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我们本来就是想去钱记酒楼吃那里的叫花鸡,据说乃皇都一绝,可惜整个酒楼都被烧光了,这才来了望月楼……”
魏武卒闻言心里一动,表面上却毫无异色,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最开始来这望月楼的目的,就是想打探一下是否有人知道钱记酒楼被烧的消息,结果意外碰到了吴青原。
而现在看来,这位定南王世子似乎知道点什么,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不过越是如此,魏武卒越是不能显得太过在意,因为从今天的接触来看,他已经发现这位定南王世子绝对不是个蠢货。
他一旦表现出异常,也许就被对方察觉出来一些东西。
幸好,在皇宫这半年多的磨砺,魏武卒其他方面也许没有多大长进,但是在城府演戏这一块,却也早已登堂入室。
“魏兄弟可知前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前朝余孽事件?”
吴青原倒是并未多想,反而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问道。
“前朝余孽?”
魏武卒心里一动,忍不住朝着一旁正在拼命胡吃海喝,甚至将脑袋都差点插到盘子里面的拓跋明珠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位前朝小公主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在大快朵颐。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真正的吃货来说,眼前的食物才是一切,其他神马都是浮云。
不过这对于魏武卒来说倒不是坏事,他还担心小妖女受到刺激直接翻脸,到时候暴露身份,那样才是真正的麻烦。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前朝那群家伙,烧了钱记酒楼?”
魏武卒敬了吴青原杯酒,一脸好奇的问道。
吴青原摇头,讥笑道:“那倒不是,是有人借着前朝余孽的名头,开始忍不住兴风作浪了。”
魏武卒睁大眼睛道:“世子殿下的意思是……有燕国人在搞鬼?”
吴青原点头道:“不错,有些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所谓的前朝余孽作乱,其实一大部分都是燕国内部的势力自己搞出来的,只是让前朝余孽背黑锅罢了!”
听到这句话,魏武卒还没等开口,一旁的拓跋明珠就抬起头来,鼓着小腮帮一边不停的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你们燕国人最坏了。”
看着吃得如同土拨鼠一般的拓跋明珠,魏武卒没好气的呵斥道:“吃你的东西,我和世子殿下聊天你瞎掺和什么!再乱插嘴,本公公就让人把吃的都撤下去!”
吴青原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笑道:“没事,童言无忌。”
打扮成小太监模样的拓跋明珠看起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再加上身材单薄,的确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属于孩子的范畴之内。
再加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吴青原也从不觉得自己是纯粹的燕国人,反而是岭南人,所以对这种话也没什么抵触。
在燕国南部那些山区,很多土着和蛮人都不把自己当成燕国的一员,反而开口闭口都是“你们燕国如何”。
所以这种话,如果是燕国皇都本地人,听到还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对吴青原来说,早就听习惯了。
被魏武卒训斥了一番,拓跋明珠明显很是不爽,但最后在美食的诱惑下,到底还是没有发作,于是气鼓鼓的瞪了魏武卒一眼,开始继续埋头大吃,将怒火都化为食欲。
“这小奴才一直都没出过宫,让世子殿下见笑了。”
魏武卒见状松了口气,随后赶紧转移话题道:“世子殿下,听你刚才的意思,莫非是知道什么人烧了那钱记酒楼?”
“这个……”吴青原闻言开始迟疑了起来,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一见钟情”的药效固然逆天,让他将魏武卒当成自己感情深厚的好兄弟,但也不至于达到那种可以将所有秘密都告诉给对方的无脑程度。
否则的话,魏武卒现在早就将定南王府的秘密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有些东西,涉及到的方面极其重要,就算是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告知,这才是正常的人性之一。
魏武卒见状沉吟了下,随后低声道:“有件事情我也不瞒着世子殿下了,我听说那钱记酒楼,似乎和冯公公有些关系,所以若是你知道是何人毁了钱记酒楼,这在冯公公面前绝对是大功一件,对于接下来的合作,好处极大……”
吴青原不想说,魏武卒也没办法逼着对方说,但威逼不行,利诱却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且在很多时候,利诱都比威逼更容易达到效果。
果然,听到那钱记酒楼竟然和冯公公有关之后,吴青原脸色一变的同时,却也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看到吴青原将目光再次看向了范不落和拓跋明珠,这次魏武卒倒是没有再勉强对方,而是一摆手道:“你们两个将东西拿出去吃吧,顺便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他有种感觉,吴青原所知道的信息绝对非同一般,那个烧毁掉钱记酒楼的势力背景也肯定惊人无比。
否则的话,吴青原也不会如此慎重。
“哼,走就走,谁稀罕听!”
范不落马上照做,拓跋明珠却又瞪了魏武卒一眼,随后操起一只还没吃完的烧鸡,又抓了两根大骨,一副誓将吃货当到底的派头。
“魏兄弟,你手下的这个小太监倒是有些个性,而且还有种妩媚的风情……”
看着拓跋明珠的背影,吴青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开始赞叹起来。
魏武卒心里一紧,还以为对方看穿了拓跋明珠是女扮男装,结果却见吴青原又发出一声轻叹,遗憾道:“可惜了,这要是真正的女儿身,等长大了绝对可以倾国倾城……”
魏武卒一时间无言以对,总不能告诉吴青原,这小妞现在如果换上女装的,也离倾国倾城差得不远了,是个标准的祸水小妖精。
好在吴青原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关注,待得房间内只剩下了他和魏武卒两人之后,才一脸正色道:“魏兄弟,之前哥哥之所以不想告诉你,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派人烧毁钱记酒楼的人,来头实在太大了,来自稷下学宫……”
魏武卒脸色猛然一变,低呼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陈稼轩那个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