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宋暖被他松开,抵在他胸口直喘气。
温崇正手抚着她的秀发,轻笑:“暖暖,我是不是教导不力?你到现在都没有学会换气。”
宋暖张嘴往他胸口咬了一下。
咝……一声倒抽气。
比痛更甚的是一股酥麻的感觉涌上来,那感觉像是一股无形力,迅速的涌向他的四肢百骇。
温崇正全身僵直,不敢乱动。
宋暖也感觉到了异样,她从他怀里探首抬头看去,“怎……怎么了?”
只见温崇正面色涨红,黑眸变得更加深邃,他也低头朝她看去,“暖暖,你……你别咬我啊。”
“疼?”
“不是!”
“啊?”宋暖‘啊’了一声,小手伸到他胸口,这才发现他居然有了腹肌,虽然还不是很好,但是也已初成形。
此刻,手感极好。
“这样呢?会不会好一些?我给你揉揉,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该咬你的。”宋暖说完,抿紧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那个,她不懂,但是也被当年来实习的某只小污女军医,拉着一起看过不可描述的片子的。
虽然,她中途就跑了。
再说了,人体架构,为医者,谁不清楚。
明天他又要离家,她有些舍不得,今晚这样的气氛,她想把完完整整的拥有他。
对的!是她拥有他。
“暖暖,别任性!”
“如果我偏要呢?”宋暖说着,往他的胸口捏了一下。
果然,头顶传来倒抽气。
宋暖得意极了。
“你说,现在这场比划,谁赢了呢?”
“……”温崇正崩溃,闭上双眼,那陌生又销魂的感觉更加清晰,“你赢了。暖暖,你再不停,我就不会让你停了。”
“我没说要停啊。”
宋暖翻身而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温崇正,你听好了,你是我的,只是我的,可懂?”
“懂!”
“出门在外,不准勾三搭四,不准与别的姑娘不清不楚。如果让我知道了,我定饶不了你。”
温崇正紧盯着她,“怎么一个不轻饶的方法?”
“你还真想过?”宋暖皱眉。
“那你得先说说这代价有多大,我先……”温崇正目光迥迥的看着她。
“我的刀法不错。”
“呃~”温崇正瞪大双眼,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只许你一人,不会让你担心。”压下她的脑袋,吻上去。
宋暖的主动被温崇正变成了被动。
本来,温崇正克制的压着某火,不想一次就吓着了她。谁知这丫头不按牌出牌,完全不用他多顾虑。
一次就出师的宋暖。
偏要在上,与他较量一番。
这一夜威风凛凛。
天边,熹光微亮。
温崇正起床穿衣洗漱,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坐在床前,伸手爱怜的抚着宋暖的脸。
手指划过她的五官,细细的用心描写。
将她的容颜印在脑海里,刻在心里。
“傻丫头。”
他充满宠溺的轻唤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柔情款款。她以为他不知道吗?昨晚那般,其实她是因为舍不得他。
“暖暖,我会尽快回来的。”
“……”宋暖沉睡着。
温崇正起身,放下帐幔,走到床前,打开小匣子,从里面夹出一块檀香放在炉子里。
这是安神的。
她昨晚太累了,今天该要好好休息。
一切妥当后,温崇正开门出去。
院子里,温老太带着人站在那里,准备送他们出门。此行,只有顾中清和温崇正二人。
谷不凡留在这里教宋暖医术,助她开山种草药。
“祖母。”温崇正撂袍给她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孙儿给祖母拜别,孙儿不在祖母身边时,祝祖母事事顺心如意,身体健康。”
温老太点头,含泪把他扶了起来,“起来吧!你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家里有我在,你放心!”
温崇正点头,“是,孙儿谨听祖母教悔。”
“好啦!”
温老太携着他的手,亲自送他到大门口。
温崇正看向温月如,叮嘱,“月如,早饭时不用叫你二嫂了,我点了安神香,让她多睡一会吧。”
“好的,二哥。”
温月初:“二哥一路顺风!”
