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不置可否。
下一刻,只见穆凌薇突然走近她,拉起她的纤纤玉指,沉声道:“细皮嫩肉的,哪个做奴才的人会这么娇贵,腰身这么细,发髻梳得这么张扬,衣着也暴露,妆容更是艳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趁机爬上父皇的龙床,想要勾引父皇做娘娘。”
温梦简直要被她的话气死了,她会去爬一个冒牌货的龙床吗?
当初阿慕还称她一声“母后”。
温梦这才看向太后的方向,道:“太后,她胡言乱语,您别听她的。”
“皇祖母,我没胡说。”穆凌薇又道:“父皇宫里的那些娘娘就是这样的,搔首弄姿,阿凌从来不知道父皇除了有娘亲一个妻子,还有这么多位娘娘,阿凌知道父皇长得俊美,但是阿凌实在不想父皇再娶别的女人了。”
太后原本也没在意,经穆凌薇一说,她也看向温梦,且不说别的,单从她的发髻上看,就知道,温梦是个放荡的女人。
如果让人知道“太后”的床上从不缺男人,辱没的是哀家的名声。
温梦还想说什么,太后淡淡道:“罢了,长公主说得不无道理,进了宫不比在香山,以后衣裳打扮要得体。”
“是。”温梦面上恭敬,心里也很不服气,自从太后回来,她就恢复了本来的样貌,可惜自己又没有太后长得好看。
紧接着,太后又道:“开始吧,让哀家瞧瞧你的能耐。”
穆凌薇道:“阿凌遵命。”
于是,她又收拾好心情,刚才温梦的这段小插曲已经表明阎祁是清醒的,甚至比刚才还要早清醒。
她知道像太后这样身份的女人,她生来就尊贵,坐上皇后之后,又当了太后,更是不可一世,自然看不得温梦这样穿着的女人。
温梦也顶多会狐假虎威,认为学了些本事,就尊贵了,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太后身边的狗罢了。
紧接着,穆凌薇又随意走了一圈,只见她冷着脸,避开众人的视线瞪了阎祁一眼又迅速闪开,她也不确定阎祁看到没有,太后紧紧地盯着她,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他吼温梦那一下,她听得清清楚楚,话里话外都在表明温梦不要脸,为什么会这样说?
难道温梦看上阎祁了?
阎祁也算是翩翩公子一个,又有钱,被温梦看上也不奇怪。
只是怎么想都觉得膈应人,温梦的年纪应该和阿塔差不多吧。
下一秒,阎祁也看向穆凌薇,听她一口一个皇祖母,在玉泉行宫里就已经知道阿凌有异样,被她们控制了。
他们也中了幻术,变得神志不清,后来他被温梦带走,这个女人竟又想迷惑她,后来,是因为阿塔救了他,他才没被迷惑。
可是阿塔并没有救他出去,而是继续将她关押进了地牢里。
所以此时,阎祁其实是清醒的,他只不过是一直在装。
这时,只听穆凌薇嘟囔了一句,道:“皇祖母还说他们是武林高手,现在瞧着个个都呆头呆脑的,我还怎么找他们陪练,就拿眼前这个人来说吧,全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换一个吧。”
这时,温梦突然凑近太后的耳侧,悄声道:“启禀太后,此人正是阎氏的新任家主,他追求长公主殿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太后看了温梦一眼,也瞬间来了兴趣,道:“也给他一把剑。”
穆凌薇道:“他全身是伤,瞧着也柔柔弱弱的,会剑术吗?”
阎祁是会武功的,只不过还没有达到高手的地步。
“他若打不赢,你就杀了他,换另一个。”太后冷声道。
穆凌薇微笑道:“那我试试再说吧,其实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学武功,还望皇祖母在一旁多指点一下。”
太后自然已经知道当年她逃脱之后被人拐卖,又是如何长大的,不会武功也不奇怪。
原本已经抹去了她的记忆,是准备将她带走培养成温梦这样的利器。
当年她被重伤,才会远离云月国养伤,否则穆凌薇也逃不掉。
紧接着,她又对着阎祁道:“刚才皇祖母的懿旨,公子都听到了吧,你若打赢了本公主,皇祖母才会饶你一命。”想活命就不要手软。
穆凌薇也怕万一阎祁真的赢了,太后阴晴不定,反而出手将他杀了,她就对不起阎伯父了。
所以,她要想办法救出阎祁。
阎祁愣了愣,穆凌薇曲解老妖婆的意思简直离谱,他们已经是死人了,说明太后根本不会放过他们,只不过是逗着他们好玩罢了。
阎祁手中握着剑,恨不得一剑杀了太后,可惜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盯着穆凌薇,道:“阿凌,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能死在你的剑下,阎祁死也瞑目了,你动手吧,我不会和你打的。”
“公子也认识我?”穆凌薇疑惑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阎祁以为她真的失忆了。
“认识,公主的英姿天下无双。”阎祁道。
紧接着,穆凌薇又道:“本公主是来找人陪练的,不是来杀人的,你不动手,我的武功怎么有进步,你不要以为你奉承本公主几句,本公主就会手下留情。”
阎祁颔首,也不畏惧。
“阿凌,别和他废话,既然他一心求死,就动手吧。”太后盯着他们,唇角噙着浅笑,又是一枚痴情种子。
下一刻,穆凌薇突然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将剑身擦拭了一下,等她擦拭好,只见她目光微寒,剑尖也指着阎祁,沉声道:“你真不怕死。”
“不怕。”阎祁道。
瞬间,穆凌薇一剑刺出去,直接刺穿了阎祁的肩甲骨,她保证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可是他身上的伤和血迹,表明他这些日子一直被人用刑。
同时,阎祁也眉头都没皱一下,盯着穆凌薇,微笑道:“阿凌,告诉我父亲,阎祁不孝,不能在他身边尽孝了。”
穆凌薇抽出剑,只见他肩膀处鲜血直流。
下一刻,阎祁也瞬间晕了过去。
穆凌薇道:“果然太弱了,才第一剑就抗不住了,皇祖母,这个人真的不行啊。”
“兰夕,去看看。”太后沉声道。
刚才那一剑,太后也看得清清楚楚,刺得快狠准,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兰夕恭敬道。
兰夕检查过后,才道:“启禀太后,他的脉象十分微弱,是否要立即医治。”
太后冷漠道:“不用治了,就这么着吧,留着他的尸体,总有用处的一天。”
紧接着,太后又起身,朝穆凌薇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穆凌薇跟着太后出来时,只见阿塔一直默默站在牢门边。
太后也瞥她一眼,“皇帝让你来的?”
阿塔恭敬道:“是,皇上不放心长公主的伤势,公主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也不宜动刀动剑。”
阿塔欲言又止,又道:“皇上说,除了长公主,其他人他都不关心。”
阿塔帮忙传话,她也没那么惧怕太后。
太后冷笑,“这会儿他倒是会假关心。”还破例封梁斓的女儿为长公主,看来是对梁斓还没有死心啊,这样就更好了。
紧接着,她又道:“罢了,今年的中秋宴,让公主们一起陪哀家吃团员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