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术妖鸡一族的大致情况,秦毅已从乌鸡的口中知晓。
族长是二阶中期,还有几只二阶初期。
也就是说,现在筑基后期的乌鸡回家,已是族中第一高手。
荒原上零星散布着各种妖鸡,它们这一支已经算最强的了,能施展简单的妖术,有一定自保能力。
其他鸡族更惨,基本就是沦为食物的存在。
此外,诡术妖鸡这一代有比较特殊的情况——立了圣子和圣女。
以前可没有这规矩,具体原因乌鸡也不清楚,似乎和曾经的妖神旨意有关。
秦毅听罢心中一动,“圣子”、“圣女”这种称呼的确不常见,乌鸡身为圣子,估计与它的“太古黑凤始祖血脉”有关。
那圣女恐怕也不简单。
一路向西,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贫瘠,野草逐渐稀疏,遍地都是浅黄色的粗砂、砾石,大风一吹,风沙迷眼。
他们已经来到了荒原与西边戈壁的交界处。
望着满目荒凉的景象,秦毅忍不住感慨,“戈壁苦寒,食物稀少,又是狼族的地盘,实在不是安居之所啊。”
“对于鸡族来说,哪里能真正安居?”乌鸡罕见地有些落寞,摇摇头,“至少这里地广妖稀,方便躲藏。”
“没事儿。”秦毅安慰道,“咱们这趟来,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帮你解决族群的困境。”
“为师早就是金丹境了,岳子雄很快也能结丹,加上你这个筑基后期,这实力除了狼族,跟戈壁上其他妖族比,都有较劲的资本了吧?”
乌鸡眼前一亮,“没错,咱们联手,让鸡族称霸戈壁!”
师徒仨继续步行,寻找诡术妖鸡一族的藏身之所。
到了第三天,地势逐渐起伏不平,出现了许多光秃秃的丘陵、低谷。
乌鸡围着一座丘陵转悠半天,奇怪道:“就是这里啊,怎么没有鸡?”
秦毅开启[战力探测],在山脚下驻足片刻,又望一眼气息凶悍的“猿妖”徒弟,笑道:
“你的族类们怕是误会了,我和岳子雄先后退吧。”
乌鸡听罢,直接仰起脖子,咯咯咯地高声叫了起来。
虽然知道它在说话,但是秦毅半天没听出一点规律。
过了一会儿,丘陵上的石头缝里钻出来两只鸡,紧张地打量着远处的两只猿妖,战战兢兢地下山和乌鸡交谈。
“圣子你这几年是去哪了?”
“难道你被猿族俘虏,把我们都给卖了?”
乌鸡翻了个白眼,“扯淡,老子我去拜师了!后面两个是我的儿……我的师父和师弟,他们和猿族不是一伙的。”
“独行妖兽?”两只鸡疑惑地问道。
“差不多吧,总之他们对鸡族没有敌意,是来帮我们找妖神塑像的。”
“真的?还有这好事?”
见对面还是半信半疑,乌鸡傲然抬头,一身灵力威压瞬间释放开来,逼得它俩连连后退。
两只鸡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惊骇之意,虽然这不像是妖力,但是绝对比族长更强大!
“我师父是金丹,不,是三阶大妖,我师弟也到二阶巅峰了,你觉得我们这个实力,还有必要骗人吗?”乌鸡眼神不屑。
这时一只羽毛七彩斑斓、颈下有一圈白纹的山鸡从丘陵上飞下来。
“的确是强大的气息,他们想要灭我族群,不费吹灰之力,乌鸡没有撒谎。”
“嘿嘿,族长你也在。”
山鸡族长的目光有些幽怨。“圣子,我这些年找你找得好苦啊。”
“在家里呆腻了,咯咯,出去玩会儿。”乌鸡不好意思地拍拍翅膀。
“唉,没事就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历代先祖。”
山鸡族长无奈地摇摇头,又道:“你的确变强了,但是气息却有些奇怪,感觉不像妖气。”
“这个嘛,后面再细说。”乌鸡回头望了眼秦毅,示意他二人过来。
秦毅尽量收敛身上凶悍的气息,温和地笑道:“族长你好,我叫秦毅,是乌鸡的师父。”
旁边乌鸡叽里呱啦地翻译起来。
山鸡族长打量着秦毅,眼神十分疑惑,怎么这猿妖说的不像猿语,反而像人族的语言?
不过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势假不了,绝对是一头大妖。族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也不想触怒秦毅。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强者。我们诡术妖鸡是好客的种族,只要不是敌人,都能得到款待。”
说着一挥翅膀,示意几人跟它上山。
虽然山鸡族长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巢,但是乌鸡已经把猿妖带到了家门口,想藏也藏不住了。
这丘陵虽然不高,却颇有些陡峭,而且没有山路,鸡族都是连飞带窜上去的。
秦毅和岳子雄作为“猿妖”,也擅长攀援,长臂舒展,抓住凸起的岩石,纵身跃上。
来到半山腰,巨石掩映后,藏着块稍微平坦些的山地,几只小鸡正在这里玩闹,后面深处隐约能看到几个山洞。
群鸡望见凶猛的猿妖,吓得扑腾翅膀仓皇逃窜,山鸡族长连忙安抚。
有客人来访,鸡族也准备了食物接待——一些酸涩的野果。
“鸡族近年来食物短缺,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请见谅。”山鸡族长歉然道。
乌鸡啄了只野果嚼嚼,然后呸的一声吐出来,嫌弃道:“酸死了。”
它在孟城的伙食可比这好多了,灵茶灵果天天有,时不时还能吃到师父带的妖兽肉。
见山鸡族长不好意思的模样,秦毅笑了笑,掏出石长生给的干粮,分给了周围的妖鸡。
粗糙的面饼在妖鸡们眼里,却是难得的美食,群鸡兴奋地争抢起来。
山鸡族长望见此景,又打量一眼两只猿妖,暗暗点头。
目前来看,来者还是比较友善的,乌鸡并没有坑它们。只希望对方不是别有所图。
当然,现在的鸡族也没什么可图的了。
“乌鸡哥——”一只朱红色的母鸡从山洞里飞出,激动地窜到乌鸡面前。
乌鸡听到这一声”乌鸡哥“,浑身骨头都酥了,抖了抖羽毛,望着眼前的母鸡眉开眼笑。
“是朱鸡啊,好久不见。”
朱鸡听到这话,却顿时泫然欲泣,“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怎么从不回来看我一眼,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鸡了?”
说着又激动起来,伸出尖喙开始啄乌鸡的毛。
乌鸡缩头缩脑,仓皇逃窜,“我没有,朱鸡你是最美的!别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