“好!月初,四个人当中,你是老大,你要照顾他们,教好他们。”温崇正移目看向宋家宝,“家宝,你是家里的小男子汉,四位姐姐就交给你保护了。凡事,你要听大人的,凡叔会教你武功。”
“我知道了,大姐夫。”
宋家宝点头,眼眶红红的。
“那我走了。”温崇正挥挥手,上了马车,站在外面看了好久【正阳居】的门匾。
这里是他的家,他与宋暖一起用双手筑出来的。
“二哥,保重。”
“阿正,一路顺风。”
“大姐夫,你要保重,记得捎信回来。”
“好!大家都回去吧。”温崇正挥挥手,放下车帘,“中叔,我们走吧。”
“是,公子。”
京城那边查颜晴,查到了刚升职的周文彬身上,周文彬倒是没有抿绝良心,把消息透露给了温崇正。
温崇正知道,如果他不暂时离开,那边的人迟早会查到这里来。他只有将那边的注意力称转了,这里才是安全的。
前几天还在想着在这里平平静静的生活。
现在立刻就不行了。
他想要守住这里的平静和安宁,那他就必须强大起来。若是没有一定的能力,他没办法守住一切想要守的。
胎毒一事,他得查清了。
若是查不清,那里就永远都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
哒哒哒……
马车离开了高山村。
“祖母,我扶你进去。外面天凉。”温月初姐妹二人扶着温老太进屋,她们母女三人去厨房做早饭。
温崇正离开后,宋暖的日子更加忙碌起来。
春天到了。
菜的长势很好。
菜棚里的菜苗大部分都可以往外移植了。宋暖找人把田地耕了,又让人去邻村收了家肥。
干塘泥,木屑,家肥,禾灰,四样混在一起,把矮麻山下的地全部由黄土变成黑土。
傍晚收工,宋暖把张自强请到了家里。
“强叔,地整好了,接下来要种菜了。种菜这活,大家都会,不用我多教。接下来,菜地的事我就交给你了。”
“好!”
“强叔,你和婶子也不能一直为我家的事白忙活。这样吧,我想请你给我做主事,咱也不算一个月多少银子,我一年付给你二十两银。有事要忙时,你们才来。平时,你们忙自己家中的事就行。”
宋暖取出一份用工协议。
“其实,咱们也用不上这个,但是我不想让强叔被人说闲话。这白纸黑字的,我们签了,人家就不会多说。强叔,你先过目,我这次除了招一个主事的,还要几个固定上工的人。”
张自强接过协议,问:“还有些谁?”
“大吉叔,大寒,陆生,还有阿彩爹,宋天音。”宋暖顿了顿,又道:“大寒,年前阿正就与他说好了。等他伤好了,他会离开村里,在外地去做事。”
“外地?”
“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阿正跟大寒都商量好了。如果不是这次大寒受了伤,怕是这会儿也出门了。”
温崇正交待过,他在外面的事,她不必操劳。
宋暖信得过他,深知他会安排好一切,便也不多管。眼下,家里的事就不少,她管好家里就行。
“阿正媳妇,你说的,我能理解。但一年二十两太多了,你说的,我还能顾及家里的事。这样吧,一年十两银。以后,说是我帮你主事,其实,我也能学到不少。”
张自强觉得二十两太多,就在自家门口,还能顾自家的事,这就更不能要高工价。
而且,他有别的想法。
不管是种菜,还是不久后要种的草药,他都想学会。以后,他自己家里的田地也能用来种这些。
“行!强叔不觉得亏了的话,一年十两就十两。”
宋暖也爽快。
这事儿说来说去,反而让彼此生分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宋暖知道张自强是可信赖的人,他也不会心口不一,所以,这事就顺着他。
这么一来,他还能更自在一些。
“强叔,那你先看看,他们的协议也是这样的。咱们先商量一下,如果有不太好的地方,我再修一下。回头,你帮我去跟他们说说,谈妥了,我们就来个签协议的仪式。这样的话,全村人都知道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我宋暖占理白白让人帮忙做事。而且……”
宋暖已经把事情都想好了。
张自强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也是借机让大家都心中有数。以后,我家要用人工的地方很多,只要能认真做事,人品好的,那都有机会到我这里上工。”
宋暖向来低调,这次要搞一个签协议的仪式,也是想一劳永逸的表明立场。
闻言,张自强明白了,由衷的佩服她。
“行!阿正媳妇,我听懂你的意思了。”
“那强叔先看看内容。”
“好!我这就看。”
张自强展开纸,细细的看,慢慢的合计,理解里面的内容。他不是信不过宋暖,而是要看懂了,理解透了,这样才能跟其他人说明。
一旁,宋暖提壶倒茶,悠闲的品茗。
矮麻山下,炊烟袅袅,厨房里香气四溢,整个四合院都充满了香味。
“我看完了。”张自强把协议递过去给宋暖,看着她,道:“你写的内容很好,很周全,没有问题。”
“那行!剩下的事就交给强叔了,我这里随时都行。其他人也是一样,平时可忙自家的人,一年六两银。”
“好!我会跟他们说的。”张自强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你等我的消息。现在地整好了,明天该种菜了。”
“是的,该种下去了。强叔,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这不是客人,常来你这,不必见外。”张自强忙摆手,宋暖坚持送他出去,站在院门口目送他离开。
夜,【正阳居】的院子里,桌上点了几盏灯。
四周通明。
宋暖从鸡窝里抓了一只鸡,准备正式化理论为实操。她读完了关于针灸的那本书,又天天在铜人看练习,那副鸡身穴位图,她也是研究了很多天。
鸡的穴位布在哪里,她一清二楚。
“暖丫头,怎么坐着发呆,迟迟不下针?”谷不凡坐在一旁,“你连手术刀都能一刀一个准,还怕给鸡下几针?”
