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两只手握在一起,目光始终锁在我的脸上。“看到你,我好似看到了他。”
“哈?”我没听懂她的意思。“他是谁?”
绮罗看着我『迷』『惑』的样子,意识到什么的抿了下嘴,摇摇头。
“你别话说一半啊,你说的他是谁?”我追问。
“你要把我交出去吗?”她转开话题,关心自己的事来。
“我有那个打算,可显然是不可能的。”在这里,我动不了歪心思。
“凌天不会就此罢手的,我想了一夜……我应该回到他身边去。”
绮罗的话惹得我睁大眼睛,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回去,而你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疯了?”我完全没心情管自己的那点心思了,无法理解绮罗失眠想了一夜得出的结论。
“逃不掉的,我受到了诅咒。”绮罗捂着心口,眼底有邪黑的雾气在腾升,她努力抑制着,可它始终占上风。“不能让事态再恶化了,两界交战不知有多少生灵要消亡……你得帮我。”
“怎么帮你?”
“在我改变主意的时候,坚持把我送回他的身边去。”绮罗说。“光不应该闯地狱,不应该把我带出来的。”
“光不过是受海王之命寻找你,带你回家是他的职责。”绮罗的恳求让我把自己的事抛诸脑后,为了阻止两界交战,她放弃了自由,而我又怎能为了自己而牺牲她。
那股邪黑的雾气完全侵占了绮罗的眼睛,瞅得瘆人。
她微张的嘴唇缓缓抿合,捂着心口微颤颤地起身。
我看她有些摇摇欲坠的,急忙去搀扶她,却被她只手推开了。
“我得去睡会儿了!”她说,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亭子。
才走到小拱桥上,她捂着心口的手忽然落下,扶住了小肚身子一弯,张嘴哗地就将之前吃的早餐给吐了出来,脏了潺潺的溪水。
看她不舒服,我急步过去照顾。她小脸煞白,小手臂『摸』上去冰凉冰凉的。
“你看起来很糟,我给你叫医生。”我说。
“不用!”一听叫医生,绮罗急忙扯住我。“呆在地狱太久了,又离开了海水,我只是不适应罢了,稍微休息就好。”
她抹了一下脏了的嘴角,确定我不会跑去找医生了才松开我,然后扶着桥栏摇摇晃晃地走着。
“行行,听你的,但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呢,好歹让送你回房间吧?”我看她虚弱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忍心丢下不管地又揍上去搀住她。
她还想拒绝,可一作干呕难受让她没了气力,只能任着我搀扶回了二楼的房间。
“我需要泡些盐水。”她倚坐在床头,哆嗦着嘴唇。
这儿没有海水,她是想用盐水替代。
“好,我这就给弄。”我去浴室放水,然后下楼去找大卫要了两小袋食用海盐上来。
我按着绮罗的要求往盛了温水的浴缸里倒了些盐,搅动融化,然后扶着她进浴到,想要协助她退去身上的衣裳却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