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大胆猜想,皇甫烨霆紧皱起了眉。
“地宫是封闭状态,常年不见光,又没有任何食物,怎会有活人的存在?”
皇甫璃月摇了摇头。
“我只是猜测而已,上一次王后深夜离开病房,并且穿戴的整整齐齐,很像是偷偷去见了什么人。
昨晚,她又偷偷跑了出去,还去了地宫,这些事联系起来,让我不得不猜想,地宫里,也许真的有活人。”
皇甫烨霆听着这些话,顿觉匪夷所思。
王后到底去做了什么,又去偷偷见了什么人?
地宫里,还能有活人吗?
这些问题絮绕在他脑中,久久无法想通。
此刻,风愫从楼上走了下来,眼神一直盯着正在谈话的皇甫璃月两人。
两人刚才的谈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下楼后,她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无比慈爱的笑道:“璃月,这位是烨霆吧?”
皇甫璃月早前与皇甫烨霆说过,风愫现在在长安殿,充当几个孩子的私人教师。
因此,皇甫烨霆听着她的语气,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是,姨妈?”
皇甫璃月见风愫过来,起身介绍道:“烨霆,你猜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姨妈。”
皇甫烨霆随之起身,立刻请了风愫坐下。
“姨妈,您坐。”
风愫坐了过去,抬头看着皇甫烨霆,微笑道:“烨霆,你和你母亲长的真像。”
皇甫烨霆温和一笑。
“父王也总这么说,只可惜,我从未见过母亲。”
风愫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当初若不是王后,你母亲也不会……哎。”
她这话一出,皇甫璃月和皇甫烨霆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姨妈,您放心,我们会为母亲报仇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风愫望向皇甫璃月:“璃月,姨妈相信你,绝对会让王后付出应有的代价,对了,刚才姨妈下楼,听着你们俩似乎在讨论王后的事?”
皇甫璃月毫无避讳的点了点头。
“是的姨妈,我们怀疑王后是去地宫里见了什么人。”
说着,她坐到了风愫身旁,继续道:“对了姨妈,我母亲还在的时候,你不是在王宫住过一段时间吗?
那您应该对王后有些了解吧?她除了父王和皇甫云城,还有其他交往亲密的人吗?”
她是想知道,王后最可能去地宫见谁。
对于她的问题,风愫微笑着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皇甫璃月有些失望。
“看来,只能等这禁足的三天过去,王后替灵汐公主解蛊后,我再另想办法了。”
风愫没有再说话,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缓缓送到唇中。
…
夜幕降临。
地宫门口。
国王以去醉日园为由,不许人跟随,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昨夜,皇甫璃月问他的话,一直都留存在他的脑中。
他很清楚,诺曦和穆景辰绝不是会胡乱开玩笑的人。
王后莫名离开了皇家医院,诺曦又一口咬定她在地宫。
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
王后,难道真的知道这地宫的秘密?
国王瞳孔一缩,眼中露出危险之色。
不过随后,他又在心中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地宫的秘密与机关,前任国王明明只告诉过他一人,他也从未在王后面前提及过此事。
为了解答心中的疑虑,他仰头看着石门上方那诺大的“地宫”两个字,抬手触动了机关。
随后,石门“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并向两侧分开,显现出去往地宫的长石阶。
国王毫无犹豫的走了进去。
随着他进入,石门也自动合上。
他顺着长长的石阶,一路来到地宫下方。
地宫内,他在先祖的棺椁之前停下脚步。
先是向先祖的棺椁鞠了三躬,而后,他的手触碰到棺椁前方雕刻的花纹,并轻轻按动。
轰隆隆_
只见面前的棺椁自动往前移去。
而这棺椁下,实则是一条暗黑的密道。
国王走到一旁,取下一盏长明灯,举着灯,顺着这密道往下。
这条密道通往地下,几乎没有一丝光亮。
国王也只能借着手中的长明灯看清脚下的道路。
这密道之下,是一个面积极大的地洞。
而这地洞里,堆满了军器火药。
这里看似是皇家陵墓,实际上,是Y国暗中储备资源的地方,也是历任国王立国的底气所在。
因此,才会被Y国第一任国王设为禁地。
这是历任国王才知道秘密。
国王举着长明灯,一步步往地洞深处走去。
这庞大的地洞之中,除了堆满的军火,并无其他任何特别的地方。
一直走到最里面,也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想起昨日皇甫璃月询问他的话,他停住了脚。
这里的确有密道,可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
昨夜皇甫璃月追着王后来到地宫,地宫门口便一直有侍卫看守。
一直到他赶过去,再出地宫,门口看守的侍卫也没看到王后从地宫里走出来。
而那个时候,王后已出现在了医院。
想到这里,国王安下了心。
若是王后真来了地宫,她不可能有机会走出去。
看来,他是多虑了。
而后,他举着长明灯,一步步离开了地洞,顺着密道往上走去。
他没有发现,这阴暗的地洞之中,洞壁里,时不时传来“滴滴咚咚”的滴水声。
可这整个地洞里,并没有任何水源。
…
等他出了地宫,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心情莫名低沉。
每次来到这里,他的心情便格外压抑。
每每情绪压抑之时,他总会莫名思念起风素影。
那个唯一让他轻松,让他挂念的女人。
他在地宫门口站立了几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王宫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
他作为国王,无论有多少压力,都只能默默扛着,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很累。
他徒步走在这条长长的道路,远远看去,身形已略微有些佝偻。
不知走了多久,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长安殿。
远远看着长安殿亮着的灯,他却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