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
牛登天思索了一下,然后开了口。
我关上门之后,直接就坐在了牛登天的对面。
“那个案子和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牛登天再次开口。
“据潘金福交待,几年前,共济医院因为贩卖出生证明被处罚了。”
“而是是顶格处罚,罚了十万元。”
“这明显不合理,所以我怀疑孙倩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我不知道牛登天愿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我必须说出我自己的推论。
“没错,她的背后的确有人,当年的案子,就是那个人发了话,然后压下来了,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没想到,牛登天这么痛快。
“那我们得抓紧控制那个人啊,当然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搞不好,仇晚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出来复仇的,下一个下手的对象说不定就是他。”
“不用保护了。”
牛登天直接回绝了我。
这让我看他有些陌生,不管牛登天的脾气怎么样,但是在我心里,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虽然,他做事的时候有些委婉,但最终的目的都是好的。
我从未想到,他也会加入官官相护的行列。
“那人已经去世了。”
牛登天再次补充了一句。
“又是老干部?”
我尝试着问了一句。
牛登天点了点头。
我也是纳闷了,这都是啥情况呢?
杨安的案子背后就是个已故副局长。
这又来了个已故老干部。
这些人也是厉害啊,不仅找到了靠山,还是那种无可查找的靠山。
他们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靠山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问的是贩卖出生证明这件事。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咱们翻出来也没有意义。”
“好在,这个案子足以让共济医院倒闭了。”
“这也算是对受害者的一个交代。”
牛登天选择了妥协。
说实话,听他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我很看不上他。
丁是丁,卯是卯!
最起码咱得实事求是吧?
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翻案之后的结果,可能比现在的结果更加的糟糕。
从这方面考虑,确实没必要翻案。
“那现在的这个案子呢?”
我要看看牛登天的态度。
“彻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我把这个案子查完!”
这个态度我就比较喜欢了。
“那我没啥事了!”
我转身离开,要去帮忙审讯其他的人了。
除了范磊和周红,其他的人基本上都交代了。
他们充其量是个帮凶,没必要再给自己加上一个包庇的罪名。
但是范磊和周红一直没有开口,不知道是白天他们手段不行,还是什么问题。
我还是决定剑走偏锋。
我先是把白天喊了出来。
让他查一查范磊和周红的亲戚朋友。
说不定,在他们其中,我们就能找到突破口。
结果不查不知道,这个范磊的父亲在岭阳开了个小赌场。
名义上是个小饭馆,但是过了十点之后,就是赌场了。
辖区的派出所已经监视很长时间了,只是还没有收网。
而且,从范磊的生平可以知道,他母亲过世的早,是他的父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
因而,范磊很孝顺。
这就是范磊的突破点了。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余生暴怒了,但范磊就冷冷的看着余生,好像看耍猴的一样。
这让余生更加生气了。
“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哈!”
我走到范磊身边开了口。
“毛头小子。”
显然,范磊看不上我这个年轻人。
“行,你咋说都行,我是来给你说个事儿的。”
“你爹开赌场的事儿已经案发了,我来问问你,是你替你爹扛下来,还是直接抓他啊?”
“你们不能动我爹!”
范磊想要起身,但是审讯室的凳子怎么可能不限制你的自由呢。
他对着我怒目而视,心有不甘的坐了回去。
“好家伙,吓我一跳,我这不来问问你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拍着胸脯,白了范磊一眼。
“警察同志,赌场是我的,我爹什么都不知道,我认罚!”
范磊脑子倒是聪明,直接就认罪了。
“你给我说没用,我不负责这个案子。”
我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来告诉我?”
范磊觉得自己被耍了。
“因为,如果那什么,我还可以去说说话。”
范磊应该明白,我说的那什么是什么意思。
我说完这句话,范磊就不说话了。
再次低下头,应该是在权衡利弊。
“生子,还会打够级不?”
我看着余生和罗列开了口。
“啊?会啊!”
余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打够级有一个玩法叫做闯科,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了,手里没啥打牌,但是级牌够壮,开打之前直接级牌闯科,对门只要打不动,那就开点走平科,吃张点贡。”
“如果走不了呢?”
我继续追问。
“那就要死,死一家呗!”
“没开点,再当个大落,这样联邦就能活啊!”
余生够级打的不错,这些规则都记得。
闯科,说白了就是搏命。
每一个闯科的,都已经做好了死一家的准备。
打完了这一把,下一把联邦就很容易翻盘。
而我之所以说这个,就是为了让范磊下决心。
他和他爹是全部入狱,还是死一家,就看他的抉择了。
果不其然,我和余生的对话触动了范磊。
他不停的挠头,显然内心里还是很纠结。
不过这不要紧,我还有其他的计策没用。
“听说在监狱里,糖尿病病人只能一星期打一次胰岛素。”
我就和农村妇女似的,和余生他们聊了起来。
范磊的父亲有糖尿病,这也是我知道的。
“打不打的也没啥用,监狱的伙食不好,应该不会犯病。”
余生显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顺着我说话了。
“那你说对了,我们家不有个殡仪馆吗,和监狱合作。”
“那些死在监狱的,基本上都是皮包骨,反正挺受罪。”
我一本正经的和余生他们聊了起来。
“迪哥,等回头再有这样的人,我能去画个素描吗?”
罗列是走到哪里,也不忘了采风。
“那得让人家家属同意!”
“哎,你问问范主任,他应该能同意。”
我把事情引到了范磊的身上。
“别说了,我全都招!”
范磊终于是顶不住压力了。
“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我不能再待下去,不然的话,范磊得让我保证。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还是离开的速度慢了,到底是让范磊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