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韵一巴掌拍掉薛恒的手爪子,“本姑娘只是陈诉事实而已。”
“恩,我很蠢,所以韵儿以后要多多管教才行。”薛恒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南灵韵的眼光,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看得里二人最近的花倾颜鸡皮疙瘩直掉。
“哈哈,”楚绝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道:“既然刘都督不要箫某出去,那箫某就在在这里过好了,有吃有喝的,恩恩,这地方还不错。”
楚绝转身,迈步回了刚刚的牢房里,坐在十三用心置办的桌案旁,拿起医术,竟然就这么看了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份闲情雅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箫神医,就算刘某求您了,还不行吗?”刘都督看楚绝不受威胁,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当即上前跪到楚绝面前,连连哀求。
一身青衣,如沐春风般的楚绝,依旧看着自己的医书,对刘都督的恳求就像没听到一样。
“姐姐,我们一起看星星吧。”花倾颜拉着南灵韵指着破出一个大洞的屋顶,兴致勃勃。
“好啊。”南灵韵随口答应,她可不想与那个高贵的王爷,有什么往来了。
但看着没有星辰的夜色,南灵韵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为了缓解尴尬,又不得不不盯着黑漆漆的夜色。
花倾颜看着黑漆漆的夜色,面色一僵,但话都说出来了,总得做作样子吧。
终于一抹银白色的流星滑落,花倾颜恬静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谁说没有星星的。
一屋子的士兵静默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刘都督坚决的跪在楚绝面前,花倾羽斜倚在木栅栏上假寐,薛恒一眼充满柔情的眸子看着南灵韵,一眨不眨。
花倾颜和南灵韵看星星,楚绝看医书,十三守在楚绝身后。
一时间,牢房里静得出奇。
“这是干什么。”银白的流星落地,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墨熙宸,一袭白衣,风华无双,如流星般从屋顶飞下,就似踏月而来的仙人,神圣不可侵犯。
“墨相,不知贼人可捉到。”王刺史的一句话,打破了在场的沉寂,花倾羽的身份已暴露,墨熙宸的身份也没有理由隐藏了,更何况白日里墨相和如玉公子在前面湖边吟诗作画的佳话,早已传遍全城。
“本相放了他。”墨熙宸如实的说道。
“墨相如此贼人,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王刺史急了,像这样猖狂的贼人放出去了,那么以后他这千面城的刺史还怎么当了。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敢得罪本相,就应该有得罪本相的自觉,后半句墨熙宸没有说出,但谁都明白墨熙宸的意思,得罪仙人,就一定会遭天谴的!
“花二小姐,还不跟本相出去。”墨熙宸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如天籁般动听,说着,墨熙宸便迈开脚步,想外面走去,所过之处,士兵们都不自觉的后退让路,一条道路,瞬息间出现在墨熙宸面前。
花倾颜几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大牢。
而原因,只因为墨相的一句话。
花倾颜跟着墨熙宸回了墨熙宸和花倾羽落脚的客栈,休息一晚,翌日,花倾颜被南灵韵拖了起来,非得要她爬窗户看,这一看不要紧,把花倾颜吓了一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全是士兵,这是闹哪样?!
