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爷!”
我哥站起身来,但语气中并没有尊敬。
很显然,我哥是真的生气了。
“万万,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灰家出了个这玩意儿。”
灰爷说着话,一脚就踹在了六哥的身上。
六哥直接就跪在了我的床前。
“六哥,你快起来,你这是嫌我死的慢啊。”
年长之人无辜跪拜,就是折寿!
“万万,都是我贪玩,忘了正事儿!”
六哥没有起来的意思,低着头跪在我的床前。
“灰爷,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是六哥真的不错。”
“这次完全是个意外,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六哥保护我。”
“换个想法,这是我的劫难,过了这个劫难,我以后就享福了不是?”
我尽量的劝说灰爷。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哥。
狐黄白柳灰,他已经得罪了柳家,不能再得罪一家了。
他身上的担子比我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犯了错就得罚,你说出个章程来,我照办!”
灰爷听我这么说,脸色缓解了不少。
“好!”
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别说灰爷,就是我哥也一愣。
“赔我医药费,不过分吧?”
我看着六哥说道。
六哥愣在原地,半天开了口。
“没了?”
“没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
“还不谢谢人家!”
灰爷又是一脚。
“谢谢,谢谢!”
六哥感谢完就站了起来。
“灰爷,我哥年龄小,您不能和他一样,要是因为我的事儿,让你们爷俩有了间隙,那我就罪该万死了。”
我得为我哥刚才的态度道歉啊,不然以后都是麻烦事儿。
“错在我们,小四做的没错!”
灰爷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
“灰爷,是我无礼了!”
我哥也知道我的好意,他不能不弥补,毕竟灰爷是他的一大助力。
“你的事情,我调查了,但是还没有结果。”
灰爷开口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
我笑着对灰爷说道。
“你怎么知道?”
灰爷很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狗大爷的能力应该比灰爷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都没给我提这个事儿,很显然找不到。”
“没错,我不如苟且,那些人也不是普通人。”
灰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万万,会不会是那个什么仇晚?”
我哥忽然开了口。
“我觉得不是,他虽然很神秘,但他有自己的原则。”
“如果我做了错事,还有可能,但是我问心无愧,他就不会动我。”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都觉得很诧异。
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仇晚?
反过来一想,我就明白了。
这不正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还有,你给咱妈说的那半句话啥意思?”
我哥这是非得要查下去了。
“晕倒之前,我听到的,那个人打了我一棍子,后面的没听清楚。”
“是那个叫含含的女人?”
显然,他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对,应该就是他,别的女人我没碰过。”
“接触过的也没有?”
我哥不死心的问道。
“再有就是一曼,还有刑警队的顾丹骁顾法医。”
我虽然说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和他们应该没啥关系。
“知道了,你安心养伤,这个事儿我肯定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哥给我打了包票。
“行!”
我笑着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各种探望了。
含含,顾丹骁,牛登天,等等……
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慧竟然也来了,还是和那个方华一块来的,看来是真的把我当哥哥了。
给我说了很多他们姐弟的事儿,让我帮忙拿主意。
我自然不敢胡乱点将了,好在我父母都在身旁,他们给的建议都挺中肯的。
年过了,而仇晚也很给面子没有继续犯案。
三个月之后,我出院了。
能坐轮椅,但是站不起来。
狗大爷回了天宝镇,每天给我针灸。
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得配合。
只不过他这个针灸穴位太特殊了,不仅扎头扎腚,还扎小鸡儿。
我可害怕了!
我哥岭阳东北来回跑。
每个月都来回一次。
半年之后,专案组解散,仇晚的案子挂了起来。
刑警二队的副队长职务给了牛三儿,胖超转到了武装部,具体负责啥,我并不知道。
白天还是特别顾问,没办法,技术型选手,太稀缺了。
那年在岭阳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有名的那大仙儿。
时不时的就给我送点儿补品。
一年半之后,余生,罗列毕业了。
罗列留校任教,余生进了个国企做软件测试。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了,余生的任务下发之后,他就偷偷的发给白天。
白天看一遍,bug就全部找出来了。
靠着这个外挂,余生混的风生水起,就是有些掉头发。
他们时不常的来看我,每次见面都哭。
两年之后,我真的能够站起来了,虽然走路不太顺畅,但是我真的能站起来了。
最高兴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废人。
“通了,都通了,只要营养跟上,我还你一个好儿子!”
这是我看到狗大爷第一次落泪。
第一次为我落泪。
两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狗大爷不再给我针灸了,倒是我哥回来住了。
不光是他,五门七家的其他人也都轮番的在我家住着。
苟家:狗大爷的孙子苟富贵,我的大侄儿,来了就是给我按摩,虽然,手法不如洗浴中心的那些,但还是挺厉害的。
地理门:十一哥吴乾,在我头上不停的摸来摸去,看上去好像神经病一样。
杀门:胖哥崔明理来了就问我啥时候能去锦上添花?他儿子石榴也跟着胡闹。
春秋门:三哥舍念心各种补品往家里运,不为了给我吃,就为了炼药,提纯。
仙门:就是我哥吴百万了,只要他在我身边,每天晚上都有东西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就好像开荒似的。
邪门:小五哥张忆,心正术不邪,针对我身体骨质的问题,有特别邪门的办法,就是真的疼,好像穿刺一般。
张家:三哥的媳妇,小五哥的龙凤胎妹妹,六姐张念慈,正宗崂山传人,给我一套啥功法,让我整天背,反正除了精神变好了,我没别的感觉。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彻底恢复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法子起了作用,但是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和出事儿之前,一模一样。
当然了,有些没使用的地方还不确定。
我很想奔跑,但是不行,我也二十五了,得稳重一些。
我哥在的这段时间,帮着我爸办白事儿,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我不能让他盖过我,这毕竟是我的地盘,我得复出。
可让我没想到,我复出之后,第一个活儿竟然不是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