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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为他求情

“你有话说?”战斯爵盯着她苍白的脸颊,出事的这几天,她也没有休息好,看上去多了几分憔悴。

心一下子就软了。

宁熙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鞋面:“我想去看看小姨。”

“葬礼在三天后,你想来我不会阻止你。”战斯爵并没有答应她此刻的要求,而是让她葬礼那天再来。

宁熙几乎要站不住,他都不许她见下青柠了……

冬日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照射进来,却驱不散她内心的阴霾,她急切地抓紧他的胳膊:“我……我爸爸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他也很内疚,昨天甚至割腕赎罪了。”

仿佛隔在两人之间最薄的一层纱被戳破,原本战斯爵还算温和的俊脸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阴沉。

明知道她早就清楚凶手是宁凯,但此刻听到她为他求情,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猛地甩开了宁熙的手臂:“不做检查,我送你回战公馆休息。”

“我这么说不是想给他脱罪,该承担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脱,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陷在这件事里,变成我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说够了没有?!”战斯爵伸手突然扣住宁熙的下颌,用力抬起,眸光逼视:“口口声声让我不要越陷越深,那我小姨就应该白白丧命么?你把宁凯当成亲生父亲,可你压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自杀?他只是演戏给你看,你以为我会相信他还有良知?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这四年来也根本不是在坐牢!”

“爸爸不是这种人!”

宁熙当他一心憎恨宁凯,所以把宁凯整个人都否定了。

无论他做过什么事,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在她心里,始终是那个从小疼她的爸爸。

会驮着她在院子里到处跑,会背着生病的她深夜一家家撬开医院的门。

那些记忆镌刻在骨子里,怎么会说磨灭就磨灭?

战斯爵定定盯着宁熙,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如果宁凯不是你爸呢?”

“……”宁熙脑子嗡一瞬炸裂,不可思议地僵笑道:“我知道你恨他,可你也不该开这种玩笑,他不是我爸,那谁才是我爸?”

战斯爵冷笑了声,没有再回她,而是直接将她重新打横抱了起来,塞进了车内。

宁熙着急地扒拉着车窗:“战斯爵,他真的也很后悔,现在还在医院发高烧,你……”

“放心,我现在只想好好办好小姨的后事,不会动他。”战斯爵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将车门摔上,转身离开。

隔着车窗,宁熙看到战斯爵决绝的背影,心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道裂痕。

宁凯不是她爸爸?战斯爵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爸说和小姨争执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犯下的一场大错,这个秘密会毁了他们……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

车子在战公馆门口停下来。

转了一个圈,宁熙还是没能如愿见到宁凯。

“熙熙?”乔心安听到别墅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便急切地跑了出来。

刚才她没义气地把宁熙丢给战斯爵,想来想去,干脆跑到战公馆等宁熙,果真,这才一小会的时间,她就被送回来了。

宁熙脑子里正乱作一团,看到乔心安就像看到了一个发泄口……

在她的搀扶下,宁熙一边进门,一边把这些凌乱的线索和猜测都告诉了她。

乔心安饶是见多了脑洞大开的剧本,也被宁熙的话吓傻了。

“你……你是说推倒夏女士的人是宁叔叔,而且还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某个秘密?”乔心安梳理了一遍事情经过:“二十几年前,你都还没有出生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秘密,会让宁叔叔那么温和的人狠下心把夏女士推下楼?”

宁熙也很想知道宁凯一直掩藏着不愿意说的秘密。

“我在猜会不会和我的身世有关?”

“等等,如果真像爵少说的那样,你不是宁叔叔的女儿,那他和慕小姐的爱情故事又要画个问号了。”

宁熙并没有反驳乔心安的话,也正是因为要推翻父母恩爱才有了她的印象,她才不愿意去深究。

可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扰着她。

这些疑问看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又不能完全串联起来。

乔心安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万一你是宁叔叔抢来的呢?”

宁熙刷一下抬起眼帘怔怔地盯着她,目光如炬。

“哈,我开玩笑的!”乔心安也被自己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这根本经不起推敲,你别想太多了,爵少肯定能把真相查出来的,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安胎,养足精神去送夏女士最后一程。”

宁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在劝她安胎,包括宁凯也让她不要管。

可她怎么能真的置身事外?

爸爸到底守护着什么,不惜搭上一条人命!

……

医院不断打来电话,宁凯的高烧始终反复,宋琴在医院里照顾他,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截。

可是战斯爵还是不许她出门。

宁熙的生活成了与世隔绝,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除了发呆,她甚至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有时候她一觉睡醒,下楼去厨房倒水,然后扭头就忘了要回房间去睡,硬生生在沙发上坐了半宿。

桑伯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体都冻得僵硬了……

直到三天之后的葬礼。

夏青柠的遗体被摆放在追悼会会场的正中,冰棺四周摆放着锦簇的鲜花,经过化妆师的修容,夏青柠双手交叠平躺在冰棺内,安静的像只是睡着了。

她的衣服是战斯爵亲手选的,一袭素色的旗袍。

那是小姨曾经最喜欢的。

她没有结婚,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没有家庭……

她有的只有战斯爵这一个侄子。

他一定会让她没有任何遗憾,漂漂亮亮地离开。

守在冰棺前,听着大堂内重复播放着的哀乐,战斯爵神情麻木,宛若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慕峥衍和乔心安来得很早,远远看到战斯爵一动不动,两人毕恭毕敬地对夏青柠磕了三个头,然后劝战斯爵节哀。

乔心安知道凶手是宁凯,心里总有一种不够踏实的感觉。

好像今天的葬礼一定不会那么平静……

她给宁熙发发短信,问她到了没有?

宁熙今天是一定会来送夏青柠最后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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