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却不这么想,她在杨府呆了这么久,也算是长了见识,目光也就不那么短浅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仗着杨老爷子。如果老爷子百年后呢?让她靠谁?还不是得靠她自己呀。
所以她想学医术,到时候医馆这一块的生意,更有机会到他们二房的手中,不会医馆和药馆全都握在杨安的手里。
自从她与杨远成亲之后,杨远还是对她透露了一些心里话的。
杨远让她哄着老爷子,其实无非就是想着以后,在家业方面能够多得到一些。
宋巧也是在那个时候明白,杨远娶她的真正原因,或许就是为了让她去哄老爷子。
毕竟现在老爷子最心疼的就是她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杨远的用意,所以宋巧才会时常想到温晗。
“娘,你不懂,学医术的话,我才能更加稳固自己在杨府的地位。你不知道,杨府以前一直是以药材为主,现在想要办医馆,其实老爷子也是知道单方面做药材是不行的。”
“如果我会医术的话,那么老爷子会对我更看重一些,将来杨家的产业才更有可能到我和杨远的手中。”
“药材这一块一直由大房把持着。二房的那些产业说多,但却不及那药材的。如果我们能握住医馆这一块,那我们的机会就大了。”
宋巧学心机的天分杠杠的,嫁给杨远不久,她却越来越有心机了。
吕氏听着觉得这也是个道理,可是她还是担心。
“可是巧儿,你不像那贱丫头能够识文断字,你要学这医术的话,肯定会很难,很辛苦的。而且,也不一定……”
宋巧听着脸色都变了。
吕氏瞧见了,立刻就改口,“不不不!娘不是那个意思,娘的意思是怕你太辛苦了。”
宋巧面色沉沉的,“只要我想的,那就没有办不成的,我可以重新开始学习,就算不会识文断字,那我就背。”
宋巧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也狠了心要学医术。
这还得是因为今天在镇上受的那点气。
不就懂一点医术嘛,就被她们说成活菩萨了。把她黑成那个样子,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那些人的目光,宋巧现在想想都想发火。
所以宋巧想要学医术,不仅是为了杨家的产业,还为了出那口气,更为了压住宋暖。
凭什么她不及那宋暖了?
想想温晗,其实在后面,她也不是没有看出来,温晗眼里心里有宋暖。
宋巧有些不太想和吕氏说话了,表情恹恹的,“娘,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会想办法的。”
以杨家的人脉,现在医门四大派的人都在杨府做客。她要想拜哪一门为师的话,相信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没人不愿意收她。
宋巧分析一遍之后,想法便更定了。
没错!就这么办,她要学医。
吕氏起身,慈祥的看着她,“巧儿,你想学那就去学吧。无论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只要我闺女能好,娘就是死,也是值的。”
宋巧点头。
吕氏揉揉她的头发,“那你早点歇着吧。”
“好!娘也早点睡。”
第二天,吕氏和宋巧便紧盯着【正阳居】那边。见宋暖出了门,他们就找了地方,把她拦了下来。
宋暖看着她们母女,勾了勾嘴角,问:“还真是不死心呢,找我有什么事呢?”
“宋暖,昨天的事,我不与你计较。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祖父想要见你一面,我就是来传个话的。”
宋巧一脸高傲。
“你祖父?”宋暖困惑的反问。
宋巧点点头,高傲到鼻孔都要朝天了,“没错!就是杨老爷子啊,说起来,杨家对你也有知遇之恩和相助之恩吧?当时你在牢里,人家也是帮忙的。现在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
“哎哟……”
宋暖哎哟一声,拍拍脑门。
吕氏母女被她吓了一跳,跳出几步,四下扫看,以为是有什么虫蚁爬出来了。
吕氏喝问:“宋暖,你鬼叫什么?”