“师父,我没给鸡施过针,真的有点紧张。”宋暖轻吁了一口气,一手抓鸡,一手执针。
谷不凡也能理解,点了点头,道:“端正的坐着,左手抓稳鸡,右手执针。不要存有杂念,想好了再下针。”
宋暖点头。
她手举着针,迟迟没落下。
第一次,她真的很紧张。
这一紧张,手劲就不由的加重,鸡扑扑翅膀叫了起来,差点就挣开。
谷不凡的手覆上宋暖的手,抓着她的手移动,“以后就摁住这个地方,这样鸡就不会挣扎了。”
宋暖微微颔首。
“拿稳针。”
宋暖的手微微颤抖。
谷不凡蹙眉,“别怕!专心一点,若是不能集中精神,你一针下去,这鸡就会死掉了。你可是宋暖啊,我谷不凡的徒弟,你连以毒攻毒,往药里加砒霜你都敢,那你还怕什么?”
宋暖一脸窘迫,脸上火烧火燎起来。
对啊,她是宋暖,她怕什么啊?
前世随军时,她什么样的伤没见过?眼前只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鸡,她怕什么啊?
她的脑子里有常识,也记熟了鸡的穴位,旁边还有她的神医师父。
那她还怕什么啊?
宋暖想通了一切,心里负担也就轻了,她点点头,“嗯,我会集中精神的。”
闻言,谷不凡欣慰的笑了,“这才是我谷不凡的徒弟,有魄力。”
宋暖抬头,两人相识一笑。
“动手吧!”
“好!”
宋暖凝神定气,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手不要再颤抖。
只是,她发现自己捻着针时,还是冷静不下来。
谷不凡看不下去了。
“看好了。”拨开鸡毛,谷不凡指着鸡背上的位置,“第一针要从这位置上刺进去。这针不能随便扎,或许第一针下去,鸡不会死,但稍有偏差,失之毫厘,这都会影响后面的施针。”
“好。我会认真练的。”
谷不凡握紧了她执针的右手,带着她扎进第一针。
一针下去,鸡乖乖的站着桌上,目光呆滞。
“第二针,这个地方。”
谷不凡带着宋暖扎进第二针。
宋暖的手心冒汗。
谷不凡看着她,“现在好点没有?能不能自己施针,还是我先教你一遍?”
宋暖深吸了几口气,一脸坚定,“我可以自己来,你先指点一下在哪个位置。”
“好!第三针,这个地方。”
“第四针,这里。”
“第五针,这里。”
“第六针,这里。”
六针过后,宋暖背上已经汗透,而她的脸色也很凝重,每一针扎下去,她的心都高高的悬了起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谷不凡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你自己找时间练习,有空就多回想一下那些穴位图,熟悉后,你就不会像第一次这样提心吊胆了。”
“好。”
宋暖脸色苍白,额头上薄汗细密,刘海粘在额头上。
谷不凡第一次瞧见她这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微微心疼。
“喝杯热茶。”
“好!”
宋暖收了针,在鸡脚上绑了红绳,放回鸡窝里。洗净手后,她返回桌前坐下,“师父,让你见笑了。”
“先喝杯茶。”
“是!师父。”宋暖端茶,喝完一杯。谷不凡又为她倒了一杯,“暖丫头,再喝杯茶。”
“是。”
师徒二人安静的品茗,好一会儿,谷不凡才问:“刚才下了六针,你现在再想想是不是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宋暖点头,“是的。”
“这个要多练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于你的天分,这时间足够了。一般行医者能到六针就够格了。你若是能练到九针,那就稳赢了。暖丫头,我们习医,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行医木牌,也不是为了名利。”
“行军者,刀箭是他们保家卫国的。行医者,医药是我们悬壶济世的。你可明白?”
宋暖点头,“师父说的,徒儿都明白。”
“好!我知道我其实也是多说了,以你的品性,这些话又哪儿需要我多提?但是我作为你的师父,该说的,该叮嘱的,我都要说。”
“多谢师父教诲。”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是,师父。”
宋暖起身,目送谷不凡回屋。她收拾一下,也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
宋暖坐了起来,穿衣出去,又到鸡窝里取出那只鸡。
她怕弄出动静,手抓住鸡腹部的穴位,不让它扑腾出声。静悄悄的把鸡抓回屋里,她取出针摊在桌上,又把鸡身穴位图铺在桌上。
闭上双眼,她回想了一下谷不凡教她的那些。
感觉自己有把握了。
宋暖这才睁开眼,一手抓鸡,一手执针。
一针,两针,三针……六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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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下午回到家了,一切安好。谢谢大家一直挂怀。
今天这章五千字。
我会一边调理,一边恢复更新。
感谢一直没离开我的你们,谢谢你们以这样的方式,一直陪着我。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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