是相比灵活的,但是宗族掌握禁卫军,是一直流传下来的,是开国的女帝觉得宗族要依赖皇族而活,所以将皇城所有禁卫军的兵权都给宗族,也造成了宗族不断坐大,才有今日靳品玉请出宗族凤宗妇这一幕。
刚才禁卫军出手,谁都知道,那必定是有了凤宗妇的调令才可以调动的,可是清歌一直装作不知道,好似不知道这种事情一般。
到了现在,杜曼娘才知道,清歌不是不知道,她一开始就等着禁卫军出来,等着这一招,她要收回的是宗族手上的兵符,要将军权揽回在手中。
于此同时,天空之上一个黑点盘旋而下,发出一声长啸声,俯身冲了下来,直直的对着遗姬,速度之快,待到停下来之时,才让众人看清楚,是一只彩色的鸟儿,脑门上有两根长长羽毛垂了下来,样子清傲华丽。
遗姬看着鸟儿,面上展露了笑容,摸了摸鸟的羽毛,从它的腿上解开了一卷纸条,打开一看,两道秀致的眉如江南烟雨,朦胧中夹杂了喜悦,欢喜得像是极盛的花儿。
她看完之后,像宝贝一样收好放在贴身的衣襟里,然后踩着碎步飞快的走到台上,跪了下来,大声道:“陛下,遗姬身上的胎记确实是从小就有,可是遗姬的父母都是东雷人,因为一时受人蛊惑,用性命相威胁,迫不得已来做了这等事情,如今陛下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宗族的承认,请陛下看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面上,饶恕遗姬的身不由已。”
这一段话,看似不重要,清歌却知道,是很关键的,点出了靳品玉的用心,给了她十足十的理由灭了靳品玉。
清歌脸色平静如水,墨眸看了看那只五颜六色的鸟,眼眸闪了闪,低头看着遗姬的发髻,好半晌,才开口道:“退下吧。”
遗姬立即高兴的站起来,再一福身,道了谢就往后殿走去,清歌眯着眼看她的背影,嘴角略微下沉,没有开口。
日光越来越盛,几乎直射广场,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却觉得心底的燥热比起这太阳的光线还要来的热,却一动不敢动,不敢去擦额头留下来的汗水。
凤宗妇握着拐杖的手不停的颤抖,脸上的老年斑在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中格外的清晰,她看着穿着白色衬衣,一步步走向高台的女子,眼皮耷拉的几乎要将眼缝遮住,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让她怎么说,她能怎么说,今天这一场闹剧,看起来是靳品玉兴起的,其实不过就是为了他人做嫁裳。
她现在能怎么办,说不给吗?一旦说不给,清歌能立即翻脸,将调动禁卫军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给了,她如何能甘心,只有靠着兵权,青鸾的宗族才不同于其他几个国家有名无实。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活了一辈子,就算是凤帝三番五次的设计,都没能从她手中夺去,可是让那个台上一身白衣如雪,清冷如霜,不足十八的女子,就这样夺了去。
她怎么舍得,怎么愿意。
咬着一口老牙,凤宗妇摸着腰间的兵符,长着老年斑的手紧紧拽紧,眯着眼看着清歌的银色面具,她知道这兵符是要交出去的,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干嘛不再搏一搏了,她尽力的稳住心中的那股怒火和不舍,开着干瘪的嘴唇道:“好,这兵符,就交给你。”
这个答案,根本就在清歌意料之中,兵权在手,才是真正的实力,她可不想做个登基了后,还要被宗族掣肘了的女帝。
凤宗妇一步步的往前走去,避迎上来的女官,要亲手将兵符交给清歌。
她的老眼中反射出来的光彩,在这一瞬间竟是冷的好似地窖里,一生的权利就这样没了,她当然是不甘心的。
“宗妇年老,不能再掌禁卫军,请陛下收下兵符,为我青鸾更添福运。”她一手撑着拐杖,一手递着兵符,在清歌伸手过来接的时候,不小心的倒了过去。
如墨的眸子微微一缩,在就要避开的时候,清歌却顿了一顿,任凤宗妇将她脸色的银色面具打翻掉下来。
