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世界当中,第五仁杰平和了一下心态继续道:“当元祖带领大陆的暗能师取得战争胜利之后,原复姓宗内幸存下来的五大种族重新组建起了复姓宗。他们将宗内发生的那次大变故的消息传播了出去。”
“由于其他的一些宗门在第五家族反叛的时候就有着探子探查到了这些消息,所以致使全大陆的人都开始寻找着第五家族,找到就必杀。”
说道这里,林浩宸打断了他:“仁杰兄,我虽然对你们第五家族现在也是万分恨意,但我却是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咱们相处了半年时间了,我一直以来都知道你有一段特别的往事,今天你能够自己将这些说出来就足以证明。”
小青此时点点头:“你继续说吧,我作为生灵叶灵可以告诉你,除了生命相关的能力以外我对人的精神力也有造诣,先前我一直在观察感受你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你没有说谎。”
胡小峰白了小青一眼,这家伙这么无情,他说道:“别在意这小东西观察你,你平复一下心情。”
第五仁杰点点头:“我知道的,给了谁也不会完全相信我,我能够讲这些有个倾诉的对象就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林浩宸拍了拍他的背:“我们是你的兄弟,既然认你做朋友,就不应该试探什么。”说了他也白了小青一眼。
小青很无辜:“行行行,我不这样做了还不行吗?”
第五仁杰看着它那可怜模样噗嗤一笑,但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他看着林浩宸肯定的微笑、胡小峰坚定的眼神还有梦瑶鼓励的目光,不知道怎地瞬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单膝跪地在了三人身前。
“今生今世,我第五仁杰就在此立誓,会将此生完全献给人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有违背,必遭天谴。”他声音已经开始嘶哑起来,如此发誓让林浩宸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你又发什么誓,我猜你们第五宗应该不完全都是这样,应该也有着很多烈士。以后这样的毒誓可不能发了。”林浩宸拉起了第五仁杰。
“你看看你,大男孩的,流泪成这样。”梦瑶一副无奈的表情。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接下来他们居然也感动了。
第五仁杰眼神坚定:“我发誓是我自愿的,这些誓言在我们家里面都有着明确的规定。
我们第五家族那个时候非常庞大,有着很多家脉,具体几脉其实我自己也不完全清楚。那个叛变的族长带走了半数以上的族人投靠了天魔族。并且他那时候计划了一些圈套居然也对自己族人下手,不服从他的命令的人都被处死。
而那些被处死的有一些就是我们这一脉的人。我们的那一脉的家主就是被这天杀的族长处死的。”
说道这里,林浩宸三人面露惊恐,这族长真是心黑到一定程度了,居然还对自己族人下手。
“那一天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大劫难,我们这一脉死里逃生,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瞒天过海,隐姓埋名先是躲过了那天杀的的追查,而后又一次次地躲过了大陆上的排查,虽然这一路上也被发现死过一些人,但最主要的还是存活了下来。
我的祖爷爷,当时被我们这一脉推举成为新一代家主,他那个时候讲过一句话让我们这一脉的人都必须铭记,他说就算天下人如打老鼠般捉拿我们,我们也要倾尽一切去保护弱小,对抗天魔。”第五仁杰声音颤抖,但却努力用着最铿锵有力的语气道。
“我们从那个时候,每一个人都为这句话而活,家族的没落都已经连普通家庭都比不上,但他们从来没有半点怨言。有些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忘这一句话。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伸出过援手,呵呵,怎敢还希望有人伸出援手,不追杀我们就不错了。
家族一点一点没落,人口越来越少,实力强的人也越来越少,再加上被发现后就会被追杀,到了我七岁的时候,就只剩下我的爷爷和他那几个兄弟的家庭。是的,那个时候就连祖爷爷也离我们而去。”说道这里,他不禁眼红了起来。
“那个时候人们都认为第五家族基本没有了,是啊,我们就算还有一些人存活也不是什么强大的人。大陆上的人不寻找追杀我们了,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万恶的天杀的背叛大陆的族长居然出现在了我们家庭内。那一个晚上,那一个晚上……”
