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呢？”
张正平立马就发怒了。
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在场的专家，立刻对着张正平的状态观察了起来。
“张正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其中一个专家忽然开了口。
“我当然知道，我要杀了他。”
张正平怒不可遏的盯着我说道。
“为什么？”
“他侮辱我母亲！”
“那你知道他是人民警察吗？”
老专家的意图我不明白，但是我没开口打断。
“警察又怎么样？”
“打了他，就是袭警，即便你妈有通天的本领，袭警也没人救得了你。”
“哼，我妈有的是钱！”
“钱不是万能的，比如你知道我们的谈话正在被直播吗？”
老专家说着话，指向了余生。
张正平立马回头。
还好余生反应快，直接就把镜头给挡死了。
张正平的反应也不慢，转头之后立马回身，很显然他也怕自己被曝光。
“趋利避害，这就是正常人的思维。”
“虽然，你不配合我们的鉴定，但是从刚才的行为来看，你是个正常人。”
老专家果然是有一手的。
“哪个精神病说自己是精神病啊！”
张正平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他这句话说的特别的对。
“是啊，没有精神病会说自己是精神病的，但是你具有主观的判断能力，这就证明你能为你的行为负责。”
“精神鉴定需要查找病因，回溯病史，不是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判定的。”
卧槽，这个张正平对这些流程倒是很溜啊。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有问题。
“现在的科技进步了，就通过你刚才的行为，我就可以判断你是个正常人。”
老专家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你不能，我不服！”
张正平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老专家没搭理他，而是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我赶紧跟了出去。
“他说的没错，我不能，所以我们只能通过之前给他做精神鉴定的医生来处理这件事了。”
“只要，他能承认精神鉴定报告作假，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我很希望帮到你，但是十二个小时，实在是太短了，流程我们都走不完！”
这真的是我没想到的。
一个专家，为了让我快速破案，竟然在直播间撒谎。
这可以说冒着特别大的风险，如果柳龙不承认精神鉴定造假，那他也就遗臭万年了。
审柳龙，必须审柳龙！
我招呼着余生出来，直奔关押柳龙的房间。
“组长，还是不说！”
给我说话的人是曹小安，另一个我不认识，应该是刑侦队的同事。
“柳龙，二十万已经到账了，你也转走了，还是不说么？”
我直接把李艾的流水拍到了柳龙的面前。
“警察同志，这是我借的钱，家里孩子需要治病，我找李总借的钱。”
柳龙十分淡定的看着我说道。
“哦，你俩关系很好啊？”
“为了正平的病，我们交流颇多，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
“怎么交流的？是和马双日那样交流的吗？”
我开始刺激他了。
“马双日？”
柳龙眉头皱了皱，不知道我说的啥意思。
“李艾和马双日是姘头，就那种关系。”
“哼，我不近女色！”
柳龙回答的很坦荡，显然他们之间没有男女关系。
“借钱给女儿治病，这是个合适的理由。”
“万队，查一下，他女儿得了什么病啊，直接联系他女儿就行。”
我本以为柳龙是说谎，他会极力反对我们联系他的家人。
但是他无动于衷，很显然这件事是真的。
不过，该联系还是要联系的。
十分钟之后，万国回来了，冲着我点了点头。
那意思就是一切都没问题。
事情的确陷入了僵局，这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组长，您坐下想！”
曹小安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我也没多想就直接坐下了。
面前摆着的是关于柳龙的资料，我一言不发的看了起来。
是人就有弱点，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
柳龙是南方人，在岭阳定居了。
他会不定期的回南方老家，老家里有什么他在乎的人吗？
我看向了万国，万国凑到了我的身边。
我把这些记录指给了万国。
万国看了看，点了点头出去了。
他要去查，查柳龙回老家是干啥去了。
是不是有什么人值得他牵挂。
转眼又过了一个小时，万国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就是参加一些庙会活动，是他个人的信仰。”
个人信仰！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我一下子就自信了起来。
“柳医生，时间也不早了，按道理这个点儿你也该睡觉了。”
“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做主让你回家。”
“什么问题？”
柳龙毕竟上了年纪，精力有些达不到了。
“请您对着妈祖发誓，张正平的精神鉴定是真的。”
柳龙愣住了！
余生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评论区。
“这个就比较绝了……”
“反正，我对妈祖不说谎。”
“我也是啊，我小时候犯错，我爸就让我跪在妈祖面前，事无巨细全说了。”
“我信奉泰山老奶奶，也从来不敢对他老人家撒谎。”
……
“柳医生，您还好吧？”
我抬头看着柳龙问道。
“张正平的精神鉴定是伪造的。”
柳龙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具体说一说吧！”
既然打开了口子，那就要好好聊聊了。
“院长的关系，让我帮个忙，给了我三万块钱。”
“孙倩？”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已经被割喉的孙倩。
“不是，那时候孙倩还不是院长。”
“他们当时为什么想着给孩子做精神鉴定呢？”
作为医生，他们应该知道这些原因。
“别人我不知道，张正平性格有些偏执，再加上娇生惯养，动不动就拳脚相向。”
“李艾也是无奈了，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她不怕赔钱，她怕自己的儿子坐牢。”
“她的这种态度，也近乎是病态的。”
“怎么说呢，护犊子过了头，有特殊的情感产生。”
“所以，即便我当时说了没必要，她还是坚持。”
“前几天，强奸案发生后，她就给我转了钱，算是封口费。”
“按道理，我得有契约精神，但是我不能背叛妈祖。”
柳龙有些无奈的搓了搓脸。
“谢谢妈祖！”
我对着南方拜了拜，然后就出了审讯室的门。
“留下其他的必要人员，其他人开会！”
是时候该解决这场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