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九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熙宸和孙庆明夫妻的对话,墨熙宸身后的贤臣良将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明白了墨相的身世,难怪,墨相会为慕青这样的昏君卖命!
因为,苍国的江山就是墨相的家,不管皇帝怎么样,墨相的血肉里都流着苍国皇家的血,守护苍国的江山,就是守护自己的家。
奈何墨相如此用心,青皇终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种种昏庸,已经使本就大局初定,动荡不安的苍国动了根基。如果,青皇对墨相礼遇有加的话,苍国还能屹立不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生多疑的青皇,对墨相防护重重。
最后逼得墨相不得不反,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诸位兄弟快快起来,本相是虎落平阳,承蒙诸位不弃,跟随熙宸至此,就是熙宸的兄弟,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大礼。”清泉般冷淡薄凉的声音叮咚响起,云淡风轻间,不染铅华。
“九王爷才是真正的治国明君,老臣斗胆,请求九王爷取而代之。”
曹岑响亮的声音响起,刹那间,雷霆阵阵。
“曹将军,你搞错了吧。”墨熙宸几不可察的一撇嘴,清泉般的声音仍是淡淡薄凉,“本相姓墨,和慕家没有半点关系。”
一时间,曹岑被墨熙宸都得哑口无言。
看着一袭银白长袍,冷清薄凉的纤长身影,迎风而立,放佛俾睨众生一般的仙姿神骨,就是主宰时间一切的神邸,神圣不可侵犯。
这样的人,怎可配他们等凡夫俗子随便说道;这样的人,有这自己独道的方法,不拘红尘千丈;这样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再也无法动摇;这样的人,是及世间无数美好于一身,万丈凡尘过,白袍仍是不染纤尘……
然,能劝墨相,不能劝墨相,他们都必须得劝,把握住那最后一丝希望,就算抓住的是刺猬,扎得满手鲜血又如何?
为什么天下苍生,这些,微不足道。
“不管墨相姓什么,墨相就是苍国的救世主,哪怕是整个云泽大地的救世主,这一点都是毋庸置疑的。”孙庆明连忙说道,不管墨熙宸说自己姓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墨相能统治他们,还世间一处太平,才是最重要的。
“英国公,曹将军,诸位兄弟,大家都起吧,现在最重要的就出诸位的家人,而不是研究本相姓什么……”
俊脸一冷,正直初夏五月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而墨大丞相此言一出,原本炎热的天气瞬间降到冰点,冻得群臣瑟瑟发抖。
“熙宸,你说慕青下一个会拿哪位开算呢。”
反观一直没有发言的楚绝,一身随意青衣的楚绝,哪里还是一国之君,一袭青衣飘逸,阳光照在楚绝的脸上,不知不觉间,都隐隐黯淡了……一张如沐春风的绝色面庞,仿佛就是阳光和雨露最完美的诠释,温润,温暖,温和。
楚绝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城下的骇人场景,眼中无风无浪,就好像城下百万大军压境,虎视眈眈的对着城楼上的人们。而他,只是一个最合格的观众而已,像是再挑选品质不同的药材一样,对着城下的百万株药材,正品头论足着。
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渡皇可真是厉害——”与楚绝的如沐春风不同,上来看热闹的薛恒双手背后,俯视着城下的百万大军,无视苍国的队伍,但看炎国,就是一阵赞叹。
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恒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呢,看到渡皇在一个月内就调集了五十万人马,惊呆了!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炎国重武,渡皇本人更是炎国第一勇士,对于行军布阵,确实有一套独到的见解。”琼国的一个好心的小将军,好心的告诉薛恒。
“呵——”
薛恒不屑冷笑,看着城下整齐划一的炎**队,不屑冷笑出声。
也许,在旁人看来,渡皇的行军阵法是上乘的,是无懈可击的,但在比之薛渡胜之无数倍的薛恒来说,薛渡的阵法,就变得不普通,就变成了多中不用的鸡肋,枝繁叶茂,不一定就是作战的状元。
“这位公子因何发笑?”
