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乐可谓是满载而归,篝火晚会的老村长给每一个到场的人发了一罐辣白菜。
这种除了土豆就是发发发酸菜,肉都几乎看不见的贫寒冬天,被赠了一罐甜辣新奇、很少有人吃过的辣白菜,大家伙儿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个老村长真是热情又大方!就是听不懂他说的都是啥。
其实封乐的心情有那么一丝丝复杂,上辈子是直到初中的时候才开始吃到,那时的朝鲜屯没这么封闭。
虽然还是有好多不会说汉语的老人。但是也没有操着一口朝鲜话的老村长了。
那时的教育普及,虽然朝鲜屯原来也有自己的小学,可生源也慢慢转移到镇上的中心小学或者外地的学校了。
初中就更不用提了。越往上的学府生源越少,就像小学比初中多,初中比高中多,高中比大学多……
一个小小的村屯,想要独立发展教育真的是个大问题。
教育的普及就像一道闸门,让朝鲜屯走出来和外面的人交流交往。
所以直到封乐上初中了,才第一次吃到辣白菜,也是第一次知道辣白菜。
……
从篝火晚会回来,封乐才是真正的清醒了。
原来自己真的重生了,说一句土实话,真的跟做梦一样。
她这会儿意识到了这件人生大事,同样也发现了一件一年的大事,这都小年了!东北这边流传着过了腊八就是年,可是一般的家庭喝了腊八粥之后,真正为新年做准备工作是从小年开始的。
上辈子在南方城市工作的时候,那边的同事就莫名羡慕东北工作的人,同事家的孩子也羡慕东北上学的小孩。
他们好多人以为东北人冬天就待着不上班了,小孩子也不上学了。
实际上哪里能那么得劲儿啊?东北人的法定假日也是跟着国家的法定假日走的啊,不然不工作吃什么喝什么啊?
只是南方,四季如春,作物常青,而东北冷到冬天作物都冻死,只能一年一季收成。这种记得初中的地理课上学过,可能是理解不全面的误解吧。
封乐自己也误解过。小学的时候有一篇文章里面提到瑞雪兆丰年,说秋天种下小麦,冬天下雪给小麦盖了一层“棉被”,明年就会有好收成。
封乐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自己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帮忙家里的、田里的事了。
比如爸妈去种地,自己就在家整理房间擦擦地,五一左右田里开始播种她就帮忙去埋土或者播种,一个坑三四粒种子,她到现在都记得。
同样记得秋收之后的农村就真的什么都不干了,根本没有播麦子这一茬,但是冬天会打玉米,就是把玉米打成粒。
所以课文呢,学倒是学了,可困惑一直埋在心里。
封乐其人,反应又慢,记性又不好,好多东西都是想着想着就忘了,忘着忘着又想起来了,直到大学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东北哪里来的麦子?根本活不下去好吧!
所以实际上啊,东北的上班族冬天除了外面太冷外,别的都和南方没什么区别。
小孩子们略略有点区别,冬天会放两个月左右的寒假,相对的暑假就短一点。
这一点和南方的学生正相反,他们是暑假长,寒假短。
……
东北的小年就是腊月二十三,这一天要吃饺子,别的倒是没什么太多的讲究。
早上吃过饺子过后,封妈就带着封乐去镇上办置年货了。
鉴于封乐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办置年货的商场这个时候还全是人,怕封乐走丢,封妈妈带上她的真实意图是把她送到镇上的姐姐家,就是封乐的大姨家,让封乐大姨的婆婆帮忙照看一下。
换句话说,就是换了个地方让封乐吃下午饭。
那时候的农村冬天不劳作,夜长睡得多,早八晚八。睡着了,就不饿了。?_?`
家家户户都是两顿饭,早上吃的晚一点。平时劳作的季节早上五六点钟就吃早饭,现在是八点左右,第二顿饭就是下午四五点钟吃了,中间怕孩子饿,会给他们备点零食。
现在想来应该是过了秋收,就只能吃老本了,所以东北这边的农村才会少吃一顿饭吧,不过大家也是形成了习俗,直到后来封乐家的生活条件稍微好一点了,才改成一日三餐。
不过好多没有孩子的人家依然还是两顿饭。
封家老人严重重男轻女,对封爸爸一家也不好。大过年的,封妈不想让封乐去奶奶家遭冷待,就厚着脸皮送到封乐大姨家了。
刘梅,就是封妈妈没有亲兄弟,她们姐妹五个,从小关系就很好。
封乐是这五个姐妹中的第一个孩子,封乐小时候的很多时光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
就连封乐走第一步都是在姥姥家学会的。据封乐四姨刘燕说,封乐刚学会走第一步,姐妹五个感动的抱在一起哭。封乐知道的时候是真的想吐槽,果然傻白甜是有现实写照的,感情这么丰富……
封乐的大姨刘红,有一个比封乐小一岁的儿子,董宇奇。却打心眼里喜欢女孩儿,可也很现实的知道孩子不好养,这些年的政策也是鼓励独生子女,所以虽然喜欢也没再要一个。
对封乐就百般喜爱了,封乐也喜欢待在大姨家。封乐的弟弟封瑞昱也很喜欢在大姨家,尤其跟董宇奇的关系特别好。
封乐八岁,封瑞昱才五岁,董宇奇七岁。三个小豆芽还算乖,还都听封乐的话。
董宇奇的奶奶是闯关东过来的地道山东人,一口地道的老山东口音,也就意味着三个孩子除了封乐这个外挂,都不怎么听得懂董奶奶的话……
所以他们两个比较听大一点的封乐的话。
封乐这个六岁就会打麻将打扑克的孩子王,这么冷的天也没带着他们两个出
就是扑克版的对对碰,第一个抓牌的抓8张牌,别人抓7张,第一个抓牌的先出一颗,有人手里有一样的碰,没有就抓牌,凑成4对就胡了。
“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