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听着身后传来的言语,土风身体一颤,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气,僵硬的转头看去,一把黑剑已经将沈少山穿心而过,眼中光亮逐渐消失,最终轰然倒地。
“啊”,同门死在眼前,剩下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但却也早已被吓得肝胆欲裂,此刻惊骇欲绝,尖叫着向后退去。
“就因为一句话,道友就要取人性命?”,土风虽说也惊骇于对方的实力,但是作为“师兄”,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质问道。
吴庚瞥了对方一眼,顺手一招,黑色飞剑便绕着对方的脖颈,打了一个弧线,飞了回来。
顺手收回飞剑,吴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淡淡道:“你觉得他说那话时,他感觉我会先杀谁?是他还是你?”
土风眉头蹙起,沉吟片刻后,脸色一沉,牙齿中迸出一个字:“我?”
吴庚点点头,轻笑道:“有时候杀人不一定非要是剑,言语更能诛心”。
土风抱拳一拜,愣愣呆在原地,没有言语。
吴庚转过身去,摆摆手道:“算啦,你们走吧!”
土风看向身后几位同门师弟师妹,早已面如土色,此刻一脸苦涩,再向前方的背影躬身一拜,转身离去。
“果然,背后被捅刀子的事,还是看着就很不爽呀”,吴庚喃喃道,随手一拳将一旁的大树横腰砸断。
发泄了心中的郁气,好上不少,突兀,吴庚扭头看向一侧,脸带多出一抹笑意,轻声道:“醒啦?”
原来黑豹正好被吴庚弄出的动静震醒,此刻睁眼,便看到吴庚站在眼前,喜悦之意难以掩饰,低吼一声便站起身来,身上伤势竟已好的七七八八,还剩些许伤势,仍在缓慢恢复,此刻毛发黑亮,站起身来,低头俯来,竟比吴庚还要高上许多,倒也显得威风凛凛。
吴庚摸了摸黑豹的脑袋,黑豹温顺的眯起了眼,喉咙中还时不时发出隆隆的低沉声音,似是极其享受。
吴庚拍了拍黑豹的脑袋,又拿出一枚丹药,笑着道:“吃了它”。
黑豹毫不犹豫,一口吞下,转瞬间黑豹身上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非但身上伤势完全恢复,就连那亏空的气血都恢复了不少,四肢上云纹又再次浮现出来,这时黑豹也终于忍不住啦,仰天嘶吼,气势磅礴,方圆数里皆可听闻。
“好啦好啦”,吴庚笑着开口。
黑豹似乎仍未尽兴,只是甩甩头仍旧安静了下来。
吴庚满意点点头,又笑着开口道:“愿意跟着我吗?”
黑豹低吼一声,噗噗卧倒在地,尽显态度。
吴庚拍拍黑豹硕大的脑袋,满意道:“好,以后就跟我走!”
黑豹人性化的蹭了蹭吴庚的胸口,随后扭头看向自己的背部。
吴庚笑着询问道:“你是让我上去?”
黑豹低吼一声,身子便已经俯趴在地,吴庚见状轻笑一声,一个跃身,便已盘膝坐于黑豹背上,坐在上面吴庚略有惊讶,这里其宽阔,哪怕再坐上两人估计也不会有丝毫的拥挤,满意的点点头,吴庚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座下黑豹如利剑一般蹭的一下猛地窜出,速度倒也极快。
吴庚身体随着黑豹身躯起伏,没多久便适应了黑豹的节奏,不但速度极快,其上的肌肉保证了吴庚即使是在陡峭岩石处都如履平地,静悄无声,宛如幽灵。
座上吴庚眸若深潭,睛亮幽深,一袭月白长衫,长发飘扬在他的身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飘逸出尘的气息,耳边清风拂过,飘飘然状若仙人。
但随着时间流逝,吴庚目中的精光却是逐渐消失,直至最后变得混浊起来,再加上一副羸弱柔白的样子,抛开黑豹的气势不谈,光看人就纯粹就像是一只修真菜鸟一般。
吴庚嘴角掀起,闭上了眼眸,只是时不时修正一下方向,偶尔再略做停留捕杀几只山中小兽烤熟充饥,至于黑豹嘛,作为妖兽的一员,自然不需要吴庚操心,放任出去归来时,每次口中都带有一片血腥气,甚至还时不时带回几只奇特野兽,吴庚烤熟之后发现味道倒也独特,别有一番滋味,至于其它时间嘛,都是让黑豹自行奔跑,几百里路程转瞬即逝。
两天后午时,一人一豹终于到达了百花谷百里内的统辖范围。
只是还没行出多远,就被一队白袍弟子拦住,吴庚早已察觉到附近有宗门巡逻修士,也不曾吃惊,只是当看到这领头模样时,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古怪的样子。
众多修士皆都是炼气一二层修士,此刻在吴庚前方站定,视线皆都被那低吼不断的黑豹夺去,一时间竟怔怔不敢上前。
吴庚轻拍安抚一下黑豹,黑豹这才甩甩头,安静了下来伏在地上,只是一双豹眼时不时扫视面前修士,露出警惕之意。
那领头弟子轻咳一声,一双杏眸扫视四周,发现一个个弟子视线躲避,竟没人敢上前,内心暗骂一声,忍着不去看那头黑豹,先是抱拳一拜,才客气道:“此处已入百花谷辖区百里,不知师兄来此何事”。
吴庚一怔,看着对方露出狐疑神色,对方竟没认出自己,转念一想,自己修为提升太快,不仅连肤色,甚至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不小的变化,想让人一眼认出,还是有点难度的!
吴庚从腰间拿出一枚白玉令牌,转手甩出,轻声道:“可还记得?”
“不是宗内正规弟子?”杏眼修士眉头微蹙,一眼辨别出那并不是宗内正规弟子的腰牌,只是现在感觉对方的来历并不简单,难道是宗内高层?只是他们的令牌颜色划分中自己不记得有白色吧!
一把接过白玉令牌,上刻“管”字,杏眸修士一脸狐疑,听这骑豹少年的语气似乎认识我?难道就真的只是个杂役管事?
吴庚与这杏眸修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片刻,直到后面有修士按耐不住上前说道:“老大,怎么回事”。
“咦,不就是个杂役管事吗”,那修士显然与杏眸修士关系不错,直接一手夺过令牌,斜眼看向吴庚又撇嘴道:“现在杂役修士都有这么大排场啦?”
吴庚瞥了对方一眼,抬起一手做出颠倒的举动。
那修士见吴庚态度轻慢,脸色不忿,翻过令牌后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呢,原来就是个甲字院管事?”
“甲院……管事?”杏眸修士眼睛难得的瞪大了一回,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