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曳回到环郊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当资本家的顾沉谙还没有回来。
“顾先生……”
一声娇甜的声音从西式厨房里传来,就见唐可端着刚做好的曲奇饼干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先生?
不装神志不清了?
竟然还做起了曲奇饼干?
很明显,唐可手里端着的曲奇饼干,是为顾沉谙精心准备的。
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征服他的胃?
这也太俗不可耐了吧!
看到来人竟然是安多曳时,唐可眼眸中满是失落。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安多曳从容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毕竟她跟顾沉谙可是有证的。
从法律上讲,她是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唐可没有搭理安多曳,而是朝她的身后望去;希望能扑捉到顾沉谙的身影。
“别看了!刚刚顾沉谙已经跟我这个顾太太请过假了,今晚他约见了葛行长,要很晚才会来!”
安多曳看向唐可手里端着的曲奇饼干:
“顾沉谙没时间吃你做的曲奇饼干,拿来我吃吧!”
婚姻法规定,这幢别墅有她这个顾太太的一半儿,自然包括唐可手里的曲奇饼干。
“不给!”
却没想唐可直接拒绝了安多曳,并转身就要离开。
“唐可,你装神志不清不累吗?”
安多曳浅浅的幽哼一声,“还不如明刀明枪的跟我争顾沉谙呢!”
“我不需要争的……该是我的,你根本抢不去!”
唐可转过身来,朝安多曳诡异一笑。
加上她那皮包骨头的脸架子,看起来着实的毛骨悚然。
安多曳见识过很多嚣张跋扈的小三;
但像唐可这样阳奉阴违的,还真不多见。
“你唯一的幸运,就是长得像我而已!”
或许唐可压根就没有把她这个替身顾太太放在眼里。
说完,她就抱着她的曲奇饼干回到了她的理疗室。
长得像她……
究竟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一旁的居家医生在顾太太跟唐小姐剑拔弩张之前,就已经给顾大总裁打去了‘后院又起火’的电话。
再这么下去,他也快被逼疯了!
居家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大佬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和小三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这分明就是给她们提供了战场啊!
接到居家医生电话的顾沉谙,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赶了回来。
很明显,在他心目中:唐可的安危已经比投资项目重要太多。
这是有多担心她安多曳会趁他顾大总裁不在的时候,偷偷伤害他的心尖宠啊。
安多曳霸气的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斜了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顾沉谙一眼后,她便贴心的朝着理疗室喊了一声:
“唐可,你亲爱的顾先生回来了……”
顾沉谙:“……”
顾太太一出口,那满屋便酸气横溢了起来。
“顾太太是在等我吗?”
顾沉谙坐去了顾太太的身边,微带宠溺的问。
“我等你干什么啊?”
安多曳翻了顾沉谙一眼,“都老夫老妻了,我早就腻了!”
“顾太太哪里腻了?”
顾沉谙眸光沉了沉。
“哪儿哪儿都腻了!”
安多曳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身材……只中看,又不中用……都两年了,还没能让自己的太太怀孕!还好我们隐婚,要不然说出去,顾总您非得被人笑掉大牙了!”
“今晚,可以现造一个。”
顾沉谙温润着目光看着跟他作气的顾太太,“亲夫一定全力以赴。”
“顾先生……”
唐可再次抱着她的曲奇饼干走了出来,“我跟营养师一起做的曲奇饼干,你尝尝吧。”
说完,绕开安多曳,直接将曲奇饼的竹编篮送至顾沉谙的面前。
“多谢。”
顾沉谙看了一眼精神状态还不错的唐可,看来心理治疗对她的治疗效果很好。
顾沉谙刚要伸手来拿,可唐可却快他一步抢先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喂到他的嘴边。
“咳咳!”
在顾沉谙本能张嘴的那一刻,安多曳重咳了两声。
“我还饿着呢……沉谙,你先喂我吃嘛!”
要问安多曳在客厅里等什么?
她就是在等这一刻!
其实当时的顾沉谙并没觉得自己是在跟唐可亲近;
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在配合厉天阙给唐可做着进一步的心理疏导。
却让顾太太误会了!