宋暖眨眨眼,豁然顿悟的道:“宋巧,你如果说外祖父,我还能立刻想起来。我一时忘记了,你已经弃温晗转嫁给杨远了。”
“你?”宋巧咬牙,满面铁青。
宋暖上下打量着她,笑问:“看样子,你在杨府过得滋润的,想必杨远对你很满意吧?毕竟能上榻,也能上桌,能在外,也能在屋里。各种姿势,各种解锁,早就熟练了吧。”
吕氏母女脸色难看极了。
头顶都要冒烟了。
不过,宋暖瞧着,只觉全身通畅。
舒爽无比。
“这个杨远,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别人冒着半夜被蚊子叮,被人撞见,被人抓,名声全丢的危险调教出来的。他倒好,这些险都不用冒了,直接捡现成的。”
宋暖一脸真诚的看着宋巧,“那天晚上,我听着你和杨远挺合拍的,两人叫得老大声了。不知道,现在杨府的下人,看到你们会不会想起那声音,脑补那妖怪打架的场面呢?”
说着,她朝气得要晕厥的宋巧竖起大拇指,“宋巧,别的我夸不了你,这一方面,你的确是行中翘楚。厉害!厉害!”
话落,她绕过吕氏母女,朝张家走去。
吕氏受不了宋暖这么说宋巧,嗷嗷的叫着冲上去,“宋暖,老娘与你拼你。你敢说我闺女。”
宋暖马步扎稳,弯腰躲开。
她跳出几步,看着吕氏,冷冷的问:“你闺女?顶多就是你养女罢了。”
“放屁!她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心肝,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吕氏愤然,大声反驳。
闻言,宋暖一脸惊讶。
“啊?她不是杨安的姑姑的女儿吗?”
呃~
吕氏不安的看了宋巧一眼,心虚得不得了,额头直冒冷汗,“我自己的闺女没了,我把她当自己的闺女养着疼着。她可不就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吗?宋暖,你休想胡说八道。”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宋暖白了她一眼,“我没心情跟你们瞎折腾,她是谁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滚!以后再敢拦我,我手中的银针可就不客气了。”
她抽出几支银针,恶狠狠的扫了他们一眼。
吕氏听说过谷不凡的针有多厉害,能让人瞬间变成木头人,也能变成哑巴。宋暖是他的徒弟,想必也会这一套。
吕氏怕了,后退几步。
她拉着宋巧,“巧儿,我们走!不要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宋巧被她拉着走,不时的回头瞪着宋暖。
走出很远之后,宋巧甩开吕氏的手。
吕氏慌了,忙道:“闺女,你别生娘的气,娘刚才是被那贱人给气得说了糊话。你别生气。”
宋巧冷着脸,“娘,这事再生气也不能说啊。”
“我……”吕氏被她斥责,又见她眸光冷厉,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到底这是她的亲闺女啊,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不过,想想宋巧能给家里带来的一切,她也很快就将不悦消去。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宋巧一脸严肃的看着吕氏,“娘,我问你。那东西不会是宋暖的吧?她不会才是……”
杨家的表小姐吧?
这几个字,她没说出来。
不过,吕氏秒懂。
吕氏摇头,一脸肯定,“这不可能!如果她是话,她那个娘不早就向杨府讨这个功劳了?你想想啊,如果她是,那何菊又知杨府在找人,她哪有不要这功劳的道理?”
“可东西为什么在何菊手中?”宋巧问。
吕氏回想一番,道:“八成是这何菊偷了人家的。有一年的十五,我看到何菊跑到三叉路口去烧香烧纸钱。一直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拿你的东西的。”
“你想啊,烧香烧纸钱那是给谁?肯定不是大活人啊。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当时也就柜底有这么一个锁。闺女,这事你放心,铁定不会是宋暖。那个丫头啊,八成是死了,然后被何菊撞上了,把东西给取走了。”
宋巧想想,还是不放心。
“娘,这事确定?”
吕氏点头保证,“没错的。你二叔还在时,天天抱着那小贱人,一口一个闺女。如果不是亲生的,又是赔钱货,谁能这么疼着?”
