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有个姑娘说你打电话让她来的，有这回事儿吗？”
传达室的人继续询问。
“是叫杨慧吧？”
我反问了一句。
“对对对，是杨慧！”
“受累，让她进来吧！”
我必须给人家客气点儿。
别看人家在传达室，但肯定是老员工了。
我才来了几天，人家就记住了我，这就是人家的本事。
很快，两个十七八的女生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
“你就是吴警官吧？”
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对我说道。
“是我！”
我本来还想和她掰扯一下诈骗的事儿。
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显然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
“您好，您好，我叫方华，慧慧自己不敢来，我陪她来的。”
“嗯，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倒杯水。”
说实话，在这个办公室工作了十几天了，但我不知道饮水机在哪儿！
“不用了，我哥哥真的出事儿了吗？”
杨慧带着哭腔开了口。
“还是先喝口水吧！”
说实话，这种事儿我没遇到之前，我觉得挺简单的。
但是遇到了之后，我觉得还挺难的。
张不开嘴啊。
尤其是对方和死者有感情。
我现在十分庆幸，丧事儿不送信儿了。
如果按照老规矩送信儿，那些至亲肯定是受不了的。
我倒了两杯水，放下了一杯给方华。
“那个，你在这儿休息会儿，这个案子的事儿，我得和杨慧单独聊！”
“明白，明白，您受累！”
方华还是很有礼貌的。
就这样，我带着杨慧去了会议室。
“虽然我不愿意说，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的。”
“一些具体的问题呢，我就不方便说了，让你哥亲口告诉你。”
我决定还是直接开门见山，让人家兄妹聊。
“我还能见到我哥？”
杨慧顿时瞪大了双眼。
“能，但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害怕吗？”
我看着杨慧说道。
“是，是我哥的鬼魂吗？”
杨慧愣住了，我相信，换做是谁，都会愣住。
我点了点头。
“我见！”
杨慧并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
显然他们两兄妹的感情很深厚。
“见了你哥之后呢，很有可能会感冒，或者发烧之类的，都是正常情况，不需要吃药，多喝热水，多晒太阳就可以！”
我得提前嘱咐好这件事，不然又得多花冤枉钱。
“谢谢！”
杨慧心领了我的好意。
“那我就开始了！”
说着话我就关上了灯！
关上灯的一瞬间，其实我后悔了。
原因很简单，方华还在外面。
她绝对会胡思乱想。
果不其然，刚关上灯，她就冲进来了。
我立马把灯打开了。
“警察叔叔，为什么要关灯啊？”
方华一脸防备的看着我问道。
“这个……”
我也没办法解释。
“方华没事的，这是必要的程序。”
杨慧开口给我解释了一句。
“慧慧，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方华急忙走到了杨慧的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这下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了，别考虑太多了，我找个女警察来！”
我懒得解释。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是，找谁呢？
而且现在还不止这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和杨慧两个人的话，在这个会议室里我还能保证杨冰不被国之正气攻击。
因为我们和他都有关系，他也生不出敌意来。
但如果有了其他人，一旦判定对其他人有威胁，结果就是杨冰会魂飞魄散。
我觉得还是不冒险了。
女警察我得找，但是地点就换一下。
看来，我是时候给牛登天提个意见了。
最起码得让我离开公安局，不然这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儿。
不过，反过来想想，破了这个案子，我就完事儿了。
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不知道去哪儿。
在这个公安局，我认识的女的就那么两个人。
一个是顾丹骁，一个是娥姐。
娥姐已经下班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窘迫。
那就只有顾丹骁了。
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了鉴定科。
希望她还没有走。
“吴迪来了，有新证据吗？”
吕老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没有，没有，那个顾法医在吗，我找她帮个忙！”
我这话一出口，鉴定科的这些人都笑了。
尤其是吕老，那一声长长的‘哦’，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吕老，百分之百是公事儿！”
我举着三个手指头说道。
“在解剖室，去吧！”
吕老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笑啥，笑我胆子小，不敢去。
但是，他们真的小瞧我了。
我之前也和警察打交道，比如殓尸！
有很多车祸现场不堪入目，都是我干的。
我虽然做不到狗大爷那样，蹲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面前吃饭，但是喝奶茶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这解剖室里的尸体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各位忙着！”
我拱手对他们拜了拜，然后就去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门是推拉门。
这都是有讲究的。
说不相信封建迷信有啥用？
为啥不设计成推拉门呢？
还不是怕跑出来？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房子三面都是柜子，一个门挨着一个门，就好像中医抓药的那些橱子，只不过这个格子要大得多。
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三张操作台。
其中两张上面有白布盖着的尸体。
这应该是在检验过程中。
我越过操作台，还是没有找到顾丹骁。
难不成吕老骗我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操作台上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后撤了几步。
“你找我？”
白布落下，顾丹骁的模样露了出来。
解剖室，操作台，睡觉？
这他妈这么和吕老一个德性？
祖传的操作台睡觉？
我已经让吕老吓了我一次了。
虽然，我佩服她的胆量，但是人吓人，吓死人的。
但我今天有求于她，所以不好发作。
“那啥，光着脚挺凉的，你先穿鞋下来！”
我指了指顾丹骁那小脚丫说道。
“嗯！”
“还挺漂亮！”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顾丹骁的小脚丫说道。
顾丹骁一下子就脸红了。
怪不得有人有这种怪癖，还真的就是存在即合理。
很快，顾丹骁穿好鞋子走了出来。
“找我什么事儿？”
顾丹骁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对我似乎多了一丝的温柔。
“你害怕鬼不？”
我想了想，还是这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