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激动地,抓到了人,我叔也活不过来了。”
那天情绪稳定的回答道。
这话不假,人死不能复生,抓到凶手和抓不到凶手的结果是一样的。
“都怪我啊!”
牛登天听到这话就开始老泪纵横了。
我相信这眼泪不是假的,毕竟牛登天和那日和是真的战友。
“牛叔儿,我叔活着的时候没少提起你,说你俩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天这句话一说,牛登天哭得更厉害了。
“行了,大爷,到了地方再哭。”
我哥一句话就堵住了牛登天的嘴。
车子行驶的不是很快,但天亮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到了老爷岭。
雪乡自然是已经经过了,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漂亮。
但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玩,还是早早的办完正事儿再说吧。
这个屯子就叫那家屯,整个屯子里都是一家人。
那天回到了了自己的老家,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日和在哪儿?”
牛登天的表情很是严肃,显然他即将要见到自己的战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先去祠堂吧!”
那天自然理解牛登天的心情,带着我们就朝着祠堂走去。
那家祠堂很大。
单单是从外观上就能看的出来。
此刻的祠堂还没有开门,那天站在祠堂门口拍了拍大门。
砰,砰,砰……
厚重的声音响起,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谁?”
看祠堂的一般都是老人,年轻的还是胆子小。
可听这个声音,顶了天和我年龄大的差不多。
“那天!”
“大哥回来啦!”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开了门。
眉宇间和那天很是相似,看起来这应该是亲兄弟了。
“那年,看这是谁?”
那天把我哥拉到了前面。
“师父,您怎么来了?”
叫那年的年轻人直接单膝跪地,给我哥磕了一个。
这礼节……
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起来,起来,今天来是有正事儿,顺道过来看看你。”
我哥也是不会说话。
你完全可以说专门来看看你,顺道办点儿事嘛!
这让谁听了,心里能不高兴?
“需要我帮忙吗?”
那年这孩子也是单纯,脸上的表情竟然一点儿没有变化。
“那年,这是二叔常提起的牛登天牛叔。”
那天开始给那年介绍我们这群人了。
“岭阳的人?”
那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对,我是岭阳人。”
牛登天自然也感觉到了那年的敌意,但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你们来干什么?”
那年的目光在我和牛登天的身上来回的扫视。
看的我可不自在了。
“那啥,我是你师父的亲弟弟,我是来找我哥的!”
我赶紧走到了我哥的旁边,洗白了自己的身份。
那年闻言看向了我哥。
我哥笑着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给叔儿请安!”
那年直接就跪在地上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
直接就把我给整懵了。
好在我反应也快,一把就将他拉了起来。
“别客气,就各论各的。”
人有时候就是个贱骨头。
郑一曼打小就不喊我叔儿,我非得让她喊。
这有个人忽然喊我叔儿了,我自己又不得劲儿了。
“谢谢叔儿。”
那年还是那么有礼貌。
“对了,是这样,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抓到了杀害你叔的凶手。”
“来给你二叔知会一声,也让亡人安息。”
借着刚才的劲儿,我一股脑的把我们来的目的告诉了那年。
“都抓到了?”
那年的反应就正常多了。
“嗯,凶手叫杨安。”
牛登天再一旁接过了话茬。
“然后呢?”
那年的脸色再次拉了下来。
不知道是针对牛登天的话,还是针对牛登天这个人。
“然后他已经招供了。”
牛登天补充了一句。
“这不对!”
那年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把我们一行人都给整懵了。
“那年,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天忽然开了口。
“我没胡说,就是不对。”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
那天猛地抓住了那年的领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那天的样子,恨不得要把那年给摔死。
那年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睛里的光立马暗淡了下来。
“都对,没有错!”
那年改口了。
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知道谁是凶手一样?
难不成真的另有其人?
“好了,站到一旁!”
那天将那年推到了一旁,带着我们进入了祠堂。
“平日里都是老祖儿在这里居住,这几日老祖应该是不在,所以我小弟来打扫打扫卫生。”
进门之后,那天就给我们介绍起来了。
一直到了正房附近,周围一下子变得庄重起来。
“我们的规矩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要不我带着你们进吧?”
那天考虑的的确很周到,这种祭拜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
因为这是那家的列祖列宗。
其他人无缘无故的祭拜,说不定就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有那天带着,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
一切很顺利,祭拜完了列祖列宗,我们找到了那日和的牌位。
他这一排没有太多,显然这一代的人还都建在。
牛登天看到那日和的名字就开始哭泣,诉说着他们之间的往事。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脏东西。
这祠堂里真的好干净的。
虽然没有鬼怪,但是阴气还是很充足的。
总的来说,这个祠堂是真的不错。
牛登天在里面哭诉,我们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原道来的朋友,那天安排那年带着我们回了他们家。
而那天却留在祠堂等着牛登天。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白来了,竟然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体现出来。
那年的家同样很大,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
当看到我哥上门,所有人都过来和他说话。
看来,我哥应该是把纸扎的手艺真的传给那年了。
不然,他们家的人不可能这么客气。
这边刚落座,那年家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看起来得有四五十的汉子急匆匆的朝着屋里跑。
边跑边喊:“那天在家吗?那天在家吗?雪乡那边有人打生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