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诉此事儿,还百般批评许胜男,诉说自己的委屈,大家看着就觉得好乐呵。
“这个死乔楠,看我等一下怎么收拾她!”在幕后的许胜男又气又笑,狠狠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被她这么一说,岂不是学校里的人,都当我是母老虎,周扒皮了?!”
特么,这个小学妹在败坏她的名声啊!
社长捂着嘴,闷笑了一声。
母老虎、周扒皮?
大家不是早就这么看许同学了吗?
“你们别笑啊,许副社长多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上来的,可我嗓门儿没她大,力气没她大,我、我我骂不过她,打不过她……”乔楠声音微哽,语气之中透着的那股可怜劲儿,真叫人说不上来。
“哎,作为一名普通的小社员,副社长有令,不得不听,谁让我武力值不敌她呢。所以呢,请在场所有的同学、学哥、学姐们帮帮忙,捧捧人场。你们要觉得我表演得不好呢,笑,哈哈大笑,千万别‘嘘’我。要觉得我表演得好呢,就使劲给我鼓励,好歹让我别把节目和活动搞砸了,在许副社长的利爪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谢谢合作。”
乔楠说完之后,底下一片人给乔楠捧场喝彩,还有不少人直接“啪啪啪”,给乔楠把掌给鼓上了。
“谢谢,谢谢。”看到这个反应,外表看似镇定,内心却有些紧张的乔楠总算是定了定:“我这个时候,到底是被许副社长用**出来的。那些个什么高大上的准备,我就没有了。什么装备之类的工具,我肯定也没有。既然我什么都没有,这个节目,我们就冲环保和节省这两大主题来吧。”
乔楠暗暗做深呼吸,她说自己没有准备,那是真的没有准备。
许副社长非让她唱一首歌,乔楠临时抱佛脚,把节目的时间混过去,真的也唯有唱歌这一条,是最容易混过去的。
至于伴奏带没有,能够替她伴奏的乐手没有,乔楠表示好吧,这些,她全都自力更生。
自我调节了一番后,有人搬了一块很大,而且面上漆好的大板头上来,并且还在大木板上,放着一只微硬的塑料水杯。
这些东西一放定,拿道具的同学下去了,看得下面的人一头雾水。
就这么简漏的准备,他们还真是猜不到,乔楠要表演的这个节目是个啥玩意儿。
难不成,是魔术?
在所有人都猜不透乔楠要表演什么的时候,乔楠双腿一叠,屁股一蹲,大大咧咧地盘坐于舞台之上,看得下面的人,一阵惊呼。
新英语社跟乔楠,这是要玩儿什么把戏啊。
“……”吕颜冷笑不已:“装神弄鬼?架势摆得再大,没点干货,还得被人笑放。”以为就凭开场的几句逗笑,就想控制整个节目的气氛,乔楠哪儿来这么天真的想法。
只要节目的质量不过关,不管乔楠长得再好,在新英语社的地位再高,底下看的人,绝对不会给乔楠面子,该有的批评,谁也不会客气几分。
吕颜看到学校新闻社的同学,手里拿着笔,眯起的眼睛正聚光地盯着舞台上的乔楠看,那锐利的眼神仿佛是为了揪住乔楠在表演时候出现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差错,以把它们记录下来的样子,吕颜双手环胸,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
她倒是要看看,以后乔楠还敢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得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完全不知道吕颜这个心思的乔楠,在看了一眼工具后,就把其中一只话筒放在了木板上,正对着那只被倒扣在木板上的塑料杯。
而另一只支架话筒,乔楠调整了距离,使得话筒可以刚好凑到坐在地上,自己的嘴旁。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乔楠在灯光之下显得白到透明的手一下子翩然翻飞了起来。随着她一只手翻起塑料杯子,然后再用力把杯子扣在木板上,同时,另一只手则轻轻击打木板。
两只手各做各的事情,明明是极为简单的工具,也是极为简单的动作,随着轻脆的扣声和掌声,底下的人愕然发现一曲轻快动人的节奏曲目悄然产生。
正因为乔楠这一曲只有最简单的工具,没有任何伴奏,就连工具都简陋到让人想为她掬一把泪,不成想,越是这样,乔楠轻敲出来的节奏乐感却显得那么纯粹动人,使得闻者忍不住随着这简单而又轻快的旋律放松心情,跟着一起轻哼起来。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现场,因着乔楠惊现的这一手,变得悄然安静,唯有极低极低的跟着哼唱的声音。
底下的人越是安静,那么乔楠表演出来的节奏便越是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i got my ticket for the long way round
two bottles of whiskey for the way
……
oh, you're gonna miss me when i'm gone”
乔楠没有学过唱歌,甚至没有学过演奏,有的只是她单纯对于音乐和英语的喜爱,凭着这一骨子的单纯劲儿,她唱着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首歌《杯子歌》。
乔楠唱歌的声音,干净单纯到如同她此时此刻运用的乐器一样。
偏偏越是这种质朴、清宁的表现,却越是让人感觉到这首歌的不一样。褪去所有华丽的装饰,回归原始的最初。
像这种返璞归真,看似粗糙就跟玩儿似的表演,有心之人却越是能被引发哄鸣感。
至于其他人,但凡是能静得下心来听这首歌的人,纷纷闭了上眼睛,身子跟着乔楠的节奏轻轻摆动,细细聆听这难得干净的声音和音乐。
直到乔楠结束最后一句唱词,然后用手倒扣翻转杯子,手击木板,甩力利落地结束了整首歌的表演。
唱完之后,乔楠偷偷撇过脸,背着话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玛蛋,这样的经验,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特么活了两辈子,她还是头一次站聚光灯下,一人独霸整个舞台,且底下乌鸦鸦的一片人,都只盯着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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