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法外狂徒,居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想揍个人都要畏首畏尾的模样。”伏特加越想越是心里泛酸,“可恶的乌佐都对我做了什么啊。”
心里难过的时候不用慌,想想其他事就更难过了。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遇到麻烦事。”伏特加叹了一口气,跟爱尔兰抱怨,“当初真该选个靠近医院的安全屋,而不是像你说的一样跑到这个鬼地方。”
爱尔兰冷哼一声:“蠢货,医院附近一共也没几栋出租屋,那家伙稍微一查就能查到你的位置——如果你更想在他的注视下度过这一天,你随时可以回去,我绝不会拦。”
“……”伏特加脑中浮现出了乌佐和他那群凶神恶煞的部下:……算了,算了。
旁边,爱尔兰低头看了他一眼。
——爱尔兰乐得看这个琴酒的走狗吃瘪,可是跟其他人相比,伏特加这种软柿子捏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他找上伏特加,可不是为了一直耗在“去医院”这件事上,因此最终,爱尔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既然自己开车会遭到他阻拦,那么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作出组织干部不会做的事——乘坐公交车去医院。”
“公交车?你疯……嗯?”
伏特加起初觉得荒谬,但细一思索……又觉得此计甚妙。
比起小轿车,公交车窗口宽阔,见势不妙随时都能尝试跳车。另外,一辆公交车里装着那么多人,就算再次遇到什么死亡事件,相关证人也有整整一车——届时大家分担嫌疑,锅就不容易落到他和爱尔兰身上,他们甚至可以借口害怕、在警方抵达现场前悄然开溜。
伏特加:“……”这么看来,爱尔兰这家伙好像也有点用处?
他思索着点开地图,开始研究各个公交的最佳路线。
……
第二天。
风和日丽,但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氛围却显得有些紧张。
毛利兰望着手上的报纸,嘀咕着念道:“上个月杀人入狱的犯人汤田,于三日前越狱,至今未被抓捕归案——汤田行事缜密,作风凶残,如经发现,请立刻联系警方……”
毛利兰越念越觉得不对,她盯着报纸上略显眼熟的证件照:“这不就是那个杀妻骗保,然后被老爸识破,最终锒铛入狱的人渣吗?!”
毛利小五郎挠挠后脖子,有点茫然:“是吗,我最近喝的有点多,经常忘事——这人是我抓的?”
旁边,柯南翻着推理小说的手略微一僵。片刻后,他把麻醉腕表和变声器领结往袖子里藏了藏,清清嗓子岔开了话题:“小兰姐姐你看上去好像很着急,新闻上还说什么了?”
毛利兰摇了摇头:“就这些。但我担心汤田会来报复,你忘了吗,这个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曾经恶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还说会好好‘报答’他。”
毛利小五郎闻言,无聊地瘫坐回了椅子上:“就这啊?这种话我当侦探的时候听过800遍,当警察的时候听过8000遍。那群家伙只是心有不甘,随口放点狠话罢了,理他们干嘛。”
他挠挠鼻子,毫不在意:“再说了,难得越狱出来,正常人肯定早就离开米花,甚至已经离开东京,连滚带爬地逃到国外去了,谁会闲的没事为了出那口气断送自己的后半生啊。”
毛利兰:“……”好像有点道理?
她被说服了,略微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
另一边。
江夏去礼品店买了印有彩色q版冰激凌的包装纸。
回来的路上,看到街边橱窗里播放的新闻,他想起什么,转头问诺亚:“之前让你换的照片,你都换好了?”
诺亚用它透明的小短手啪啪拍了拍胸脯:“换好啦,我办事您放心!那张悬赏上面的照片已经从毛利叔叔更换为了一位跟爱尔兰有八分相像的成员。”
见主人似乎对这件事颇有兴趣,它又主动补充了更多细节:“根据我的观察,那位fbi探员来到东京以后春心萌动,跟某位本地太太有了来往,他们交换了LINE,有过很多甜蜜的聊天,而我更换的那一张照片,就是那位探员主动发给那位女士的自拍。
“之后那位女士又把那张照片发布在了自己的太太社交圈当中。众所周知,照片一旦流传出去,就会变得到处都是,而那位发布悬赏的先生又是在网上临时搜索的毛利小五郎的照片——网图和网图失误搞混,这非常合理。”
“不错。”江夏鼓励地摸了摸这个 AI鬼的脑袋,之后他继续往侦探事务所走,但刚到半路,忽然有一辆车挨着他在街边停下。
江夏回过头,隔着护栏看见了一枚眼熟的车标,车里则是他那位更加眼熟的老板。
安室透从车窗探出头,朝他招了招手:“对了,你今晚或者明天有空吗?——空出一顿饭的时间,我这边有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江夏有些诧异,没想到老板今天居然这么懂事,他果断答应下来:“好。”
安室透见他没往下问,反倒有些疑惑,他挑了一下眉:“你不好奇我说的是谁?”
江夏:“……”那还是有点好奇的,但我更想体验拆盲盒的快乐。
见他不说话也没多问,头脑灵活的卧底思索片刻,自己懂了。
安室透:“……”也对,在江夏心里,这或许又是某个来自黑衣组织的任务,不问才是正常的。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最近多关心一下员工”的决定没错。
正想跟江夏多聊几句,忽然,旁边天桥的铁制楼梯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咚”“咚”声。
“?”安室透的心脏顿时也跟着咚咚几声。
有那么两秒钟,他很想一脚油门蹿出这条街……但理智让他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朝声源处望了过去。
就见那些散乱的敲击声,是一双高跟鞋踩出来的,而穿着高跟鞋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