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请给我们一个月时间,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三天,三天之后,我自己来。”
“这……”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观察我这么多年,该知道我的脾气。”
沈绪说:“我不是许超凡,别想着用对付许超凡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好,我知道了,三天后我亲自去铜城,给你交代。”
沈绪收敛冷意,笑说:“这就不用了,太辛苦,你老胳膊老腿的经不住折腾,还是打电话吧。
老万,别怪我这次不给你面子,我们也打过不少交道。当年我被泥巴人追杀的时候,我就怀疑过是我们这边有人泄露我的行踪,只是没说而已。
想杀我的人多了,我不在乎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但,那个人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在南青身上,想通过南青来对付我。
许超凡上次回去后,有和你们说我的一些态度吗?”
“你指的是?”
“有关长生的事,许超凡担心活得太久,人会变,我当时的态度是人变不变在于自身,无关长生,现在我想补充一点。”
沈绪忽然问道:“对了,老万,你有特别在乎,牵挂的人吗?”
“有。”
“如果你牵挂的人没了,你会不会性情大变?如果有人要利用你牵挂的人,给你添堵,甚至杀你,你会不会想宰了他?”
“我……明白了。”
沈绪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心有顾虑,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好下决定或者不愿意下决定,但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算是通敌卖国。
这样你们都要心有顾虑,那我们真的要好好说道说道。
还有,你们如何确定那些人还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别忘了,鬼方两百多年前已经随着灵武、异人同时出现。
这些泄露南青身份的人的动机,有可能是因为上次钱亭一事中,我杀了他们犯奸作科的儿子或者女儿,他们想报复我。
但,如果这些人就是三年前泄露我行踪的人,那他们真的很有可能是鬼方的人。那个时候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在学校读书,没有和他们结仇的可能。
当年与我有仇的也就是乌国、灵武。如果是因为这两样,我就真不明白你们还在犹豫、迟疑什么,非要将局面弄成现在这样?”
电话里,万长年沉声道:“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样复杂,也不能说没那么复杂,总之真的很难办。
算了,我给你交个底吧,泄露你行踪和泄露沈小姐身份的人是许超凡的人。
我可以保证许超凡至今都不知道这件事。”
沈绪皱眉说:“你……故意的吧。”
要知道许妙菱对于沈绪有传道授业之恩,沈绪一直都想要报答许妙菱。
这也是沈绪之前在知晓妖植可以制造肉身,延年益寿时,毫不犹豫的提出把妖植给许妙菱,和提出教许妙菱鬼方功法的原因。
如今,万长年却说害沈绪的人和许妙菱有关,沈绪如何不怀疑万长年是故意的。
“真的,不然你以为这件事为什么这么难办。”
“许超凡当真不知道?她当初愿意毫无保留的教我,没有这个原因?”
如果有这个原因,许妙菱对沈绪的授业之恩就不存在了。
沈绪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去找那个人算账。
“许超凡确实不知道,当年我们知道这件事时,立即就用别的原因处理了泄露给那个人消息的工作人员,那个人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沈绪沉默一会,问:“那个人……是许家的独苗,许鹏举?”
“是。”
“把这件事告诉许超凡,你告诉她,这件事就此作罢,我和她之间两清。今后,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刚落,沈绪显然听见电话那头,有不止万长年一人的松气声。
沈绪尽管有了决定,但心中还是有些意不平。他说:“让许超凡好好管管,小小年纪别的本事没有,就会隔着十万八千里嫉妒人,有什么用。”
说实话,那人的年龄比沈绪还要大上三岁,如今沈绪以长辈的口吻,说对方小小年纪,万长年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抛开实力境界不说,单是处事风格,沈绪就要比那人成熟不少。
不说别的,就以这事而论,万长年等人都做好了迎接沈绪怒火,让沈绪宣泄的准备,谁想到沈绪竟然就这样算了。
就这一点,万长年无法再将沈绪视为刚成年的小孩。
万长年无奈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其实许超凡对他也很头疼,一直都有管教,但效果不佳。许超凡也没想到他会做出那种事情,还好没酿成大错。”
最后一句是万长年的心声,如果当年沈绪真因此死了,于国是极大的损失。如果沈南青因此出事,则会造成夏国极大的损失、动荡。
万长年都恨不得宰了那个人,但没办法,那人是许超凡的心肝,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个人动不得。
沈绪长呼一口气,吐出心中的愤懑:“就这样了,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当年乌国之变,真是你做的?”
“是。”
“可你那时不是才大师境,怎么能一夜之间……”
沈绪笑说:“不然你以为灵武、异人超凡为何会不顾脸面的对我下必杀令,还付诸于行动?
老万,全属性的水很深,远不止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方不方便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说个大概就行。”
万长年的语气是那样的难以置信:“你明明才刚突破大师境,才十二岁,乌国还有个能独战三位宗师的宗师,
你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将他们全杀了,就算是五万多头猪,抓也要抓好几天。”
“那个宗师的确有点难杀,费了我一番功夫,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我为何能一夜之间,杀了那些人……”
沈绪卖着关子说:“谁告诉你,是一夜之间?所谓的一夜之间,只不过是外人的错误感知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万长年半问半思索的同时,沈绪隐约间也听见那边响起微弱的讨论声。没多久,一道恍然大明白的声音响起:
“是时间法术,他用了时间法术,迷惑了外人的感知。”
万长年忙问:“是这样吗?”
“是。”
沈绪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那个沈超凡,你这个时间法术……”
“不交,别想了。”沈绪说,“交了你们也学不会。”
“别拒绝的这么快,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补充道:“最新的不要,就你当年用的就行。”
“得了吧,这些年我交了多少法术、阵法,你们心里没数?好歹换一只羊,怎么就逮着我薅?你们还有良心吗?
再说了光那些,你们的人还没全部学会吧。加起来都两三百岁的人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们该比我懂。”
“一张嘴是嚼不烂,多几张嘴就可以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好了,你们大忙人快去忙吧,我回家吃饭了。”
沈绪刚要挂电话,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黎妙之你们不用操心了,我会盯的。”
如果沈绪不提,他们很可能会拿黎妙之开刀。
沈绪和黎妙之是没什么交情,但就冲黎妙之将那两件事告诉他,他都要保一下黎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