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我在这儿!”
我赶紧站了起来。
“吴警官,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所长,有事儿啊?”
我朝着董其道走了过去。
“是这样,今天咱收队之后,我回到派出所,听他们说了这么一个情况,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坐坐坐!”
来送线索,我自然是高兴的。
“三儿,倒水!”
“不用,不用,我不渴,说完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董其道谦让了起来。
“三儿,去拿局长的好茶叶给董所长泡一杯。”
我必须正儿八经的感谢人家啊。
不管线索有没有用,人家能想着我们,这就是对我们的关心啊。
“哎呀,不用不用了!”
“没事儿,局长是他亲大爷!”
我笑呵呵的对董其道说道。
董其道闻言愣了两秒,然后再次看向了牛三。
他啥话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记住牛三了。
这就是为官之道!
谁不想往上爬啊?
“虎父无犬子啊,老牛家的后代就是不一般啊!”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还说的过去。
“所长,您刚才说的情况……”
“对对对,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主要是这个同志太吸引人了。”
董其道临了还不忘了夸牛三一句。
我没有接话,我怕说不完。
“是这样,我们今天下午接到了一个报案,报案的人说,自己的儿子被拐卖了,然后呢,现在找到了。”
“找到了,还报案?”
“抓到人贩子了?”
我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没抓到人贩子,但是知道这孩子现在的父母是谁,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他要回来!”
董其道给我解释了一句。
“我们所里高度重视这件事,怕打草惊蛇,所以就先安抚住了报案人,准备掌握一些资料组之后再行动,或者说,上报到区里!”
“今天回到所里之后呢,我听他们议论说这个吴红言的名字在那里见到过,我就多了句嘴,让他们找找。”
“结果还真的找到了,在报案人生孩子住院的那个病例上有这个名字。”
“我一看字儿都一样,所以我就来给你们说一下,看是不是有用。”
“是不是共济医院?”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董其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所长,你立功了!”
我对着董其道竖起了大拇指。
“立功?”
“不不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笑开花了。
“董所长,很晚了,咱长话短说,您先回去休息,我今天晚上走流程,明天去贵宝地叨扰!”
我拱手对董其道说道。
“没问题,走个流程,把案子调过来。”
“若是别的案子,我还能和你们掰扯掰扯,但是拍花子的这些人,我是恨透了他们。”
董其道能说出拍花子这三个字,足以证明他算半个江湖人。
毕竟,他的年龄在这儿摆着呢。
“董所长这话就不对了,即便是案子调过来,你也是首功!”
“哈哈哈,谢谢了,谢谢了!”
董其道没再和我掰扯,而是直接离开了。
“天儿,查出来什么了吗?”
“这个案子肯定和吴红言被杀案有关系。”
白天忿忿不平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肯定找到了证据。
“共济医院,不是三甲医院,说好听点儿,是人民医院下属单位,说难听点,它就是城乡结合部的卫生院啊!”
“可就是这么个卫生院,产科日均产三十个孩子,你能相信?”
白天说的没错,虽然人口基数很大,但是日均产三十个,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是市妇幼,我还相信这件事。
毕竟这是人家的专业,而且名声在外。
但,一个卫生院性质的医院,日均产三十个那就有些过分了。
“你怎么得出这个数据来的?”
我生怕白天差错了。
“出生证明!”
白天把电脑一斜,我就看到了上面的数据。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不说别的,我看了十几张出生证明,其中一多半都是外地人。
岭阳不是劳务输入的大城市,不可能有这么多外地人在这里生孩子的。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看来,吴红言被杀,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行了,今天就查到这里,休息休息,明天继续!”
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必须把控好这个度!
“席地而睡吧!”
白天也是懒得动了。
我俩刚躺下,牛三就拿着茶叶进来了。
“董所长呢?”
“走了!”
我回应了一句。
“走了?”
“那我不白挨凶了?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茶叶!”
牛三把茶叶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一脸郁闷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憨货还真的去找牛登天要茶叶了。
牛登天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即便是不拿茶叶,看到牛三也得发脾气。
唉,这倒霉孩子……
“三儿,没事儿,董所长不喝,咱能喝!”
我开口劝了牛三一句。
牛三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低着头。
“对啊,你得想开了,给兄弟们喝不更好吗?”
白天也跟着我劝说了起来。
但是,回应我们的是牛三的呼噜声。
这也真的是个牛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都能睡着。
也不怕栽下去。
他敢睡,我不敢不管啊。
于是,我和白天费劲巴拉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就这几张泡沫的垫子,我三个人实在是太挤得慌了。
看来,这个条件得改善改善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的打算。
按道理,过了今天我就要回家的。
可现在怎么又忙碌起来了?
这样可不行啊,耽误我挣钱啊!
不过,我这个人善始善终,既然接了这个案子,那定然是要把它处理好的。
但是,如果牛登天真的让我负责,那我必须提些要求了。
……
第二天一早,牛登天是最早一个进入我们办公室的。
他应该是一晚上没睡,黑眼圈特别的重。
我也能理解,频频出现命案,他的压力太大了。
“都醒醒了,吃了饭,抓紧办案!”
牛登天一嗓子把我们给惊醒了。
“大爷,这案子给一队吧,我还得回家当白事先生呢?”
我这是欲擒故纵,必须好好和他谈谈条件。
“当什么白事儿先生,你要知道……”
牛登天显然是要拿国家大义压制我,但是说了一半,他忽然停止了。
“你要知道,仇晚瞧不起我们啊,我们必须抓到他!”
好家伙,国家大义不说了,开始讲个人恩怨了。
我承认,我之所以留下来,很大程度是因为仇晚的那句话。
但,该谈条件还得谈啊。
“不是,大爷,你看看我仨,差点儿没冻死,这也没有办案的条件啊。”
“咋滴?我还给你开个房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经手的案子都有些那个……在公安局里待着,我有些本事使不出来啊!”
我终归是说到了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