第五仁杰面色恐惧,身体颤抖,眼睛布满了血丝道,林浩宸与胡小峰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一夜,真的,我永远忘不了,时过数百年他居然还活着。”第五仁杰呜咽着声音,嘶哑道。
“睡梦之中,外面便想起了惨叫声,母亲和父亲二话不说,抱起我就往外面跑,刚开始记事情的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的那些亲戚们都牺牲了,几个家庭被打散,真正意义上的流离失所啊。
他们家庭中活下来几个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的奶奶当场就死在了我的面前,身体被分割成了好几段,我的爷爷更是惨烈。爷爷死的时候眼睛看着奶奶,奶奶也看着爷爷。”第五仁杰惨白着脸说道。
梦瑶此时已经控制不住眼泪。
“那时,还没有享受多长时间平静日子的我们一家三口又开始了逃亡之旅,沼泽我们去过,火山我们走过,冰雪之地我们生活过,就连沙漠我们也基本将其穿越了去。
沙漠,虽然曾经是复姓宗的故地,也是第五家族曾经的家,但它丝毫没有带来任何希望,那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年幼的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走向死亡的边缘。
你们知道我与父母成功逃走后,在那绝望之地,只有七八岁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三人摇了摇头,看着第五仁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内心之中总觉得将要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
第五仁杰的声音变得不再沙哑:“从七岁到九岁,是我父亲看着母亲和我的样子,不忍心让我们就这样死去,某一天,他自杀了,留下一份遗书,上面简简单单写着我的肉身给你们了,好好活下去。”
他惨然一笑:“是的,我是吃他的肉活下来的。从九岁到我跑来圣域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林浩宸三人沉默。
“母亲不愿吃父亲的肉,活活饿死。也留下遗言,在那里面,她说了很多话,她希望我能够活下去,为我们这一脉的光复而战斗。
她告诉我不要悲伤,要坚强,不要随着他们俩而去,那样父亲便会看不起我。她告诉我我的天赋算是大陆顶尖,天命如此,应当坚强勇敢地活下去。你们知道吗,看着她那明亮殷切的眼神,我,我……”说到这里,他终于声音又哽咽起来,说不下去。
梦瑶已经泪流满面,林浩宸与胡小峰心发堵。
“我,我最后还是向母亲妥协了,我,我是吃她的肉活下来的。”说到这里,他声音颤抖,已经没有了眼泪,声音不再嘶哑,而那惨白的脸却能让他们想到当时的情景了。
林浩宸怔怔地看着他,不自觉地,一滴泪滴到了地上。
胡小峰更是感同身受,早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那青色空间中胡小峰所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又重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忽然觉得,跟第五仁杰比起来,自己的那点事根本不是什么事了,至少自己的母亲还有可能重新复活,而第五仁杰的父母却是再也没有可能活过来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胡小峰才怔怔地反应过来,他问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集结,报仇,正名,荣耀。”他颤抖着双唇道。
林浩宸、胡小峰、梦瑶三人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们帮你。”
四人相视着,一抹难得的笑容终于浮现。
小红与小青手臂一挥,岩浆世界从四人眼中消失,熊熊烈火不再衬映着第五仁杰家族被灭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夜晚星空图。
“原来外面现在正好是午夜啊。”小青叹道,他与小红刚才的动作就是将地炎山此时的景色呈现在这里,发现正好是午夜。
静谧的夜晚,微风吹拂着地炎山上的杂草。在这常年炎热的地炎山脉中居然还能有如此清凉静谧的时刻也是奇事一件。
清凉的风吹拂着脸庞,一轮明媚的圆月照耀着他们四人,引起无限遐想。
而在月亮的周围,有无数的星闪耀着,似乎也在诉说这什么。
这个夜晚,静的出奇……
半晌后,胡小峰打破了宁静:“我们再次结拜吧。”
林浩宸眼光一亮:“对,这次有了仁杰兄,来,趁着这星辰美景正是结拜好时机。”
梦瑶也嘴角勾起:“这个提议不错。”
第五仁杰摸了摸后脑勺。
而后四人以岩石为桌,火焰为烛,“光与暗的结拜”刀为信,拜天地,宣誓词,结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