顿时,台下一片惊呼,就连女官都不小心的叫了一声,凤宗妇倒到一半,自然有人扶着,转过身来看着清歌本颜色无双的脸上半边黑印时,神色也是一怔。
被一脚踢得迷糊的靳品玉怔讼之间看到这里,脑子一下醒了过来,因她昏了,乌维也没注意她,也是被清歌那半边容颜吓了一跳,没注意到靳品玉竟然又站了起来,脸上血迹一团污脏的指着清歌笑道:“就凭你这个样子,御天乾还会喜欢你,难怪,难怪你要戴个面具故弄玄虚了,哈哈……哈哈……”
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那些个本来和她就是一伙的臣子也动了心思,是啊,本来想着就是因为清歌和御天乾的关系,能让青鸾不被侵袭,也是因为害怕御天乾来为清歌报仇,所以他们一直没出声。
这些结党的人,非常之多,占据了大臣的三分之一,他们集结起来,那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此时看到那连个一般女子都不如的面容,心中的希望又高了起来。
这么丑的女人,乾帝还会喜欢,喜欢个鬼,以前的凤清歌,那姿色可是冠绝天下,乾帝倾心那是很肯定的。
只要御天乾不做她后盾,他们干嘛不把这个人拉下马,等着她秋后算账,找借口杀了自己吗?
个个都在心里捶胸顿足,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去揭开那面具看一看呢,他们怎么就被这么蠢了,一心想证明她是假的了。
其中一个大胆的跳了出来,大声道:“怎么这么丑,这样的丑女还能做女帝吗?”
听到这样的指令,清歌不过是淡淡的一笑,面容半边如春明媚,半边如鬼惊惧,“怎么,青鸾的女帝原来还是要靠美丑来选定的,而不是靠骨血靠能力选定的吗?”
她将手中的兵符一转,仔细的端详着羊脂玉的手工,轻轻一笑:“凤宗妇,朕怎么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规定啊?”
她离着凤宗妇很近,那毛骨悚然的表情,和寒如刀刃的眼神,让凤宗妇全身如被冰水浸透了一般,到了此时,这个老妇人才知道,惹了什么人,就算是把面具打翻了,她又能怎样,其他人不说,她离清歌如此之近,想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脑子也在这急迫的情况下猛醒过来,立即道:“当然不是,这靳品玉和她的一伙人是故意捣乱的,我们青鸾选帝,自然是骨血和能力最重要,陛下是正宗的青鸾后人,自然不论其他。”
“凤宗妇,你是个老眼昏花的,脑子不清醒的,说的话谁相信!”刚才说话的那人又开了口,让清歌也佩服他们的勇气,这些人依仗的是什么,是祸不及众?是看她新帝登基,这三分之一的官员,她不敢大批量的换动?
这些东西,她就算没有去研究过历史,也是懂得的,这些人不就是喜欢结党,以为法不及众吗?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说的,她不是个心慈的人,也不要什么名声,她要的就是军权,不再随便被人掣肘的军权!
那人看清歌再不说话,又道:“这样的女人我倒是不知道了,她到底是不是凤族的骨血还很难说,我们又没看过,不过这样的丑女人,乾帝不会再要,那是肯定的了,谁会要个这样的女人!”
清歌冷冷的一笑,眉峰如刀,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太过仁慈了,这些人当她好玩了还是怎么了,新帝上位,要先给点下马威给她看是吗?
她正欲开口,那边却传来一阵冷峻到冰点的声音,“朕喜欢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定夺了!”
随着声音而出,琉璃瓦上紫衣男子踏风而下,衣袂在半空翻飞,背后金阳散在身后,好似整个人都会发光了一般,他就这样慢慢的走了下来,跃到了广场中间,紫金色的便服在这一刻,将高贵奢冷四个字诠释的完美,眉梢聚起冷峰,缓缓的转身,袍子随他转身的而动,御天乾朝着那些目带各色神采的人,睥睨的一扫,醇厚的嗓音缓缓的流淌在这一方的天地:
“大雍乾帝,今特来向青鸾新帝祝贺,并携大雍江山为聘,求娶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