有人不解的看向薛恒,不知这个脸生的公子侍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薛恒和墨熙宸一起出现,战况紧急,也就没有人关注薛恒的身份,现在经薛恒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起薛恒的存在来。
“没什么,只是笑笑而已。”薛恒摆了摆手,表示并不想多说什么。
“恒王有什么见解尽管开口便是——”
楚绝不由得看向薛恒说道。
“绝皇抬举小王了,”薛恒看了一眼楚绝,再看看墨熙宸,悠然开口,“绝皇和墨相负责解决苍国的五十余万军队即可,炎**队虽是声势浩大,各个士兵能征善战,但也不足为虑,区区五十余万并将,交给小王一人解决即可。”
虽然听说过炎国“战神王”的威名赫赫,但楚绝听着薛恒说的“区区五十余万并将,交给小王一人解决即可”一句话,还是不由得一哆嗦,什么叫做区区五十余万不足为惧?为什么叫做交给他一人即可!
战神王是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人而已,说薛恒以一敌百敌万,还有些可信度,但那可是五十多万的大军啊!其中还有五万的黑铁骑,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骑兵。
“恒王此言当真?”
不待楚绝做出答复,就听墨熙宸清凉的声音传来,低沉清脆,叮咚爽朗。
“本王从不说假话。”薛恒淡然答道,脸不红气不喘,一双凌厉的双眸淡淡的扫视一下城下的薛渡,以及薛渡身后的军队,信心十足,道:“也许本王多年不曾上阵杀敌,手脚有些生疏了,但对付对付本王的那位皇兄,还是错错有余的。”
“墨相只管就出那些妇孺就好。”
“麻烦恒王了。”
双手抱拳,以示感谢,城下那边还没有从城楼上的巨变中回过神来,墨熙宸感谢的低沉声音犹在耳畔,只见墨熙宸手中洁白如雪的羽扇,如平日里一般,轻轻一摆,只是这次羽扇对着城下而起。
刹那间,黄沙卷地,硝烟弥漫,飓风卷起无数沙石,已经遮挡了眼前的视线,飓风也就在一盏茶的时间,便无声无息的平息,依旧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要不是城下被吹得七零八散的旗帜和队伍,人们真会以为,刚刚的那场飓风是在做梦。
而他们所看到的,前所未有,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大型飓风没发生过一般。
“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风?”
“这风好邪。”
“我实在做梦吗?”
敌我双方将士,议论纷纷着,都觉得刚刚那阵飓风生得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即墨,你去安顿一下妇孺们的住处。”
一句话,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瞬间洗涤了飓风之后茫茫风尘,被点了名的即墨流华如梦初醒,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之后,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墨熙宸道:“墨相,刚刚那阵风儿是你……”
“难道是你吗?”
墨熙宸不答反问,眉宇之间尽是冰冷高贵,极冷,极淡,谪仙般的墨相,是永远不食人间烟火的。
“我这就去。”被墨熙宸的冷气冻得一哆嗦,即墨流华的话音还在,红色的妖娆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然用上了轻功?!他有那么可怕吗?墨熙宸不由得腹诽着。
一缕熟悉的清香在鼻尖滑过,墨熙宸泼墨般的长眉微微一蹙,沉声道:
“颜儿,你去帮即墨看着点儿。”
花二小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从暗处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看向墨熙宸,道:“你就装没发现,不行吗?”
“本相从不说谎。”
六个字,阴沉可怖冰冷薄凉,花二小姐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与生俱来的骄傲鼓励着自己不能认输,“本小姐就来了,怎么滴!”
花二小姐双手环胸,点了郎当的直视墨熙宸,自认为很霸气的说着,听在一种文武耳中,就是小女儿家在撒娇,一个个的,看看花倾颜,再看看墨熙宸,无论男女老少,无数双明亮的双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小火苗,久久不息。
“凌云,快把灼华公主护送回妙音阁。”
“属下遵命。”一直站在墨熙宸身后的凌云应了一声,对花倾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灼华公主,请吧。”
花二小姐纹丝未动,一双凤眸看着墨熙宸,一眨不眨的,只看得墨大丞相的俊脸开始不自然的发烧发烫。
“颜儿,听话。”声音放柔了许多,墨熙宸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护在身边怕这人儿看到血腥残忍;丢在房间里,明知道有好多人保护着颜儿,但他这一颗不安分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把颜儿藏起来倒是一股好办法,但他不能让颜儿憋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