宋巧听着赔钱货三个字,一下子又冷了脸,很是不高兴。
吕氏赔笑着改口,“我家巧儿是光宗耀祖的,金贵着呢,所以从小到大,娘都把你捧在手里疼着。”
宋巧这才缓了脸色。
吕氏扭头,悄悄抹了一把汗。
暗叹一口气。
这与自家闺女相处都得看脸色,还得低三下气的,怕也就是她了。
唉……
宋巧当天就回县里了。回到杨府,她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和杨老爷子说了。说宋暖不愿来,因为年初的事,还有生气。
又提了自己想学医一事。
杨老爷子听了很高兴,问了她的意愿后,便找来了木西元。二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会,事情就定了下来。
宋巧拜木西元为师。
因为木西元不能在秦县久待,而宋巧也不能跟着他离开,但折了中,暂时留木青在杨府。
让宋巧一边跟夫子识字,一边跟木青学医术基础。
当天晚上,杨家摆了几桌酒席。当着众人的面,宋巧拜木西元为师,恭恭敬敬的敬茶。
席间,杨远和她又一起给木西元敬酒。
杨安冷眼瞧着他们夫妇上窜下跳,就像是看猴子在戏耍一般。
第二天一早,老爷子让他去找宋暖。这次不是请宋暖来县里与老爷子见面,而是让杨安直接与宋暖谈正事。
杨安心里门清,宋暖不会给杨家医馆出力。
不过,他也乐着跑一趟。
好久没去【正阳居】了,他可想念宋暖的厨艺和她库房里的那些腊肉了。
正好,他还要与宋暖谈谈药园一事。
如今看着杨远夫妇,他更迫切的想要一份完整属于自己,又能证明自己实力的事业。
他到了【正阳居】时,宋暖也刚好在外面的坪地上。
一辆崭新的马车停在那里,张陆生则涨红着脸站在一旁。那举手无措的样子,有几分搞笑。
驭……
马车刚停稳,杨安就跳了下来。
“小宋啊。”他跑过去,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皓齿。
宋暖白了他一眼,“笑得那么张扬,你是来炫耀你的牙齿有多白吗?”
小宋就小宋,他加个啊,再配上那拉长的尾音。
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杨安听了,并不生气,反而乐得直笑。
宋暖打量着他,“这是怎么了?被我那么说了,你怎么反过来笑得这么开心?”
她用眼神在问:“你的脑子,还正常吗?”
“就是开心啊,见到你,开心啊。”杨安光明磊落的说着,他这样子,压根不会有人想歪了。
一旁的张陆生听了,也低笑起来。
杨安和唐乔常来,不少村民都对他们熟悉了。
“说吧!你是来蹭吃的,还是来避难的,又或者是来完成宋巧没做完的事?当说客?”
宋暖拿他没辄,直问。
杨安摇摇头,又点点头,“都有,但又不全是。我来这里,还有正事要与你谈,更有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他取出一个小匣子交给她。
宋暖瞧着,双眼骤亮。
一下子就夺了过去,“这是阿正捎给我的?”
杨安点头。
宋暖的双眼更亮了,转身就往院门走去,“我先回屋。阿安,你想要在我这里蹭吃的话,那你就负责在今天内教会陆生赶马车。”
杨安摇摇头,笑了,“重色忘友啊,有了阿正的信,她对我这个客人就连招待都没有了。”
说真,他真的羡慕宋暖和温崇正之间的感情。
一旁,张陆生笑了笑,道:“再收不到信,温二嫂得暗中急伤了。”
“噗……”闻言,杨安扑哧一声笑了,“连你也看出来了?”
张陆生点头,“就没谁看不出来,不过,大家都当看不见。”
“哈哈哈……”
宋暖小跑着回到房里,打开小匣子,里面有一条银链子和一封信。他说,他很好,让她不用担心。
“每次都这样,你能不能别报喜不报忧?连在哪里也不明说,你个没良心的。等你回来,别想上我的榻。哼!”
收不到信,她担心。
还做恶梦。
收到信了,她的心,也没轻松多少。
这封信太简洁了。
凤栖族,山腰间的石牢里。
温崇正幽幽的醒来,意识有些模糊。随着顾中清的惊呼一声,他才猛地意识清明,想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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