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天里,卫小宝在琴的悉心照顾下,逐步恢复了生机。
他可以说话、可以吃饭,甚至还可以动动胳膊、弯弯腿,虽然恢复得很慢很慢,可是这一切都是好的迹象。
每天,他静静地看着琴给他喂饭、喂药、擦洗身体、按摩、活动身体,仿佛是一个孩子,乖巧听话。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已经消失,逐渐变得热络起来。
琴会给他讲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心情,偶尔卫小宝还会插上几句,风趣幽默,惹得琴“咯咯”的笑。
琴更多的还是讲美丽的凯瑟琳公爵,讲令她神往的卡斯蒂利亚古堡,那只有贵族夫人才能参加的盛大晚会。
琴觉得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愉悦过,每天都是愉快的笑脸,每天都是轻快的步伐,走路都像一阵风,所有人都能感到她的喜悦和美丽。
当然,在擦洗按摩蓝血伯爵的身体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男女有别的尴尬事情,可是现在已经适应了,不再像以前的娇羞。反而是卫小宝有时会感觉到一点小冲动,羞得无地自容。
这是正常反应,也是他全面恢复的关键。
三天后,他在琴的搀扶下,可以走动。琴找来一个轮椅,推着他在别墅的花园里散步,还会用鲜花和紫金藤编制美丽的花环,给他戴在都头上,在椰树、在芒果树下乘凉。这时的琴彻底放开,像一个怀春少女,给他表演一段舞蹈、唱歌,让寂静的别墅充满青春的阳光。
一个星期后,他已经能够自己走动,甚至还可以调息,根据肌肉的记忆,调动力量,练习腰部、肩部、手臂和腕部、手指的发力,偶尔击打出几计寸拳,虽然扯动伤势,可是这种感觉非常不错,痛并快乐着!
再过三天,他可以小跑,腿部、膝部可以发力,全身的力气逐渐融会贯通,各种散打、形意拳的招式随心所欲,挥洒自如,只是经脉还有堵塞,肌肉无法施展全力,甚至身体力气也无法集中,但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一天早晨,卫小宝早早起来,在花园里调息完毕,开始练拳。不同之前的对空练习,这次是把一棵芒果树当做拳靶。
直拳、摆拳、勾拳、寸拳、炮拳、披挂、掌击、踹腿、直蹬、鞭腿……
他忘情地施展身体的能量,碗口粗的芒果树剧烈地晃动,树皮迸裂、树干打烂,最后“咔嚓”一声,彻底断裂,轰然倒地。
“啊!”
琴哼着小曲,四处寻找蓝血伯爵,突然芒果树直直向她砸来,吓得呆立不动,惊声尖叫。
“琴,闪开!”
卫小宝见形势危急,闪电一般扑过去,抱着琴的娇躯滚落在一旁的草地,堪堪躲过一劫。
“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卫小宝抱着浑身颤抖的琴,不住地安慰。
琴紧紧地抱着卫小宝,头埋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好一会儿,两人才发觉到这姿势太暧昧,连忙翻身爬起。
琴像惊慌的小白兔,羞红着脸跑回卧室,站在三楼的窗户边,痴痴地看着楼下挥汗如雨的卫小宝,心里扑腾扑腾直跳。
不得不说,失忆后的卫小宝心无旁骛,形意拳法竟然无形中获得巨大的突破,以前出拳,他无法领会的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并济要诀深得其精粹。
不过,遭殃的是满院子的芒果树。开始的时候,他凭借刚猛的拳脚一个小时可以将一株碗口粗的芒果树击断,一个星期后,他半个小时就可以击断,再后来,他竟然能在不破坏芒果树外皮的情况下,直接斩断芒果树的内部结构,让它失去支撑,不甘地断裂在地。
现在,即使他不刻意使用形意拳,随便一击,形意拳的意韵就在拳势中流动。
形意拳有几层境界:有形无意、无形有意、有形有意、无形无意、形意全无。
他无形中达到无形无意的境界,看似无形,却是有形,看似无意,却是有意,形随意走,意随形动,只有很少的形意拳大师,才能达到这一步。
每次打桩结束,他都进入空蒙状态,站桩吐纳,《形意内经》也憋不住开始自动运行,修复经脉,让他的功力更进一层。
可是,他却发现,内气达到一定程度,像遇到障碍,始终无法突破,尤其到背部和头部,越是想突破,越是疼痛,撕心裂肺,痛哭异常,甚至有一次,他强行冲击,被反噬受伤,大口吐血,倒地昏厥。
琴大惊失色,呼叫女佣帮忙,才将他抬会卧室,休息了两天,才恢复活力。
“伯爵,这是什么情况,琴无法查明原因!”
琴检查不出卫小宝昏倒的原因,急得伏在卫小宝的身上,哭出声来。
“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功法的问题。”
卫小宝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这个女人,已经将他融入自己的世界,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伯爵,你不要随便动用功法,好吗?吓死琴了!”
琴破涕为笑,昂起青春阳光的俏脸,突然印在卫小宝的嘴唇。
“被女仆强吻了?”
卫小宝一愣,没有推开琴,半推半就。
他清楚,如果不是琴的精心照顾,自己可能就丧失生命,或者成为一个无用的废人。
他欠她的,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当然,还有那个迫切想要见一面,了解自己身世的凯瑟琳公爵。
第二天中午,凯瑟琳悄悄来到别墅,远远地看到卫小宝赤裸着上身,正在围绕着一棵水桶粗的芒果树打桩,这棵树在他的连续打几下,早已千疮百孔,随着他最后带着内力一击,大树悲催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啪啪啪!”
“精彩!蓝血伯爵神勇无敌,举世无双!”
穿着蓝色长裙的凯瑟琳从开满鲜花的拱形花廊走出来,如精灵般美丽高贵、光彩照人。
“凯瑟琳公爵,我的女神,蓝血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一看见凯瑟琳,他身体的血液又开始沸腾,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剧烈,仿佛催促他将凯瑟琳紧紧地拥入怀中。