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家里还有些外伤药,将军给小夫人上着药吧?”
当晚,樊贺夫妻便留宿冯家,翌日,樊络又带着自家小妻子在城里兜了一圈。
男人送她到了一家卖笔墨铺子的门口,替她扣好一颗松了的扣子,低低嘱咐道,“我去买些菜,你进去瞧瞧,旁边还有一家布庄,若是等得烦了就进去选几匹布。别乱跑,我过会儿就来接你。”
贺桩笑着应下,铺子里的笔墨纸砚琳琅满目,不过她掂量了下价钱,还是选了几样中等的宣纸和墨块,笔和砚台她是有的,便省下了。
去布庄看中了一块淡墨的棉布,想着他身板结实,性情沉稳,倒是衬他。
与老板还了几次价,便喜滋滋地买下了。出了布庄,樊络已是回来了,正守着推车在一旁等他,便举着手中的棉布问他,“给你买的青布,好看吗?”
男人只道好看,接下她手里的东西,又推着她进去,“你的衣裳也旧了,快去选几样合心意的。”
贺桩摇头,没忘昨日看到的告示,“我有衣裳,咱们省一些吧?”
樊络掏出昨日挣到的银钱给她,“钱的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断不会短了你的用度。”
这回他自己进去陪着她一道选,贺桩挑了一匹藕绿色和一块碎花布,正愁该选哪一匹,男人径自付钱,索性都买下。
贺桩跟着出去,这才发现推车上有酒有肉,且还是双份的,郁闷他花钱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男人自是将她眼底的那些幽怨记在心上,只觉得冤枉,“另一份给岳父岳母家,怎么,这你也心疼?”
贺桩自不能再说什么,只道,“那相公,咱们日后得省一些了。”
“嗯,”男人笑着应下,却还是担心她的伤,低下身子凝视她道,“桩儿,有些钱是省不下的,我还是带你去医馆瞧瞧才放心。”
才说了不能胡乱花钱,贺桩排斥道,“我真的没事,昨日不是说好不去医馆?”
“桩儿,”男人拉住她,认真道,“你听我说,我想带你去瞧瞧,治伤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调理调理你的身子,咱们说好要个孩子的。”
说起来,两人成婚也有一阵子了,但她的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樊络知此事急不来,但始终不放心。
自打给了他那样的承诺,贺桩也想要孩子,但她的月事总是不准,去医馆瞧瞧,总是好的。
便点头应下了。
医馆人并不多,小厮领着樊贺夫妇进了内间,郎中号完脉,出来便对樊络说道,“你家娘子受了惊吓,外伤养一阵子便再无大碍。倒是她身子差的紧,气血虚亏,宫寒湿重,得尽早调理,不然生养之事,只怕是难。”
樊络神色一暗,朝郎中作揖道,“劳烦大夫开药,我家娘子旁的本事没有,就爱胡思乱想,还烦大夫替在下瞒着。”
医者父母心,郎中方才见男人神色变了,还以为他嫌弃那小娘子,倒没想到他倒是用心,只点头答应,
“平素你给她进补些枸杞子、核桃、桂圆、大枣、桑椹子、当归、鸡血藤、生姜和鸡肉或者羊肉煲汤,汤水具有温肾助阳、填精养血之用。月事期间则以红糖、艾叶煮水调养,以暖宫散寒祛瘀。”
郎中说完,又怕他记不住,“我去写个方子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