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知道余生不会无的放矢的。
他既然敢这么说,心中肯定是有了完整的思路。
“孙倩是被出生证明割喉的,仇晚的用意大概是让我们注意到出生证明。”
“可是我们已经注意到出生证明了。”
我觉得余生的说法不对,我们查案的过程中,就已经注意到出生证明的异常了。
仇晚难不成再给我们强调。
“对,我们是注意了,但是我们是因为什么注意的呢?”
余生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因为徐洋夫妇的报案!”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就对了,如果徐洋夫妇的报案是个巧合呢?”
“你还会想到出生证明吗?”
余生这两句话还真的把我问住了。
是啊,徐洋夫妇的案件属于巧合啊。
如果不是我们聚餐,众人去不了现场。
我们也不会让黄坑派出所帮忙。
如果不是黄坑派出所帮忙,董其道也不会了解案情。
他不了解案情,就不可能知道死者是吴红言。
不知道吴红言,他就想不到徐洋夫妇的报案。
他如果不提供这个案件的信息,我们也不可能知道吴红言涉及拐卖儿童。
更不会查到共济医院的出生证明有问题。
这一切的事情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巧合。
“徐洋夫妇报案在前,吴红言被杀在后,这就很大程度上说明,这两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假如,徐洋夫妇是仇晚安排的,那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注意出生证明。”
“既然我们注意到了,他就没必要在用割喉的方式,让我们再次注意了。”
“难不成是强调?”
“嫌我们笨?”
“我的观点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杀掉吴红言引起我们注意,然后再杀掉孙倩,让我们注意出生证明。”
余生的观点很大胆,但是细想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不是徐洋夫妇的突然出现,我们在吴红言的案子上,是摸不到一点儿头脑的。
密室杀人案!
虽然我和顾丹骁发现了他的杀人方式,但根本抓不到凶手。
也不会把吴红言的死亡归结到拐卖儿童案上。
“那为什么要用割喉的方式呢?”
牛登天开口提了一个问题。
“愤怒!”
余生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个字。
“愤怒?”
牛登天眉头紧皱,觉得这个解释非常的牵强。
“对,宣泄愤怒。”
“一共一百零七个孩子,哦不,加上死亡的那个,是一百零八个,让你,你愤怒吗?”
余生盯着牛登天问道。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仇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牛登天退了一步。
“揪出幕后黑手!”
听到这句话,我和牛登天对视了一眼。
余生果然分析到了。
我和牛登天之前就聊过,那老干部已故。
牛登天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件事了,很显然那个老干部对他来讲还是有些恩情的。
老话说,人死账消。
难不成,真的要把老干部给挖出来?
“咳,余生的说法很合理,如果这个案子是仇晚做的,那幕后应该还有人。”
我只得打圆场了,至于查不查,还是牛登天做主。
“假设,余生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只要确定吴红言和那个孩子的死亡有关系,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归在仇晚名下了。”
“至于公不公布,我的意见是公布!”
我得先起个带头作用啊。
“招了,招了!”
正当我想问问其他人意见的时候,付勇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看来这半个小时,付勇是做了剧烈运动的。
“怎么说?”
牛登天赶紧追问。
“司机说,那天他开车带着吴红言和孩子去交易,路上孩子嗷嗷哭,吴红言就给他喂了些奶粉,然后就把孩子放到了一旁,自己就睡着了。”
“由于路途遥远,中间又喂了几次,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硬了。”
“奶过敏!”
顾丹骁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过敏?”
我以为我没听清楚。
顾丹骁看我这么问,一下子就脸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奶过敏!”
“有些孩子,天生奶过敏,他们对乳糖不耐受,大量饮用,严重的时候就会导致死亡。”
“喝奶还能过敏啊?”
白天很是诧异的看着顾丹骁问道。
“嗯,而且会很严重。”
顾丹骁很严肃的回答了白天一句。
“奶奶的,以后不能找少妇了。”
白天嘀咕了一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真的想上去给他一脚,尸体都玩过了,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心?
顾丹骁的脸更红了,看来她也听到了白天的虎狼之词。
“咳,那这种孩子应该怎么办?”
我赶紧转移话题。
“懂行的都知道,这种孩子要喝配方奶,说得简单点儿,水解奶!”
“小分子易吸收,也不会出现过敏的这种问题。”
顾丹骁当法医都屈才了。
这知识储备,以后绝对是个好妈妈。
“我再去问问!”
付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们大家也趁这个时间上了个厕所。
“问清楚了,那个奶粉是共济医院招标的奶粉,不是水解奶,顾法医说的应该是对的。”
付勇不愧是队长,他竟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去问司机奶粉的牌子。
如此一来,吴红言的死亡方式,算是对上了。
如果,孙倩的死亡方式采取余生的推断,那这两起杀人案可以推给仇晚了。
当然了,怎么决定,那是牛登天的事儿。
“吴迪,你们二队开始整理资料,整理好了,拿着书面材料找我。”
牛登天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说仇晚的事情怎么办,显然还没想明白。
“吴迪,啥时候请吃饭啊?”
付勇搂着我的脖子问道。
“忙完了就请吃饭!”
“但是,不能喝酒哈!”
我必须把这话说在前头。
喝酒太耽误事儿了。
如果不喝酒,那这个案子就落不到我的头上。
当天晚上,我可能就和含含进行亲切的交流了。
交流完,我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
回到天宝镇,干我的白事儿先生,多带劲儿。
哪怕两天死一个,我也比这里的工资高啊。
“不喝,绝对不喝!”
付勇率先表了态。
除了石磊,其他人都和我聊了两句,然后离开了。
就当我准备坐下来,好好整理材料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徐洋的声音。
“吴警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