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直奔周老头儿家的菜园。
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六哥。
“能搞定不?”
我开着车问了六哥一句。
“问题不大,这不是东北,遍地是大仙儿。”
六哥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我觉得他有点儿托大了。
的确,在东北仙家很多,也很容易修行。
但越是岭阳这种不容易修行的地方,出来的仙家应该更厉害。
毕竟条件艰苦,能修行出来,那肯定天赋异禀。
“到了地方别冲动,我们去聊聊就好!”
我嘱咐了六哥一句。
余生只是看到了大白蛇,现在并没有危险。
周老头儿已经吓晕了。
“嗯!”
六哥一脸严肃的答应了下来。
很显然,他应该也是有压力的。
毕竟柳仙儿本身就擅长战斗,这一点儿,灰家不如他们。
当然了,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不需要考虑这些。
余生说的没错,真的是大白蛇。
这条蛇细长,还没有到蟒蛇的级别。
但蛇头是三角形的,一看就有毒。
大白蛇看到我们来了,直接就顺着枯树爬了下来。
“我搞不定他!”
六哥忽然嘀咕了一句。
可现在说这些没用,来都来了,我就要和他好好聊聊。
巨大的蛇身直立起来,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
我并不担心他攻击我。
在我小时候,我哥的仙家就在我身边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气息是有残留的。
他应该能感受得到。
“你能不能往下点儿,我颈椎病,抬着头,很难受!”
我冲着蛇头挥了挥手。
竖瞳看不出情感,但大白蛇真的落了下来,紧接着白烟升腾,一个古风白衣男人站在了我们面前。
周根见的应该也是他了。
“你和我们柳家有仇啊!”
我本以为他说话会细声细语的,结果磁性的嗓音很挺符合他的风格呢。
“准确的说,是我哥和柳家有仇!”
我之前说过,我哥的堂口就五个字。
胡黄白蟒灰。
这里面没有柳家,也就是蛇仙。
至于发生了啥,我也知道一些,这里就不细说了。
“那你还敢来?”
男子对我笑了笑,问了一句!
“有啥不敢的?”
我反问了一句。
“就依仗这个小耗子?”
男人指向了六哥。
“是不是瞧不起人?”
六哥还挺硬气的,没给我丢人。
“有种!”
男人依旧笑脸相迎。
“不让我兄弟走,你找我应该有事儿吧?”
我不想和他聊太多,毕竟我哥和柳家有仇。
万一,他真的干我,我还真的没招。
“周根和我有缘!”
男人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敢情他是想让我帮他立堂口。
出马这事儿很麻烦的。
首先是有仙缘,也就是有仙家看上你了。
然后就会打灾,磨弟马。
磨的差不多了,就要找个老弟马当师父,师父帮忙立堂口。
“我可没那个本事,我不是出马仙!”
我赶紧摇头拒绝了。
“立个保家堂就行!”
男人算是退让了一步。
保家堂比出马堂就简单多了。
说白了,保家堂就是一个或者几个仙家保护他们这一家人,不出马不看事儿。
当然了,一些小灾小难,他们也可以出手。
只不过,他们主要需要的就是香火功德。
而出马堂就不一样了,他们招兵买马,专门靠着替人办事儿,积攒功德。
因而堂口的兵马众多。
不仅有地仙,还有鬼仙,如果堂口够老,弄不好还有上方仙。
简单的来说,保家堂的仙家走的是文路,慢慢的积攒功德。
而出马堂走的是武路,大刀阔斧的积攒功德,当然了风险也大。
“这个我也得问问流程,我自己搞不定!”
说实话,这事儿我真的会!
原因是我狗大爷曾经有一堂口的仙家,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剩下的都进了我哥的堂口了。
这些规矩我还是挺明白的。
就现在我能和这蛇仙沟通,就绝对可以帮他立起来。
但是,我不能答应的这么爽快。
我得知道他到底要干啥。
“我是来报恩的!”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竟然自己给我讲述了起来。
故事很老套,但过程很新奇。
大概的意思就是周根上一世救过这个小白蛇,小白蛇修行有成,就来报恩了。
前面我说过,出马需要磨弟马,不然弟马心性不定。
但是小白蛇不忍心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于是就换了一个磨弟马的方式。
也就是我们知道的,周根的前半生。
虚度前半生,死而复生,最后截肢一条腿,这磨难可不算小了。
可我总觉得这对周根很不公平,平白无故少了一条腿,让谁不难受?
“五弊三缺,周根犯残!”
男人好似有读心术一般。
“所以,至此之后,周根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对吧?”
我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了。
人这一辈子吃得苦,享的福都是有定数的。
一旦吃够了,享够了,人也就该走了。
有的人先苦后甜,比如周根。
有的人先甜后苦,比如那些破产,落魄的老板。
最苦的是第三种,祸福参半,起起伏伏,一辈子没个安稳。
但,这都是命!
“你与我佛有缘!”
卧槽,我对这句话过敏了。
这柳仙竟然还是佛系的仙家。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仙家也是分佛系,道系的。
当然了,双修的也有。
看堂口的金身像,有道家的就是道系,有佛家的就是佛系,都有就是双修。
说一千,道一万,万法归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说那个,你的事儿,我考虑一下。”
“毕竟,现在周根还没出院,等他出院了再立堂口也不晚!”
我想了一个拖延之计。
“没问题,都听你的!”
男人顿时高兴了起来。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他的事儿不着急,但是我的事儿很着急啊。
我得确定,仇晚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问!”
“周根那天来这里,是你让他来的,还是有其他人参与?”
我看着男人开了口。
“你说的是那条黄金蟒吧?”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