“大姐,这怎么了?”花倾颜不解的看着南灵韵。
“那个姓刘的,美其名曰是派人来保护墨相的,要我看啊,他就是派人来看住箫楚,不要箫楚跑了,才是真的。”南灵韵冷哼一声,显然对刘都督的意见很大。
“灵姐姐,你难道就这么算了?”花倾颜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南灵韵,刘玉娇值点儿把她撞死,灵姐姐就这么放了罪魁祸首?花倾颜显然不相信自己的想法,灵姐姐内柔外刚,绝对不是什么该死的圣母心肠。
南灵韵看着窗外重重把守的士兵,道:“刘玉娇都那个样子了,我的仇也算是报了,又何必那么麻烦。”
“灵姐姐你的心真好。”
“傻丫头,不是我心好,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南灵韵宠溺的摸了摸花倾颜的头,柔声说道。
突然嗷嗷的孩童哭喊的声音传来,南灵韵和花倾颜不由得想窗外看去。
就看见几个士兵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士兵们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尽是脏话。
不看不要紧,一看,南灵韵彻底怒了,双眼通红,翻身直接从二楼的窗子上跳下,选了一个精准的落脚点,稳稳落地。
南灵韵快,有人比南灵韵更快,先一步从几个士兵的手里抢下了孩子。
“仁儿,仁儿,我的仁儿……”南灵韵赶紧跑了过去,从薛恒手里接过伤痕累累的南锡仁,心,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十三并没有把小锡仁带回碧月谷,而是安置在一家客栈里,十三自己出去办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法顾忌小锡仁,本想今天去接小锡仁的,去了却没找到,小锡仁自己从客栈溜了出来,到处打听,得知娘亲已被墨相救走,小锡仁一路找来,才找到了这里。
守门的士兵认出了小锡仁是跟昨天打伤刘玉娇脸的那伙人中的孩子,为了邀功,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对小锡仁拳脚相加。
薛恒直接长剑一挥,见血封喉,把几个殴打小锡仁的士兵,就地正法了。
薛恒这一剑不要紧,彻底激怒了把守在这里的士兵们,这个男人竟敢当街杀了他们的国家的士兵,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个的对薛恒横眉立目。
“发生了什么事情。”浑厚的声音响起,刘都督字客栈中走来。
“大人,那个男人杀了我们四个兄弟。”有士兵立马禀报。
“什么?!”刘都督也为之一阵,他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历非凡,不好轻易得罪,现在只求能请得神医给女儿玉娇看病就好,当然女儿的仇,他是不会忘的,敢伤他爱女,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行。
而任刘都督怎么想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敢嚣张到当街杀了苍国士兵,哼,这回就是有墨相护护着你们,你们也在劫难逃了!
刘都督心里直想把南灵韵和薛恒碎尸万段时的痛快场景,嘴角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
权大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休想。
“拿下,就地处决。”冷血无情的声音中,透露着张狂的得意。
“住手。”清泉般的声音,不怒而自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愣是制止了几百号人的行动,只见墨熙宸手持羽扇,一袭白衣胜雪,从客栈门口闲庭信步一般走来,看似慵懒,却有雷霆万钧之势,看者,无不俯首称臣。
“墨相,你难道要偏袒凶徒吗?”刘都督不屑冷哼,今天要是墨熙宸敢偏私,他就敢上京告御状,告墨熙宸空有贤相之名,实则偏袒凶徒,结党营私。
“敢妄动者,杀无赦。”薄唇轻启,墨熙宸冰凉的声音,就如寒潭般冷凛,没有任何温度。
墨熙宸一声令下,谁不要命了还敢乱动,纵使是刘都督的手下又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墨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握有一国命脉之权,与刘都督一个封疆大吏比起来,孰轻孰重,清晰无比。
士兵们又不是傻子,自己往火坑里跳。
“墨相,你这是当众徇私吗?”质疑的话,要刘都督说得斩钉截铁。
“来人,摘去刘都督的乌纱帽。”墨熙宸不由分说,直接要刘都督的乌纱帽,一旁的凌云早就看不过去了,墨熙宸一声令下,他立即蹦了出来。
“墨熙宸,你要什么资格摘去本官的乌纱帽,信不信本官去告你,告你徇私枉法,陷害忠良。”刘都督不要凌云靠近,双眼发红,不甘心的看着墨熙宸。
“徇私枉法?”墨熙宸冷笑,紧接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堆纸,在手中轻晃,“本相这是秉公执法,刘都督这些都是你多年来,徇私枉法的证据,要本相一一道来吗?”
“你你你——”刘都督颓废的跌坐在地,没想到墨相的办事效率这么高,断断两天一夜,竟然收集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犯罪证据,其中包括他先后毒死了两人刺史的铁证,都一一在案,无一不露。
“不要在本相面前班门弄斧,你们的一切都在本相的掌握之中。”墨熙宸淡淡说着,一边命令道:“来人,将刘都督拖到法场去,斩立决,不得有误,王刺史监斩。”
“是。”士兵们连声答应,心中大快,,他们不知道被刘都督压迫了多久了。
街上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当街而跪,高呼墨相千秋万代,天下无双,响声一声响过一声,久久不绝。
“是皇上圣明,皇上万岁。”墨熙宸是个有分寸的人,功高震主的道理,他非常清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反应过来,山呼万岁,放眼整个千面城,一副祥和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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