于是,顾沉谙重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喂去了撒娇的顾太太嘴边。
安多曳刚要张嘴咬,却又停了下来。
“顾沉谙你先咬一口……我怕被毒死!”
安多曳当然知道唐可根本不可能在曲奇饼干里放毒药的。
即便唐可真有毒死她安多曳的心,也绝对不会毒他顾沉谙的。
再说了,唐可才不会让顾沉谙跟自己一起双双殉情的!
“顾太太,你的心眼已经小到可以当别针用了!”
顾沉谙知道顾太太又在跟他作,但还是娇惯的先将手里的曲奇饼干咬了一口,然后才送至顾太太的嘴边。
或许,这才是唐可正期待做的事!
只不过被她安多曳捷口先吃了。
安多曳美美的吃起顾沉谙咬过一口的曲奇饼干:
“嗯,真好吃!”
说完,安多曳一把拿过唐可手里的曲奇饼干竹编盘:“我来帮你喂顾先生吃吧!”
然后,安多曳做了一件让唐可和顾沉谙都叹为观止的事:
安多曳逐个拿起竹编盘里的曲奇饼干,一个接一个咬了过去。
统统只咬了一小小口!
还好曲奇饼干不多,也就十来块的样子;
要不然真吃不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竹编盘里所有的曲奇饼干都被安多曳咬过来。
“沉谙,乖乖把老婆咬过的曲奇饼干吃掉吧……这可是唐小姐辛辛苦苦为你做的呢……你要不吃掉,实在是太辜负唐小姐的一片苦心了哦!”
安多曳将竹编盘塞到了顾沉谙的手里。
顾太太这作劲儿,是越来越大了!
安多曳之所以一口一个的咬过去,就是为了杜绝唐可会跟顾沉谙来一出‘你侬我侬’的喂饼干戏码。
她直接替唐可做掉了!
安多曳清楚:被咬过的曲奇饼干,唐可是肯定不会再吃的。
所以嘛……
“顾太太每一块饼干都替我尝过去……真是辛苦顾太太了!”
明知道顾太太在跟自己作,但顾沉谙依旧宠溺着骄横的安多曳。
“一定要吃掉哦!可不能辜负唐小姐对你的真心呢。”
安多曳媚眼一翻,便起身上楼去了。
她咬过的东西,便相当于是她吃剩下的;
她料定唐可不会再喂顾沉谙了。
可刚走上台阶,就听到唐可愤愤将曲奇饼干丢进垃圾桶里的声音。
“顾先生,别吃了……我重新给你做吧!”
唐可立刻起身朝西式厨房走了过去,“您稍等,我很快的。”
呵!竟然越挫越勇?
安多曳顿步在楼梯上,然后半依在扶手上娇媚的看着顾沉谙。
“本宫今天有些累了,顾爱卿今晚就不用上楼来伺候了。”
安多曳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顾爱卿就留在楼下,让你的唐宠妃伺候你吧!”
说完,安多曳迈着她那窈窕的猫步,三步一娇,五步一媚的上了楼。
作啊……可劲儿的作!
顾沉谙目送着上楼去的顾太太,微吁出一口带欲的气息。
似乎……有点儿想了!
不是有点儿……是已经箭在弦上了!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沉沉脚步声,安多曳知道是顾沉谙上楼来了;
立刻逃进了主卧室,并将门窗反锁了个严严实实!
想必瘦骨嶙峋的唐可,也伺候不了他顾沉谙;
又想拿她安多曳当替身,好发一泄他的兽之欲吗?
做梦去吧!
“顾太太,我拿件衣服。”
门外的顾沉谙发现被反锁在门外之后,依旧相当的绅士且儒雅。
那温润如玉的口气,像是在跟顾太太商量一样的动听。
安多曳要是真信他只是拿衣服,那才见了鬼呢!
“顾大总裁身材那么好……直接裸一奔得了!根本不用穿衣服的!”
