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怒喝,“你给我出去!”
方晟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攥着她细嫩的手,哄道,“娘子怎就这般无情?跟着我一衣食无忧,总好过在这清河镇过清贫日子不是?”
她掰不开他,情急之下,心生一计,望向门口,破涕为笑,“相公你回来啦?”
那莽夫回来了?
听闻那莽夫一身力气,方二少爷颇为忌惮,竟一时松手,回头却见除了他的小厮,空无一人。
这小娘子,还会声东击西,有趣得紧。
方晟回神,蠢蠢欲动,而贺桩已退后几步,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锋利的小刀,对着空气胡乱比划着,“方二少爷,你也知我家相公会打铁,这刀可不是一般的锋利,而我这手可不稳。”
“你可别做傻事。”方晟到底紧张自己多些,隔着几步并未靠近。
而贺桩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也饿得慌,想着回主屋拴紧门锁,安心等夫君回来便是。
但她到底错估了自己的体力,才走了几步,便有些支撑不住,一个慌神,竟被方晟捷足先登,一把夺去她的小刀扔在一旁。
她连忙跑过去抢,却被方晟拦腰截下,扣在他怀里,贺桩拼尽全力挣扎,“你快放开!”
柔若无骨的身子软香扑鼻,方晟从未见过这般柔软的女子,哪里还肯撒手,只道,“小娘子别怕,在下会好生待你。”
贺桩容不得被男子如此轻薄,见领口已被他剥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只觉羞耻难当,挣扎间秀发散乱,痛哭出声,仰天高呼,“相公,相公!”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门外的男人挺拔有力,面若刀削,神色阴深,带着地狱般的腾腾杀气。
男人恍若神祗般伫立在天地间,落雪纷飞,而他不怒自威。
老樊回来了!
那小厮有心护主,被他一脚踹开,只一下便惊叫一声,动弹不得。
方二少爷见自家小厮昏厥在一旁,在见樊络那要吃人的模样,心一惊,不自觉间竟松开了对贺桩的禁锢。
贺桩泪眼朦胧中见到熟悉的身影,所有的紧张与恐惧刹那间烟消云散,一时松软无力,眼见就要跌倒在地,未想竟跌入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
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模样比起在城里受辱的那一幕还要羞人,生怕他误会,攥紧他的衣角不肯撒手道,“相公,我没做对不起你之事。”
男人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森冷的俊脸动容一些,脱下外衫给她罩住,轻声道,“我相信你,先回屋去,嗯?”
“你别走!”贺桩不肯放手。
“桩儿,你坚强些,听话,回屋去,等下我怕吓着你,千万别出来。”言罢,男人已将她放到正屋门前,转身死死盯着方晟。
方晟被男人盯得浑身发毛,方才他甚至没瞧清男人是如何到了贺桩身旁,可见身手不凡,气势凛然。
再看男人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恍若踩着累累白骨嗜血而归的大将。
这等气势与风采,岂是寻常男子?
“你、你要……作甚?”他连连却步。
作甚?
只要想到自家娘子清白险些被毁,男人就怒得想杀人,这不是人的东西,竟还有脸来问?
“反正不是请你去吃茶!”男人咆哮,风驰电掣地勾拳,方晟只听下颚“咔嚓”一声响,痛得他龇牙咧嘴,涕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