安多曳浅哼,“你的唐宠妃肯定也爱看的。”
“顾太太你疯了吧?”
顾沉谙微微愠怒,“你让自己的丈夫给别的女人看?”
“别的女人喂来的饼干你都能吃……给她看点儿身体,就当是回馈了!”
安多曳冷声幽哼:“唐宠妃的曲奇饼干应该快好了,你赶紧下楼吃吧!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顾沉谙:“……”
其实撞门也不是不可以;
但鉴于上一回撞墙给顾太太撞出了心理阴影,顾沉谙还是选择文明进屋。
暂顿几秒后,一身火燎的顾沉谙给司机小周打去了电话。
“人在哪儿呢?过来给我撬个锁。”
这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撬锁?撬哪里的锁?”
司机小周一头的雾水。
“让你过来撬,你就过来,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顾大总裁当然不会告诉司机小周:自己被顾太太锁门外了。
“哈哈,顾总,您该不会是又被顾太太锁门外了吧?”
果然,司机小周这情商真的很喜人。
“你为什么要说‘又’?活腻了?赶紧死过来!”
顾大总裁似乎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顾总,您忘了吗?您说今晚月黑风高,很适合去安家行凶,帮太太出气的。”
安家大伯和二姑之流动手打了顾太太,顾沉谙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才安排司机小周去给顾太太讨要公道。
“顾总,您让安保的李队长给您撬下锁呗。”
司机小周提议。
“忙你的事吧。动作要干净,活要漂亮。”
当时在调解室里看到顾太太挨打的淤青脸庞,着实把顾沉谙心疼狠了。
就在顾沉谙尝试着用最小的力道破门时,楼梯口却传来了居家医生的疾呼声。
“顾总,顾总,唐小姐昏厥过去了。”
顾沉谙立刻停止了破门,健步朝楼下奔去。
又装晕?
看来手段也不怎么样啊!
主卧室里的安多曳微微吐了一口气:还好,今晚不用伺候暴躁的顾沉谙了!
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安多曳躺回偌大的床上刷起了有关离婚案的审理视频。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安多曳像是睡着了。
“轰隆……”一声巨响,别墅上空炸开了一道惊雷。
这里是环郊地区,雷似乎就盘旋在别墅上空,藏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安多曳的耳朵都嗡嗡地响。
突然,一道闪电透过窗帘;
紧随其后,惊天的霹雳传来,好像要把整个宇宙给炸裂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多曳,最怕打雷了;
此时此刻的她藏在被子里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下意识的朝床中间去摸索……
可双手却落了空!
那个每次惊雷都会护她在怀的男人,此时此刻应该正守在唐可的身边。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蒙着头的安多曳此时此刻真的好恨自己;
恨自己这两年来太过依赖顾沉谙……
靠山山会倒,靠男人就更不行了!
等失去之后才发现:一切只能靠自己!
安多曳深呼吸一口,然后果断的把头钻出被子外面:没有伞的孩子必须自己努力奔跑!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安多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把自己的头藏进了被子里。
不行!还是害怕!
要跑下楼去找顾沉谙吗?
可她安多曳真心丢不起那个人!
反正也吓不死的!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撞主卧室门的声音。
“谁?”
安多曳颤抖着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哐啷”一声,主卧室的门在下一秒便被撞开了。
是顾沉谙!
“害怕了?”
顾沉谙柔声轻问。
“嗯……有一点儿。”
安多曳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微声轻泣起来。
“别怕……老公在呢。”
下一秒,顾沉谙的长臂一捞,惊魂未定的顾太太就被他捞进了怀中。
细细密密的吻扑面而来,杂着丝丝的急切;
安多曳绷紧了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敞开心扉接纳顾沉谙的拥抱;
可又惧怕男人这狂风暴雨般的热情……
明明是想推开他的,可双手却情不自禁的环上了他的劲腰;
安多曳选择热烈的回应着他;
而顾沉谙亦吻尽她眼角的泪;
顾太太微涩带咸的泪,向他倾诉着:它主人是多么的寂寞,多么的孤独,多么的需要他的关心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